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吴晴还没起,就有人送来了半袋各种杂粮磨的细面,她迷糊间听到声音一睁眼,天都大亮了。 看着帐子透进的天光,她有些懵,真是自己睡过了吗?怎么今天感觉挺早的?而且现在是深秋,天也应该短了。 她一动,赫连瀚也醒了,问:“醒了?还早,再睡会儿。” 早起带着晨起慵懒的男低音如此耳语,马上拽回了吴晴的注意力,转过身一手搭在赫连瀚的肩上,向上拱了拱,叭一声响亮的给了男人一个亲亲。 “你这声音好听死了,再这么撩我,我可把持不住。”吴晴心情好的不得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赫连瀚低笑了一声,“谁让你把持了?”他不明白这哪里是一个女娘该说的话,总觉得是她抢了自己该说的。 说再多不如行动,赫连瀚拨开吴晴脸上的长发,一个吻压了过来。 只是他并不专心,被子下的手也没闲着。 吴晴自认昨天那档子事是吃了亏,也让她长了个记性,以手抵着赫连瀚的胸膛躲,没让这一个吻深入。 宫里嬷嬷从没有说过,女子是可以这样不顺从的,可赫连瀚就是生不出半点气来,由着她的性子松了手。 吴晴坐起身,“什么时辰?” 赫连瀚也随着坐起来,“卯时末辰时初。” 吴晴心中算了一下,七点?七点天就亮了?这可是过了中秋,怎么也是公历的十月中下旬了?哦,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是自己最近日子过的太舒服,睡得太好了吧! 看着眼前人,睡这么好是有人镇宅! 不对,收收恋爱脑。是最近几天没听到太傅的动静,哦,是了! 两人起了身,赫连瀚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说:“帮我穿。” 吴晴眨眨眼,实话实说,“我不会啊,我的衣裳都是禾翠帮我穿的。” 她没说谎,衣裳都是系带子的,她伤了手之后是真心系不上,都是禾翠帮的忙。 赫连瀚只以为她耍赖,“躲得过吗?手总不好了?” 吴晴不以为怎样,嘻嘻笑,“殿下帮我穿吧!” 赫连瀚拿她没办法,一件一件帮吴晴穿了,甚至觉得很是好玩,除了裙子长些,到处都小小的,系带都是纤巧的。 吴晴看着男人很有兴趣的样子,不想打击他,可是他真的没系紧,吴晴怀疑这一身穿出去走两步能掉了。 赫连瀚传了早膳进来,刚用过就有人来报说,各部族首领到了。 吴晴躲在里面,让禾翠帮忙又重新把衣裳穿了一遍。 各部族首领进了帐子。 吴晴先还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先前听说是不睦,还生了好奇,难道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互相告状? 可她听到的是:叽里咕噜……屋里哇啦…… 哈哈哈,哈哈……一个字也听不懂。 可是在那么吵闹的声音中,她硬是听到了赫连瀚的声音,与那些粗犷的首领截然不同,低音却不混浊,清朗悦耳。 样子长在她的审美上也就算了,这声音也这么吃她,上天专为她设计出来的男人吗?吴晴心里偷着美了一会儿。 还有他说的是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古人也会外语哎!很神奇。 到那些首领散了,吴晴再出来,见了一地的鏊子。 她蹲在地上仔细一看,这都是什么?她怀疑这些个首领的动机,根本就不是送一个鏊子那么简单,看这一个个繁复的花纹,怕是别的有深意,甚至很可能他们是当成一种进献,拿出来的是家里的宝物。 有个带盖的弦纹青铜鏊,一看是青铜的,纹样还格外的华美。 吴晴没敢用,让赫连瀚去打听这东西原是干什么用的,得到的答案是:祭天! 我了个去!! 不用,不用! “这怎么还把祭天的礼器送来了,大礼呀!”吴晴揶揄的看了赫连瀚一眼。 有铁鏊的,上面还有精美的花纹,吴晴只看出一圈莲花纹样。这个不会也是祭品吧,又让赫连瀚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是祖辈传下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代人。 用不起,用不起!! “快还回去!殿下,这个部族是什么样的情意啊?”吴晴意味深长的又看了赫连瀚一眼。 …… 还有一个陶制的鏊,看那里面挂的灰,吴晴确定这是现在人正在用的,虽然她从没见过陶制的,但在现在看来是个正常的存在。 “行了,就用这个试。” 赫连瀚看了看,他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问:“会用?” 吴晴点点头,问回去:“送这个的部族大吗?” 赫连瀚挑了下眉,别说,还真不小,几趟问下来,他也明白了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几个部族是怎么看的了,转身出了帐子。 走到帐门外扔下一句话给随行来了于丰,“派几个人给吴晴用。” 吴晴看着赫连瀚的背影,眯起了眼睛,这个男人身上的责任是与生俱来的,她拦不住,但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也不至于让他背的太累。 就这猎苑巴掌大的地方外都有着百人百态,一个大虞,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