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位副堂主的言语争锋、勾心斗角,宁安国却是视而不见。 他目光炯炯,似若有所思。 勾心斗角,不重要。 争权夺利,亦不重要。 只要对他宁堂主唯命是从,一切都无关紧要。 但若是阳奉阴违,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相对而言,在聚宝阁八大堂之中,坤堂的综合实力,绝对是首屈一指。 不仅仅是因为秦成宝、蓝路虎和罗金征的修为,更是因为他宁安国的存在。 …… 在血狼寨一处光线幽暗的灶房里,烟火缭绕,一个伤痕累累的瘦弱男子,正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门口传来粗鲁怒吼声:“菜肴还没有好啊?首领们都等得着急了,你磨磨蹭蹭的,想死是不是?若非你烧制的菜肴还算可口,岂能留你活命到现在?” 这是一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甚是威风凛凛,但眼神却是无比阴森。 那瘦弱男子急忙回应道:“好啦!好啦!” 其声音满含谄媚,他的身体也因为恐惧而颤抖。 但是,他隐藏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仇恨,还有绝望。 他原本是猎户,却被血狼寨的喽啰劫掠而来。 他的妻子,因不堪喽啰们的凌辱,自缢而死。 每个夜晚,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满是妻子凄惨无比的样子。 他在血狼寨,忍辱负重,就是在等待机会,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如果可以,他愿意撒剧毒之药在酒菜里,将血狼寨的歹人们都毒死。 可惜,他没有毒药,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黄信,如此磨磨蹭蹭,哼!若非今日是秦首领大喜之日,我定然好好将你收拾一番!” 彪形大汉目光阴冷,低声吼道。 这伤痕累累的瘦弱男子,乃是黄信,他唯唯诺诺回答道:“多谢……多谢钱首领,手下留情!” 但是,他的内心,怒火宛若无法抑制,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原本,黄信只是极为普通的猎户,夫妻二人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寻常日子。 虽然清贫,却也安稳,也是其乐融融。 妻子并非貌美如花,却是勤劳贤惠。 夫妻二人,曾多次畅谈几十年之后,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情景。 可是,黄信根本未曾预料到,这一切美好,因为血狼寨这些恶魔的出现,一切都变得凄惨无比。 他失去自由,经常饱受欺凌。 而妻子离他而去,魂飞魄散。 黄信口中的钱首领,名叫钱开,只是血狼寨的一个小喽啰统领。 他修炼多年,也习得一些花拳绣腿,经常对黄信非打即骂。 黄信身上累累伤痕,皆是钱开以及其他小喽啰所为。 钱开也曾凌辱黄信的妻子。 黄信对钱开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恨不得将他抽筋扒骨。 “呵呵,黄信,我发现你的眼神中,对我是充满仇恨啊!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钱开原本阴冷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依然是无比阴冷。 “啊!钱首领,怎么会呢?苍天可见啊!我怎么敢呀……” 黄信身体更加颤抖,除了恐惧,还有怒火,也是忍耐到了极点。 钱开满脸笑容:“黄信,苍天无眼,是看不见的!而且,即使苍天有眼,它看见了,也不会在意你这般蝼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苍天只会庇护我……” 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乃是一件极为惬意之事,这种感觉,钱开很是乐在其中。 “莫非,苍天真是无眼吗?” 黄信曾相信苍天有眼,好人有好报,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深感迷茫。 若苍天有眼,他何至于身陷囹圄,何至于家破人亡? 善良的人,被欺凌、被压迫,而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却是声色犬马。 “苍天无眼啊!” 黄信神情黯然,感觉活着已失去意义。 钱开阴森而又鄙夷的目光,紧紧盯着黄信:“苍天有眼无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对你严惩不贷。敢仇视我,哼哼……” 黄信低声怒吼:“钱开……” 他每次见到钱开,都尽可能小心翼翼,唯恐因为话语不周,惹怒钱开,遭受暴打。 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谨慎,每日遭受暴打折磨,却是无可避免。 黄信终是忍无可忍,大不了一死而矣! “我受够啦!” 他内心经过一番痛苦挣扎,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灶房之中,除了各种菜肴和食材,还有一把菜刀,异常锋利。 黄信右手猛然抓起菜刀,向钱开劈砍而去。 曾经的他,并非这般瘦弱不堪,作为猎户,未修炼,却是孔武有力。 而且,刻骨铭心的仇恨,使菜刀疾如闪电…… 可惜啊! 纵然黄信有拼死一搏之决心,但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奇迹并未曾出现。 钱开微微一笑,左手轻扬,一把握住黄信手腕,轻松至极。 钱开紧紧盯着黄信的眼睛,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你真想杀我啊!呵呵,可惜啊,你是痴心妄想,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我就成全你!” 钱开的神情显得颇为轻松,这黄信如此瘦弱单薄,气力如何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这黄信烹制菜肴,颇为众首领交口称赞。 称得上是血狼寨的御厨,但绝非不可或缺。 在血狼寨,有近千喽啰,而厨子也是众多。 今日,乃是二首领秦成宝大喜之日,但杀人,也未必会被责罚。 毕竟,每日血狼寨都有被折磨致死的老弱妇孺。 黄信手腕被握,他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挣脱。 他咬牙切齿,大吼一声:“啊……” 随之,用尽全身力量,竟向钱开脖子咬去。 噬其肉,饮其血! 可还是被钱开轻抬右手,轻松挡住。 “呵呵,黄信,你真是不知死活呀!” 钱开嘲笑着说道,神情突然变得狰狞。 “嘭……” 他右掌狠狠拍在黄信胸口之上。 “噗……” 剧痛袭来,鲜血,从黄信的嘴巴,喷涌而出。 直接喷溅在钱开衣衫之上。 “啊……” 钱开怒不可遏,他并非干净利落,却容不得黄信把他的衣衫弄脏。 特别是那肮脏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