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荆荣这么坦诚说出对自己的恐惧,陈晔手臂上的铜皮铁骨能量逐渐收缩,重回体内。 而面色难看即将跪倒在地的荆荣,身体也顿时一松,软了下来。 陈晔此时将手从荆荣肩膀上拿开,斜视了荆荣一眼,然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见陈晔走后,荆荣瘫坐在地,衣衫湿透,整个人大口大口喘气,完全放松下来。 他此时内心大喜,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心头却是一阵后怕,如同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刚才那几秒钟算是他从小到大最煎熬的几秒钟,在陈晔那股强悍的压力施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死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只要陈晔愿意,下一秒他就会死。 短短几秒,陈晔给他的感觉就是强大、恐怖、窒息。 而且这也是他练武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在外人看来,刚才陈晔只是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甚至有点像两人亲近之人在叙旧,但其中所蕴含的凶险与危机他可是清楚的很。 他敢肯定,刚才那几秒钟内,陈晔绝对动过一些凶念,即使没有杀掉自己的念头,但至少也会废了他。 但最后对方终究是没有动手,也许是因为两人的矛盾不至于此,他敢肯定如果自己真威胁到了对方,陈晔这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这种人真惹不得,此时荆荣心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之前赵志刚和易杰两人的感受了,难怪两人每次见到陈晔都像是老鼠见到猫,躲得远远的。 他之前还很瞧不起这种行为,但现在对于这种行为深表认同。 果然,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体会了,才会明白活着是多么重要。 幸亏陈晔手下留情,给他这个助教兼前辈留了一点体面,要是让他下跪亦或是把他揍成易杰和赵志刚那副模样,那他真没脸再呆在这个营地了。 虽然知道刚才陈晔是在警告他,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但他却发自内心感谢对方,感谢对方高抬贵手。 这一刻,劫后余生的荆荣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陈晔真不是他惹得起人,这小子不管是从实力还是心机方面来说都强得让人觉得害怕。 而且刚才陈晔那最后一眼就是最后一次警告,警告他不要再去惹他,否则下次直接死。 想到这,荆荣身体一颤,心说,我哪里敢去惹你这活阎王,躲还来不及呢! “这就结束了?” “怎么回事啊!精神切磋嘛!” “有可能啊!你们看,荆助教现在这副瘫坐在地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是在刚才的精神切磋中吃了大瘪。” 在看到荆荣这副模样,围观人茫然的同时一阵瞎猜,甚至有些人还一脸意犹未尽没看够的表情。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这场切磋中,那个新人放过了荆助教,否则荆助教的下场会更惨。 一旁围观的众助教此时也松了口气,没动手也没有让荆荣跪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黄凡见陈晔走来,也是一脸赞扬。 小子,好手段! 这种做法即威慑了荆荣也没有让荆荣太过丢脸从而结下私仇,与此同时也震慑了其他几个助教。 毕竟刚得到纹骨,不免会被人惦记,而在场敢觊觎纹骨的也就几位助教。 刚才那一手施压以及透露的杀意,足以表明自己对于冒犯他的人会作出何等态度。 陈晔这是在无言的述说,你要是敢冒犯我或者打我身上纹骨的主意,那你们就得付出代价。 好一场杀鸡儆猴的手段,这种做法足以威慑几位助教。 这处理手法堪称完美,在道德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黄凡很感慨,年纪轻轻有这样的玲珑心思,他是自愧不如。 …… 随后,陈晔和黄凡等人以及大部队的所有人都来到了临时营地休整,解决食宿问题。 临时营地是用来补充消耗品和食物所搭建的。 来临时营地的途中,陈晔能感受到异地东部的半异兽、准异兽以及蜕变期准异兽越来越多了,甚至他察觉到有一些蜕变期准异兽正在暗中窥视他们。 不过这些蜕变期准异兽却没有直接跳出来攻击他们,像是在忌惮陈晔一样,可能是之前的战斗震慑这些蜕变期准异兽,这些畜牲从陈晔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 在陈晔等人走后。 沼泽地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笑声在林中扩散,但却看不到人。 很快林中就响起了几个人的交谈声。 “老薛,这个叫陈晔的小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小子的天赋简直是丝毫不亚于荆南武大的顶级天才啊!甚至和那些传武世家的子弟比起来也不差,年纪轻轻就进入了铜皮铁骨之境,看这情况有望极限态,未来成为王级一品武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是啊!老薛,你是从哪挖到这样一块宝石的,就你杨东市那一亩三分地上,怎么就能长出这样一朵奇葩,该不是那位隐藏世家的天才吧!要不你把他的入学属地归到我们潭州市来,这种天才搁你们杨东市岂不是浪费天赋嘛!你们也给不出什么资源。” “滚,我这小地方好不容易出个天才,你们就甭想了。” “别吵了,现在这异地东部已经越来越危险了,但源头却还没锁定,你们哪还有闲工夫聊这些琐事。”暗中有人出言劝住,将话题拉到了正轨。 “可这有什么办法,我们也只能等背后异兽的出现,才有可能确定源头所在。”暗中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 “异地北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有人问道。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这异地东部的蜕变期准异兽都是从那里跑出来的,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源头就在异地北部。” “你这不是废话嘛!源头在异地北部不是很明显的事了嘛!关键是异地北部也不小,想仅凭这点线索找到源头谈何容易。” “那没有办法了,只能继续硬钓下去了。” “嗯!对了,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这时有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