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瓢冷水泼在江暖头上。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咒骂声,“死丫头,赶紧起来。 现在都几点了,你竟然还在睡觉。 刚嫁过来你就当自己是大少奶奶吗? 还不起来生火烧饭。 新婚第一天就睡懒觉。 难怪我儿子不待见你。 昨晚连洞房都不进。 这婚姻要不是老爷子定下的。 你以为你进得了顾家的大门吗?” 江暖被冷水刺激醒来,眼里是上辈子还未消散的恨意。 她愣愣地盯着尖酸刻薄的婆婆萧金莲。 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脑子一片囧。 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萧金莲见江暖没反应,反而恨恨地盯着她。 那恨意让她心里一惊。 仅仅一瞬间,萧金莲便火冒三丈,语气恶劣地骂道,“嘿,你这死丫头还敢瞪我。 你胆儿肥了是吧。 刚过门第一天就露出原型了是吧。 之前没过门,每天就像老妈子一样在我面前献殷勤。 表现这表现那的。 怎么,如今得偿所愿了。 竟然学会偷懒了。 还不赶紧起来。 在床上当死人,还想等着我伺候你吗?” 萧金莲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的确良衬衫,黑色直筒裤,腰间束着黑色皮带。 头发随意盘起,几缕碎发凌乱。长相一般,面容刻板,眼神透着尖酸与刻薄。 萧金莲是顾老爷子的大儿媳妇。 为人出了名的势利,尖酸刻薄。 当初她就看不上她的身份。 但碍于顾老爷子定下的婚姻,她不敢反驳。 早些年老爷子失足落水,是她不顾一切把人救上来。 老爷子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定下她与顾津宴的婚事。 顾津宴明面上从未抗拒他们的婚事。 平时与她相处也没表现出不乐意。 相反很好相处,甚至还会关心她。 这导致她以为顾津宴对她有意。 可是,一切从结婚后就变了。 昨晚的新婚夜,他突然说工厂出事,他必须去处理。 顾老爷子有三儿两女。 顾津宴爸爸是老大,开了个纺织厂。 顾二叔开了个家具厂。 顾小叔从军,常年待在部队。 他身份特殊,是顾老爷子的私生子。 与顾家关系不好,就连昨天顾津宴与她的婚礼。 他只匆匆回来一趟。 连喜酒都没吃就离开。 顾津宴成年后就进厂帮他爸。 她新婚夜被顾津宴抛下。 让她成了笑话。 之后顾津宴更是找各种借口不与她圆房。 导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 婆婆萧金莲揪住这个借口,时常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之后,顾津宴就暴露本性,动不动就时常家暴她。 萧金莲不但不劝,还联合大姑子欺辱她。 公公更是恶心。 好几次趁家里没人,想要侵犯她。 她给顾津宴哭诉公公差点强她,反被公公倒打一耙。 说她耐不住寂寞。 故意勾引他。 这事一闹,顾津宴一家更加变本加厉的虐待她。 顾老爷子有心帮她。 奈何年纪大了,行动不便。 有心无力。 哪怕他报警,顾津宴也都能找理由,甚至花钱把警方打发。 她在顾家孤立无援。 她想离婚。 可萧金莲怕刚结婚就离婚影响她儿子的名声,硬是拖着不让离。 她回娘家哭诉,希望娘家人帮她。 可她前脚刚回娘家,顾津宴后脚就带着一堆礼物去。 娘家人被顾津宴收买,都劝她别太作。 顾家条件好,离了顾津宴,她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丈夫。 呵呵,好丈夫! 江暖眼里冷光乍现。 如今重活一世,她江暖绝不会再忍气吞声。 江暖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穿着一身喜服二话不说就一把揪住萧金莲的头发。 将她脑袋狠狠往墙上撞。 砰砰砰…… 江暖上辈子的满腔恨意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上辈子的新婚夜。 她因为被顾津宴丢下,一整晚哭泣难过。 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她天亮才睡着。 可婆婆萧金莲一大早便开始找茬。 给她泼冷水,各种难听的辱骂。 还高高在上地让她起床做早饭。 “我让你骂!” “老婊砸,大清早的吃了大粪吗? 一开口就满嘴喷粪。 你特么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做吗? 老娘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干活的。 过去我他娘的傻,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们一大家。 你这狗娘养的老贱货脑梗差点瘫了。 还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在你床前伺候。 给你端屎端尿,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 没有我,你坟头草都长了三尺高。 老娘像个老妈子一样给你们一大家子洗衣,烧饭,打扫卫生。 到头来不但落不到一句好。 还要被你嫌弃这嫌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