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列人就这么默默地前行着,大部分人见是往仙鹤村方向走的,也就没什么疑问了,大晚上的,还是好好看路吧!可是也有一路上嘴就没停过的,比如侯老六。 “丁头儿,求求你,让我歇会儿吧,那小娘皮骑着马倒是好走,老子的腰都要蹦折了!” “好印象。” “直娘的好印象,还说什么安养?老子再蹦一会儿就谁都不用养了!” “停!” 前方传来一声令号,侯老六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带着丁阿发也跟着摔到了地上。 “诸位伯伯叔叔,辛苦大家走了这一段,不是侄女思虑不周,实在是……咱们这一行人,必须要掩人耳目。” “小娘子,你这是何意?”立刻就有人脸色大变问道。 “娘的,我就说天上不会掉馅儿饼吧?孙十三,老子要是英年早逝,都是你害死的!” “滚球!那还不是你说大将军也不容易,我才寻思走出去的吗?再说你都六十二了,英年早逝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我去,这是咋回事儿?” “妈呀,鬼呀!” “靠,你别乱说,哪有大白天见鬼的!” “可你见过眨眼黑天变白天吗?” …… “诸位伯伯叔叔,大家不用惊慌!这就是我说的咱们需要掩人耳目的原因了。不过与其说是闹鬼了,还不如说,这是各位的一份机缘!” 在白铁英的话语中,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也仍旧惊魂未定。 “好了,去找你的爱巢去吧!真是活久见了,还有恋巢癖的金雕!”白铁英拍拍一直蹲在自己身前的马鞍上的金雕说。 之前赵将军跟她说金雕出了问题,她还以为是自己喂的药导致的。结果刚才路上一问才知道,金雕是嫌赵将军给它准备的“巢”不好,让它自己飞出去找东西,重新垒的也觉得怎么都不是当初那个了,所以这才“茶不思饭不想”的。 “诸位伯伯叔叔,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随着白铁英的话语,这三百军士眼前突然一白,随即就发现身边的景致发生了变化。 “这是仙鹤村!” “不对,仙鹤村怎么可能都是白房子!” “那不是仙鹤村那棵神树吗?” “靠,还真是!不过这天怎么这么低?” …… 到底是军士,胆子比常人大了许多。再说这里“青天白日”的,虽然发生的事情让人惴惴不安,但是眼睛能看得清楚时,心里就没那么害怕。 很多时候的“疑心生暗鬼”都是因为看不清楚才有的,就像原世的“鬼屋”,“密室逃脱”之类的。但是当你“明知故犯”的时候,就会颇为受人追捧,概括为一个字就是:刺激! 白铁英好半天没有说话,任由军士们四处观瞧。记得那个叔叔是叫侯老六吧?居然还跑空间的王村长家里去蹦跶了一圈儿。当然了,“蹦跶”这词也没有贬义,他真的就是蹦着来回的。 “穆大哥,来帮个忙。”白铁英对穆清秋说道。 只见白铁英小手一伸,两根长不到四尺的树杈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将树杈递给穆清秋,让他用又拿来的斧子尽量砍齐。又一伸手,一堆旧衣服又出现了……没多久,两根腋杖就粗略的做好了。 “候叔叔!侯叔叔!”白铁英一边往侯老六身边走一边招呼道。 “叫你呢!”丁阿发扶着侯老六的手掐了他一下。 “啊!你掐我干啥啊?”侯老六不满地喊道,随后他也看到那俩小孩冲他走来了。 “侯叔叔,适才铁英做了两个腋杖可以帮人自己行走的,您要不要试试?” “业障?你才……”侯老六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是丁阿发捂了他的嘴。 “谢谢!咋用?”丁阿发言简意赅地问道。 “这个不是按照我的身高做的,要不侯叔叔您来试试?” “什么玩意儿?老子……”侯老六被丁阿发一胳膊就提溜到白铁英面前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那俩“业障”。 “呵呵,侯叔叔要是不想用也不必勉强,这到底是仓促做成的,叔叔看不上也在常理。” 白铁英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意思是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他都不好拿捏。不然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了,到了人家的地盘还这么嚣张,不是傻子就是精神病。 “还有没有哪位伯伯叔叔是身高五尺,不良于行的?” 跟白铁英出来的这三百人,都是自己能走能动的。别看当时校场上乱哄哄一片,但他们之间好似有种默契,出来的这三百人绝大多数都是老年人。但即便是年老体衰,身有残疾,随便拎出一个来都能收拾白铁英八百回了。 “我来!”一个身高五尺,年约五旬,左腿截了一半的老汉走了出来。 “小娘子,叫我伯伯也不合适,我叫钟恶胆,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爷爷。” “钟爷爷好!您也别叫我小娘子了,叫我铁英就好!伯伯叔叔的称呼是因为咱们还不熟悉,算是个代称。但主要是我在台上看大家都有股子我说不上来的劲儿,根本不觉得您们年岁大呢!” “哈哈哈!铁英好眼光!”钟爷爷突然往前蹦了一步,吓得白铁英赶紧要去扶,可他却站得稳稳地,随即弯腰低头对白铁英悄声说到: “你说的那股劲儿啊……”钟爷爷拖长了声音,然后突然大声说道:“它叫做杀气!” “哈哈哈哈哈……”周围众军士纷纷跟着笑道,但也有人笑骂:“钟鹅蛋,你特么吓唬一个小姑娘,你也好意思!” “多谢钟爷爷指教,原来这就是……杀气啊!”白铁英也笑着拖长了音回答,但是话里调侃的意味浓厚。 这帮军士虽然被白铁英的空间吓得不轻,但到底是“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所以当他们缓过劲儿来,就都开始找白铁英的茬。 但白铁英向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别说她本无恶意,问心无愧,更何况这还是在她的空间呢?要是这些人真的好赖不知,有穆清秋作证,她还怕这些人惹什么风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