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宪嫄深陷危机、身受重伤时,刘骏正与刘烨就朝廷拟从台州出兵临川之事严肃地交谈着。忽然间,他感到胸口一阵刺骨的疼痛,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刘烨注意到他的异常,满是关切地问道:“休龙,你这是怎么了?” “我无碍。”刘骏强忍着疼痛说道。 刘烨看着他疲惫的面容,话语中饱含着担忧地说道:“我看你这几日实在太过操劳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宪嫄已经去了雍州多日,为何一直迟迟未归?”刘骏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焦虑与不安。 刘烨闻言,心中一紧:“对啊,按理说,往返至多六日便足矣,理应早就回来了,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话一出口,刘烨就懊悔万分。 自宪嫄离川后,刘骏便日日忧愁难眠,刘烨这番话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刘骏听了这话,瞬间慌了神,乱了方寸,急切地说道:“我要去雍州找她。” 刘烨赶忙阻拦道:“休龙,你先别急,我刚才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宪嫄聪慧伶俐,定不会有事,许是她忽然想到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完,便多停留了几日。”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担心藏质真敢对她下毒手。”刘骏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恐惧。 刘烨说道:“藏质老奸巨猾,他不可能在我们成功夺取了临川,未来形势又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贸然得罪于你。 不如先派人到雍州寻找宪嫄,我们还得做好应对台州攻打临川的准备,这里实在是离不开你啊。” 刘骏长叹一声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缓缓走到桌旁,执起笔,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画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宪嫄身着男装时的飒爽英姿。 他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一笔一画地精心勾勒着宪嫄的画像,仿佛要将宪嫄的神韵完美地呈现出来。 画成之后,他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画像上。随后,朝着门外喊道:“元景,你进来。” 元景闻声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带一队人马,今日便动身前往雍州寻找嫄儿的下落。尤其要在襄阳城中仔细查找,若是未找到她的踪迹,便到雍州刺史府查探,务必将她安全带回。”说完,将手中画像递给了元景。 “遵命。”元景双手接过画像,接令后迅速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望着元景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背影,刘骏的内心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愈发急切,他说道:“小烨,我反复思量,我看咱们不妨先派遣使者前往台州,尝试说服蒙大眼归降。 倘若顺利,便能避免双方兵戎相见,我们也能抽调兵力援助襄阳,否则,襄阳定然难以坚守。” “如此也好,只是这蒙大眼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未必会轻易归降。但不管怎样,试一试总是没错的。若他不肯,那我们也需尽快做好作战的准备,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嗯,你即刻去安排使者之事,同时整军备战,以防万一。” “好,我这就去办。”刘烨说罢,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刘骏独自在原地,忧心忡忡地望着天边的云彩,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局势能够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不久后,远在台州的一场对话也即将展开。 使者来到台州,见到蒙大眼。蒙大眼上下打量着使者,问道:“你可是武陵王派来的?” 使者点点头,应道:“正是。” 蒙大眼又问:“派你来有何贵干啊?” 使者并未直说,而是说道:“大人,如今局势复杂,还望大人能为自身前程多加思量。” 蒙大眼说道:“不知你此言何意?” 使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人,武陵王仁德宽厚,天下归心乃是大势所趋。您若能顺应时势,投靠武陵王,日后必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执意抵抗,只怕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蒙大眼大声喝道:“大胆!皇上才是正统,武陵王纯属谋反。况且朝廷拥兵数十万,武陵王区区几万兵力,如何能与朝廷对抗?简直是痴人说梦!” 使者却不慌不忙,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想必刘劭的皇位如何得来,大人也有所耳闻。所谓正统,不过是靠弑父篡位所得,如此行径,天理难容。 武陵王举兵,乃是为了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清明。如今百姓皆盼有贤明之主引领,武陵王正是众望所归之人。大人若能识时务,站在正义的一方,日后必能青史留名。 若继续为那弑父逆贼坚守,不仅会被天下人唾弃,更可能在这场争斗中沦为牺牲品。大人当深思熟虑,莫要一错再错。” 蒙大眼看出使者对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避而不谈,便进一步逼近,怒目而视道:“哼,你别想糊弄我,我问你,武陵王几万兵力如何能胜?你为何避而不谈?今日你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此地!” 使者依旧神色自若,缓缓说道:“大人,兵不在多而在精。武陵王麾下之兵,皆是忠勇之士,为正义而战,士气高昂。反观朝廷之兵,虽数量众多,却多是贪图安逸之辈,毫无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