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拓跋余到府中率领着王府中的人马,与公孙渴侯一同朝着阊阖门疾驰而去。 到达阊阖门时,只见宫门处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四溅。挥舞着东平王大旗的大军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宫门。 拓跋余大声喊道:“将士们,随本王杀敌,保我皇宫安宁!”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战斗之中。 太武帝站在皇城之上,看见拓跋余竟然还活着,还和公孙渴侯在一起合攻东平王军,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一时猜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久,东平王的大军渐渐显出疲态,而拓跋余的将士则愈战愈勇。东平王一方只得带着残兵败将仓惶逃离。 公孙渴侯望着远去的叛军,长舒了一口气。而拓跋余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这时,城楼之上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宣召声:“皇上召南安王、公孙尚书觐见。” 阊阖门随即缓缓打开,赵德志一脸恭敬,微微弯腰道:“王爷、公孙尚书,请跟咱家来,皇上正在太华殿等着二位呢。” 两人连忙拱手道:“有劳赵公公。” 一路前行,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太华殿。 拓跋余抬眼望去,只见殿外整齐地站立着许多全副武装的羽林军,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他心知此次面圣吉凶难测。 赵德志小心翼翼地先踏入殿内,向太武帝躬身禀报道:“陛下,南安王和公孙尚书已到殿外。” 太武帝坐在椅上,冷冷地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赵德志领旨而出,拓跋余深吸一口气,与公孙渴侯一同迈进殿内。两人行礼道:“给陛下(父皇)请安。” 太武帝冷哼一声:“哼,朕还安得了吗?你们谁能告诉朕,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说罢,他愤怒地指向公孙渴侯,厉声道:“公孙尚书,你说。” 公孙渴侯连忙说道:“陛下息怒,今日午时三刻,微臣原本是谨遵圣旨监斩南安王的。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王爷竟亮出了免死金牌,微臣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擅自做主,打算进宫面圣,请陛下圣裁。 哪曾想,就在此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冲上监斩台,欲置王爷于死地。”说着,双手将免死金牌交到太武帝手里。 太武帝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之物,冷哼道:“免死金牌?哼,老六,这块免死金牌当初可是你为薛安都所求?想必从那时起,你就暗中为自己谋划铺后路了吧?” 拓跋余闻言,惶恐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急声道:“父皇冤枉儿臣了,这块金牌当时确实是交到了薛安都的手里。” 太武帝吼道:“那你倒是给朕好好说说,如今这金牌怎么又到了你的手中?” “父皇,此次刘宋一行,儿臣在广陵与薛安都交过手,也是在那时从他身上将金牌夺回来的,当时同行的士兵都是亲眼看到的啊。”拓跋余边说边偷瞄太武帝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太武帝神色冷峻,沉声道:“此事真假,朕自会派人去查。”说罢,立刻吩咐道:“来人,速去军营中查实,询问此前与南安王一同前往刘宋的士兵,南安王手中的金牌是否是此次从薛安都身上得来。” 羽林军得令后立刻行动。 太武帝的目光如利剑般再次射向拓跋余,质问道:“朕且再问你,你回朝之后为何不曾提及此事?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定不轻饶。” “儿臣刚到达边境,便被带到皇宫,父皇还当场将儿臣关押在了大牢,儿臣一时惊慌,就,就忘了。 可是在狱中时,儿臣多次向狱卒提出要呈交重要物件,可是狱吏和公孙尚书一般,都以父皇不见儿臣为由拒绝了。” 太武帝转头看向公孙渴侯,目光中带着审视,质问道:“南安王所言可是实情?” 公孙渴侯赶忙恭敬地回答:“回陛下,王爷所言千真万确。” 太武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质疑说道:“所以你就以此换回了一条命?” 此前拓跋余从刘宋归来便直接被带入皇宫,他全然不知究竟所为何事。在大殿之上突遭质问,又处于这般皇威之下,致使诸多计策他一时难以思量周全。 然而在狱中的几日,他已筹谋好了周全之策。此刻,他涕泗横流,不停地磕头,悲声喊道:“父皇明察啊,儿臣着实是被冤枉的。儿臣府中原本所藏兵器不过是些普通之物,数量亦是极少。 不知怎的,竟被人暗中偷换掉包,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请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你说有人要陷害你,那人是谁啊?” “父皇,儿臣断定,那人就是今日在法场派人妄图刺杀儿臣之人。只要能撬开被抓的那两名黑衣人的嘴,幕后黑手必然会被揪出来。” 太武帝转头看向公孙渴侯,目光中带着探寻。公孙渴侯赶忙惶恐地说道:“陛下,今日欲杀王爷的黑衣人中确有两名被擒,现下正关押在大牢里,等候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