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中,刘劭正为应对刘骏的进攻而焦头烂额,他召集大臣们商讨应对之策。 刘劭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神色焦虑地说道:“诸位爱卿,刘骏即将来袭,广陵、历阳、姑孰虽为重要门户,但不知他会重兵攻向何方,该如何应对,诸位有何良策?” 江湛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皇上,近日历阳守将来报,言历阳周边敌军动作不断。 且探子细细探查,从敌军在城外安营扎寨的帐篷数量来判断,此地必是武陵王的主力所在。臣反复思量,料定历阳定是对方的主攻之地。” 沈庆之紧接着站出,微微颔首道:“江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可将重兵屯驻于此,以作完全之备。 但我们也不能大意,敌军狡诈,或许这只是他们的虚张声势。我们应分兵驻守,确保每一处都有足够兵力抵御可能的攻击,切不可将赌注押在一处,否则一旦判断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其余大臣也纷纷进言献策。 “亦需派遣探子,密切监视武陵王军队各地的动向,以便能尽早知晓其主攻方向,及时调整部署。” “我们还应考虑到武陵王可能声东击西,表面佯攻一处,实则主攻另一处,须得谨慎应对各种可能。” “京城建康的防御亦不可忽视,万一武陵王突破门户,我们必须确保京城有足够的力量坚守。” 董先道:“我们还可以利用刘烨在双方大军面前彻底揭露武陵王起兵谋反的罪名,让他不能再蛊惑人心。” 有的大臣附和道:“董将军所言甚是,武陵王之所以兵不血刃拿下梁州和南冀州,便是自持手中的那份伪诏,若是刘烨能当众澄清事实,那么其军心必定会动摇。”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可是刘义宣却不发一言。 刘劭问道:“丞相,保卫京城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义宣道:“皇上,臣认为各位同僚所言已很是周全,尤其董将军所言更是与臣不谋而合。 臣想刘烨澄清事实后,臣再以叔父的身份劝武陵王投降,不必再做无谓的抗争,或许能够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丞相的意思是想劝降刘骏?” “没错,皇上。我们可先将刘烨押送到历阳,如果武陵王的主力部队果真如江大人所言就在此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这就说明武陵王必在此处。 可若是不在,那我等便将这消息放出,引武陵王来此。凭他和刘烨的关系,臣料定他必会前来。 而后,若他听臣所言,乖乖投降了便罢,若是不听,我们在此屯驻的重兵,也定让他有来无回,就算不能一举将其剿灭,也必然会让其得不偿失。” “丞相何以会选择历阳?” “历阳位于建康的上游,是长江防线的重要一环。我们在历阳可以控制长江水道,并且历阳周围地形复杂,有山脉、河流等自然屏障,有利于防守,能够更好地抵御武陵王的进攻。” “丞相所言也不无道理,既如此,那便照此行事。董将军,你就与丞相一同负责在历阳做好各项部署。” 董先回道:“是。” 朝会后,刘义宣便与董先就历阳的部署进行了讨论。 董先道:“丞相,下官以为要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首先需调配一支精锐部队,将刘烨严密押送前往历阳。 到达历阳后,立即着手加强城防,在城墙上增派岗哨,布置弩箭等防御武器。 同时,在历阳周围的山脉、河流等关键地点设立关卡和哨所,安排专人值守。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刘义宣笑道:“兵力部署方面本相可是比不上董将军,就完全听从将军的安排。 不过本相作为武陵王的叔父,由本相将消息放出,就约定本月初九历阳相见,武陵王必然不会怀疑消息是伪,他必会如约出现”。 “如此也好,我与丞相分工协作,也能更好地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二人商讨已定,刘义宣便匆匆赶回家中。立即吩咐阿福传子女孙辈到厅堂。 一大家人来到厅堂,长子刘恢问道:“父亲,不知召我们来所为何事啊?” 刘义宣道:“如今京城局势复杂,即将有大乱,为保我刘家平安,你们需作好离开京城的准备,前往安全之地暂避。” 次子刘恺道:“父亲,为何如此突然?这京城好好的怎会有大乱?” “有些事你们无需知晓太多,听我的安排便是。”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引起朝廷怀疑?” “我自会妥善安排,你们不要多问,收拾好行装即可。” 刘恢道:“父亲,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离开。你们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父亲,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莫要再问,时候一到阿福自会带你们离开,你们只管回去准备便是。”刘义宣说完,手一挥,示意众人散了。 待众人走后,仅剩下阿福,刘义宣吩咐道:“阿福,这封信你送到历阳给刘直,务必嘱咐刘将军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犹疑,导致全盘计划受阻。 继而转道姑孰,将这封信交给骏儿,让他初九行动,并立刻到悦朋客栈通知萧统领和云俚过来。”刘义宣说着,将信递给了阿福。 阿福领命后立刻出发。 刘直收到刘义宣的信后却是拿不定主意,因为此事实在太过重大,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怎能做得了这样的决定! 然而,若不按照丞相所说去做,的确会对整个战局产生不利影响。从收到信一直到初九,他始终处在纠结难熬之中。毕竟此事关乎刘烨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