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骏和慕延密谋商讨着如何将宪嫄救出之时,全然不知宪嫄已被冯昭仪视作了仇敌。 这冯昭仪正是丽莹,自从来到北魏,她就明白,要想在这异国宫廷立足,并达成自己的复仇心愿,就必须极力获取太武帝的宠爱。 为此,她每日都用心梳妆,以娇柔之态全力侍奉太武帝。 她琴棋书画皆通,常在太武帝得闲时为其抚琴吟诗作对,那悠扬动听的琴音和深情款款的诗句,恰似缕缕轻柔的情丝,把太武帝牢牢缠住。 她还精于制作各种精致糕点,依照太武帝的口味,天天花样翻新。 每逢太武帝因政务繁忙而疲惫不堪时,她都会贴心地为其揉肩捶背,用温柔细语予以抚慰,把太武帝哄得魂不守舍。 一日,丽莹娇弱地倚在太武帝怀中,轻声细语道:“陛下,臣妾听闻南安王府里有一位与臣妾同来自刘宋的女子。臣妾身处异乡,见到同乡就像见到亲人,想去拜访一下,以解思乡之愁。” 太武帝随意地答道:“这有何难,你想去便去。” 丽莹顺势说道:“但那南安王府想必戒备森严,臣妾恐怕难以进入。” 太武帝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朕给你一道手谕即可。” 丽莹眼中即刻闪过惊喜之光,连忙谢恩,可她心中却在悄悄谋划着进入王府后的报复之举,一丝冷笑在嘴角若隐若现。她暗自发誓,定要让宪嫄为夺走刘骏之事付出惨痛代价。 回到寝宫,丽莹立刻让人调查拓跋余的行踪,得知拓跋余不在府中时,她快速带人来到了南安王府。将太武帝的手谕出示给守卫看后,顺利地进入了王府。 此时,宪嫄正满心愁绪地坐在花园旁,突然听闻一个尖锐细长的声音高声呼喊道:“冯昭仪到。” 宪嫄回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着艳丽罗裙的女子,身姿婀娜摇曳,正朝着她款款走来。 在她身侧,几个丫鬟小心谨慎地跟随,愈发衬托得她娇艳妩媚。 当行至宪嫄跟前时,丽莹含笑道:“想必这位定然是王姑娘吧?” 宪嫄急忙起身,惊诧地问道:“娘娘怎会认得我?” “本宫亦是刘宋人呐,早就听闻南安王府内住着一位俏丽的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娘娘谬赞了。” “怎么,不请本宫进去坐坐吗?” “呀,是我疏忽了。”边说着,便引领着丽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宪嫄紧接着说道:“娘娘既是刘宋人,缘何又来到了北魏呢?” “此事说来话长,本宫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境,最应当感谢的自然是武陵王。” “武陵王?娘娘您认识休龙吗?” “岂止相识,往昔还颇为熟稔呢。” “是吗,为何从未听休龙提及过呢。” “有了王姑娘,他又怎会还记得起本宫呢?” 宪嫄不禁心生诧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莹接着说道:“此乃刘宋的百合酥,料想你离开这般久,定然惦念家乡的味道了吧? 本宫呢,考虑到你我既然都与武陵王相熟,那也算是半个熟人了,所以呀,本宫这才特意赶来送给你尝尝呢。” 话毕,只见一个婢女将带来的食盒缓缓打开。丽莹目光流转,从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点心,面带微笑,递到了宪嫄面前。 宪嫄眼神清澈,丝毫没有防备之心,毫不犹豫地顺手接过,轻轻放入了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丽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手腕上的玉镯上,那玉镯温润通透,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开口问道:“王姑娘,你这玉镯可真是精致呢,可否给本宫瞧瞧?” “好啊。”宪嫄欢快地应道,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小心地从腕上褪下镯子,递到丽莹的手中,接着说道:“这是休龙母妃送我的。” “是吗?看来她还真是把你当成儿媳了。”丽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眼神却有些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闻言,宪嫄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此时,丽莹瞧着她将整块百合酥吃完,脸上原本真切的笑意渐渐变得似有似无,语气也随之冷淡起来,说道:“你可知晓武陵王与本宫是何关系?” 宪嫄晃了晃头,说道:“休龙从未在我跟前讲起过别的女子。” “从未?哼,这负心薄情之人。若非他抛弃了本宫,本宫怎会沦落至这般境地?被人当作玩物一般,想要就要,不要便弃。” 宪嫄不无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你是休龙的未婚妻冯丽莹?”讲罢,宪嫄感觉自己的身躯逐渐发热,脑袋亦有些昏沉起来。 察觉到情况有异,她猛然站起身来,说道:“你在百合酥中下了药?”说完,却因身体孱弱,又再次坐倒回去。 “没错,本宫便是冯丽莹。刘骏背弃本宫,情移于你,本宫又怎会轻易饶过你。”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为何我会如此难受?” “你放心吧,死不了人的,这只是‘迷情焰’罢了。他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本宫要在你身上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本宫要让他追悔莫及。” 话罢,丽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玉镯,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宪嫄,随后领着丫鬟走出房门。 宪嫄见状,只觉一股气血上涌,有气无力地说道:“把镯子还给我。”说着,她拼尽全力伸手过去,想要将镯子抢回。然而,却被一个力气颇大的丫鬟狠狠一把推到了地上。 丽莹行至府门时,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两名守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嘱咐道:“王姑娘突然身体不适,你们去好好伺候她吧。” 守卫回应后,便走到宪嫄房门前轻叩了几下门,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两人随后壮着胆子打开了门,竟发现宪嫄倒卧在地,衣衫不整。 二人尽管对南安王的虎威存有忌惮,然而当看到宪嫄的姿容以及此时的情形,他们又怎能克制得住自己。 二人彼此交换了个眼色,紧接着就关上了门,把佩刀放置在墙角处,带着淫邪的目光色眯眯地朝着宪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