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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背包的人跌倒在不远的一路口处,由于光线很暗,看不到脸,连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也看不清。
“真是他娘的败兴,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到这里来寻死。”
黄顷听到叫声吓了一跳,他愤愤地骂道,刚要回头对身后的家丁吩咐着什么,就听到“啪!”的一声,一个瓷罐在他和家丁之间的地上爆裂开来。
“哎呀不好!有刺客,快过来保护黄公子。”一个家丁大叫着。
跌倒之人正是那个想要报仇的老汉。
这是陆宁和老汉商量的结果,在黄顷到来之后,趁着他向红香院走去,而家丁落后跟上的一刹那,老汉装作倒地并大叫,从而吸引黄顷和家丁的注意。
陆宁则打扮成家丁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东西在做等人状,他在伺机而动。
那个爆裂的瓷罐,是陆宁投过去的。
瓷罐底部装着水,上面浮着一层薄腊封着的粉末状物品。
这个粉末状物品是陆宁根据家里的一个老药方配制的。
实际上,这个老药方配制的东西不是给人看病的,恰恰相反,它是给人添病的。
它是陆宁的祖上在配制一种较为复杂的药粉时,因一时拿错药,而被误配而成。
当他的祖上配完药去净手之时,手上残留的药末遇水后突然化做气雾腾起。
这种气雾醺到皮肤后,皮肤奇痒,虽然一会就好了,但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一时好奇,他的祖上又试了几回,发现药末只要和很少的水相混就会化成气状。
之后还发现用一种普通的止痒药就可以医好并立即止痒。
虽感觉没什么大用,但也是一种新的发现,他的祖上还是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并编成药方一代代地传了下来。
陆宁在老汉大叫之时,就已经做出了动作。
他先是提起小篮往空中一抛,未等小篮落地,又从另一只手中拿过瓷罐向黄顷和家丁的中间空地投去。
瓷罐里腊封的粉末落地后破开遇水腾起化做气雾,气雾迅速笼罩住一个方圆一丈左右大小空间,这个空间刚好将黄顷和他带来的家丁包住。
“哎呀,好痒啊!”黄顷以及刚想上前保护他的家丁使用各种姿式,嚎叫着抓背挠脸。
陆宁一手拿着剩下的一个瓷罐,一手从大树背后拿过铁枪,从树下猛冲过来。
他剩下的这个瓷罐本打算是投向拴马桩处的,主要是防止在杀死黄顷后有人骑马追他,那里现在没有马和人,他感到一丝庆幸,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陆宁边冲边看,他看到四边的人没有一人来助黄倾。
不仅如此,四周之人反而都向后退了几步,使这块空间更大了,只看到那个回到马车边上的家丁抽刀准备上前。
这时红香院内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要从院内闯出。
陆宁知道,这是红香院护院打手听到外面有人叫喊,要出来干涉。
看到已经冒出的人影,他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瓷罐向院门一摔,然后不管不顾地持枪向前跨去。
里面的人与他无仇,他不想伤害他们,但这时是形势所迫,而且瓷罐造成的伤害也是一时的,过一会儿就会完全恢复正常,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快避开,此物有毒!”院内有人叫喊。
“何方歹人,好大的胆子,敢来刺杀黄公子,你不怕全家被杀吗?”家丁二狗尖叫着,挥刀窜了过来。
昨天在东青镇黄顷杀人后逃走之时,陆宁在奔向三嫂家的路上,在不远处见过二狗。早就看出他就是帮凶之人,陆宁没有与他废话。
仇人,陆宁自然不会放过他。
眼见二狗就要窜到身前挥刀劈来,他冷冷一笑,手臂前伸,手掌一抬。
“呲!”一道小黑线出现,八寸小箭快如闪电向前射去。
“啊!”二狗面部中箭,他大叫一声翻身倒下。
“可恶!就差一点。”陆宁暗感可惜。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的人,无非就是个奴才,只要他的主人被自已所杀,他接下来的命运,也不会好到哪去,可以说只有死路一条!”陆宁快速想着。
不理二狗,他继续向前,运起臂力铁枪一拨,将一个乱跑到黄顷身前的家丁扫开,枪尖对准正在嚎叫着的的黄顷,向前急冲。
一股莫大的恐惧感向黄顷的心头袭来,他浑身一冷,倒让他因全身奇痒而处于混乱中的意识,突然清醒起来。
他的三角眼已经瞪圆,看到快速逼进的枪头,双手乱摇,尖叫着向后转身就跑。
“还想跑,纳命来!”陆宁岂能让他逃走?
紧赶两步,铁枪杀势已成,他一跃,身体前倾,铁枪顺势全力一刺。
“噗!”
“咳……喝……咳。”铁枪从黄顷的脖后贯入,从他咽喉处冒出。
陆宁拨出铁枪,抬起右脚踹倒还在挣扎着的黄顷,直奔马车。上车之后握住缰绳,用力一抖,高喝一声:“驾。”乘车而去。
马车刚过,倒地的老汉早就将包取出,向前一撒,“哗”,只见铁钉和饭豆滚满一地。随后,老汉也消失在路口处。
此时,城门关门的时间就快到了,陆宁驾着马车急驰而至,看到几个士兵正要关门,陆宁大喊:“黄公子急事出城,让开!”
陆宁不能将马车停下慢慢出门,他没有时间,他估计,黄顷被杀的消息,只要约半柱香的时候,黄家就会知晓,他清楚,黄家得到消息后会立即来追杀他。
再有半柱香后,黄家的人就会赶到城门。他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大喊声还在回荡,马车已穿门而过。
“咦,这黄公子这么晚了要出门,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胖胖的士兵,看着向前奔去的马车,疑惑地说道。
城里只有黄顷有四匹白马拉的马车,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黄公子的事,你也想过问?你是不是过的太安稳了?”另一个土兵说道。
“不对。”一旁小头目模样的人直视马车,“赶车的人虽是黄家下人打扮一般,但却面生,而且身上好象是有血迹。”
“不好,有事发生!”小头目一指胖子,“你和我去追。”
又一指另一个士兵:“你们一个看门,不准进出,另一个快去黄家报信。”
马车顺路狂奔,走出一里地后,回头看到有两匹快马向他追来。
陆宁面无表情,查看了下固定在手臂上的袖箭,回手将铁枪拿起。
“站住。”小头目骑马靠近,长刀举起,突见黑芒一闪,他上身急忙向后一仰,还是没有躲过黑芒。
“呀!”的一声,他的肩胛有血涌出,小头目在马上一晃,跌下马来。
胖士兵见小头目落马后一动不动,心里惧怕不敢再追。勒马而下,抱住小头目,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惭惭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