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嫄来到宫门外,望着那戒备森严的大门,心中一阵慌乱。那高大的宫门如同一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她焦急地来回徘徊,心中不断思索着进入皇宫的方法。她深知硬闯是绝无可能进入的,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际,瞧见两名宫女从宫中缓缓走出。她心头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行至一处集市,两名宫女忙着采买布匹。待她们折返时,走到一偏僻转角,宪嫄猛地冲上前,寒光一闪,匕首已抵住一名宫女的咽喉。 两名宫女惊恐万分,双腿直打哆嗦,刚要放声尖叫,宪嫄厉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她性命难保!” 被挟持的宫女声音颤抖着问:“你究竟是谁?为何挟持我们?” 宪嫄语气坚决:“我无意伤你们,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自会放你们生路。” 另一名宫女带着哭腔哀求:“我们只是卑微宫女,真的什么都不知,求您放过我们吧。” 宪嫄说道:“我要你们带我入宫,只要依我所言,事后必放你们走。”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无奈地点头应允。 宪嫄紧接着对另一名宫女命令道:“快把你的衣服脱下!” 宫女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宪嫄迅速换上宫女服饰,而后一记手刀将其击晕。 剩下的那名宫女吓得捂住嘴巴,宪嫄说道:“别怕,她只是暂时昏迷,不会有事。进宫后你若敢耍花样,定要你性命。” 宫女连连应道:“是,是。” 随后,宪嫄跟着这名宫女快步走向宫门。到了宫门口,两人出示腰牌,顺利进入。 走了一段路程,宪嫄问道:“路淑媛被关在何处?” 宫女颤声回答:“这个,奴婢实在不知啊!” 宪嫄目光一凛:“当真不知?” 宫女哭丧着脸:“真的不知。” 宪嫄又问:“那皇上此刻在何处?” 宫女回道:“应在昭阳殿。” “带我去!” “是。” 宫女战战兢兢在前引路,宪嫄紧跟其后。不多时,两人来到昭阳殿外。 宫女停下脚步,声音颤抖地说:“姑娘,这便是昭阳殿了。” 宪嫄厉声道:“在此候着,若敢通风报信,定不轻饶。”言罢,大步迈进殿内。 殿中,刘劭正坐在椅上,眉头紧蹙,似在沉思。见一宫女未经传召竟敢擅入,刘劭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宪嫄身上,察觉其并非普通宫女,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宪嫄二话不说,手持匕首径直朝刘劭咽喉刺去。 刘劭侧身闪躲,迅速起身,灵活避开这一击,与宪嫄拉开距离。 宪嫄攻势凌厉,匕首如疾风骤雨般再次刺出,直逼刘劭要害。 刘劭虽赤手空拳,却也反应敏捷,左躲右闪,竟未落下风。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桌椅倾倒,帷幔扯落。宪嫄目光决然,杀意弥漫,她一个旋身,匕首划过一道寒芒,朝着刘劭胸口刺去。 刘劭后仰躲避,额上已冒出冷汗,大喊:“来人!” 侍卫闻声匆匆赶来,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宪嫄深知必须速战速决,突然虚晃一招,刘劭防备不及,被宪嫄一脚踢中膝盖,跪倒在地。 宪嫄趁机向前,用匕首抵住刘劭脖颈,厉声道:“立刻下令放了路淑媛,准备两匹快马,否则取你性命!” 刘劭脸色苍白,无奈道:“好,朕依你!” 萧斌带着侍卫赶到,见此情景,皆惊得目瞪口呆。 宪嫄喝道:“叫他们都退下!” “都给朕退下,照她的要求去做。” 萧斌赶忙应道:“是,都退下。”侍卫们纷纷退去。 未几,路淑媛被带到昭阳殿。她见到宪嫄,又惊又喜:“嫄嫄,你怎会来此?这太危险了!” 宪嫄微微一笑:“母妃,我怎能弃您不顾。” 路淑媛感动得泪如泉涌:“谢谢你,嫄嫄。” 宪嫄道:“皇上,送我们到宫门口。” 刘劭极不情愿地起身,在侍卫的簇拥下,带着宪嫄和路淑媛往宫门口走去。 一路上,众人皆神色凝重,气氛压抑至极。 将至宫门口,刘劭突然止步,说道:“朕已照你说的做,到此为止,你们自行离开吧。” 宪嫄道:“母妃,您先上马离开。” 路淑媛上马后回头望着宪嫄道:“嫄嫄,一起走。” 宪嫄说道:“母妃先走,我随后就来。” 见路淑媛远去,宪嫄挟着刘劭往马匹走去。就在她欲上马之时,一直伺机而动的萧斌猛地掷出一颗飞蝗石,正中宪嫄持刀的手腕。 宪嫄吃痛,匕首落地,刘劭瞬间扭住她的手腕,将其制服。两名侍卫迅速上前将其擒住。 刘劭稍一思索,便猜到了她的身份,细细打量着她,冷笑道:“南安王妃,果然风姿绰约,难怪能让刘骏和拓跋余都为你倾心。” 宪嫄昂头道:“落入你手,我没想过能活,你也别指望用我威胁他们。” “哼,有你在,你说刘骏和拓跋余会无动于衷?拓跋余虽表面协助于朕,但其心思朕岂会不知,一旦建康局势有变,他定会撤回北魏大军。” 宪嫄怒目而视:“你机关算尽,终会自食恶果。” “那就走着瞧。萧斌,将她押下去,严加看管,未经朕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萧斌应道:“是,皇上。” 宪嫄紧抿双唇,心中默默祈祷刘骏和拓跋余莫要中刘劭的奸计。 而疾驰了一段路程的路淑媛不时回头,目光急切地在身后搜寻,却始终未能见到宪嫄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狠下心来催马向姑孰方向而去。 行到夜半时分,路淑媛终于到达了刘骏大军的营地。在元景的带领下,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刘骏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