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宫婢一个月才三两银子,这一锭是十两,两锭银子,那可是一点不用也要存上半年多啊! 禾翠自不肯收。 吴晴:“说好找到分你一半。” 禾翠是吴晴到这个世界来第一个向她表达了善意的人,找到前身的钱,她自是很愿意帮助禾翠的。 “不不不,姐姐,我现在每半年就让人捎月银回去给娘,早就没人敢欺负我娘了。现在我只等着到了二十五放出宫去,和娘团聚了,也并不需要这么多银钱。再说姐姐存下这些不容易。”禾翠把手都摆出了残影,坚决不肯收。 “你半年往家里送一次钱?”吴晴头脑中又冒出问号。 “对呀!” “我这是多久没给家里送了?”原身的家人呢?这么多钱不用往家里送吗? “姐姐不是说送回去也是便宜了白眼狼,不想给他们吗?”这事禾翠知道的也不多。 吴晴眨眨眼,“我不记得了。” “姐姐这么多事都不记得,可怎么是好?”禾翠听得都替她发起愁来。 “没事,反正皇上想要知道的重要的事我还记得,别的不记得就不记得吧,省得记着些闹心事了。”吴晴早就想开了,这样也挺好。 “姐姐还是这么想得开。”看吴晴不伤心,禾翠也放宽了心。 “我以前也这样?”吴晴完全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禾翠点头,“以前姐姐也是什么事都看得开,但那时候更多关注的是花木,嗯——怎么说好呢?有些,不太在乎旁的人。” “哦?”吴晴想起来第一天在御茶膳房禾田说的:咱们晴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人了?我还以为你的心都被那些花花草草给占满了呢! 原来如此。 吴晴呵呵笑了两声:“你信不信我在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又回来,就想明白了,花木虽好,还是不及人更好!” 她这话是半真半假。 禾翠听得咯咯笑,她不信,又把银子往前推了推。 吴晴收回一锭银子,把另一锭塞到禾翠手中,“你有娘要养,我又没有,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也不容易,收下吧!你出宫了还有个奔头,我都没有,也许以后也去投靠你呢!” 禾翠见吴晴这样说,又有些替吴晴担心,犹豫着还是收了,“那我先收着,姐姐要是需要用也随时说。” 吴晴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啊!又把余下的银子一推,“不如这样,你帮我把银子收起来吧,我要用时找你要就行了。” 禾翠听了看看吴晴的手,拿东西也确实不方便,点点头,“行,那我先替姐姐代管着。” 吴晴伸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问:“那俩位还在外面吗?是不是淋雨了?” 禾翠有些尴尬,她原以为吴晴不知道,“姐姐都知道了。领着这种差事的,一般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伞。” 吴晴:“让他们也进来吧……”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屋子地上已经站不下两人了,再说两人也未必就敢进来,“算了,回西风阁吧,那边好在门外能站着,窗下也有外廊,哪都能躲雨。” 禾翠:“姐姐心地真好。” 回到西风阁,吴晴的又问:“那两人叫什么?原是干什么的?” 禾翠:“他们啊,壮一些的叫青山,是管院子洒扫的,瘦一点的叫青坪,是管茶水的。” 看来皇上不在,这些人都闲着了。于公公还真是一个好的经理人,充分利用每一个人。 禾翠看吴晴对那两人感兴趣,又接着说:“青坪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兄弟两个都送宫里来了,他家还就他兄弟两人。” 听了这话吴晴眉梢不自主的就跳了一下,听禾翠说家里没有男丁被人欺负,可见这个世道是多在乎男丁,怎么能一家两男丁都送宫里来了呢?真是搞不懂。 同一天,不止青山青坪淋了雨。 赫连昊带着一众暗卫也淋在雨中。 每拦下一架车,皇上的眸光都亮上一分。 可是每次暗卫查看完车内,向着皇上轻轻摇头时,周猛都看着皇上眼中的光又暗下一分。 周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悄声感叹:“咱们爷对将军王是真器重啊!” 正想着要劝皇上躲躲雨的周猷听着气笑了,翻一个好大的白眼。 从三年前将军王回京,就开始时常留宿德胜殿,一群兄弟还被撵出德胜殿外值夜,这就是用脚后跟想,也想明白怎么回事了。老大是怎么说出器重这话来的? 轻功最好的老三周狂,看到了老二的那个白眼,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几人私下里都说:老大的武力值,是智商换的,这事就不要强求了! 赫连昊的一群暗卫白天跟着他一路纵马,晚上还得值守,一个人一天下来也就能休息两个时辰。 赶路赶得很凌乱,也只能暗戳戳感叹一下他们都打不过的老大那堪忧的智商,聊以自慰。 周猷想好了说词要劝皇上避避雨,才一开口,“爷……” 最擅长追踪的老四周猎忽然打了一个呼哨,众人齐齐看去。 一路上别人是遇到马车就拦下看看,只有周猎很少拦车,他能从车外就确定里面是不是将军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拦下马车。 周猎这一个呼哨所有人都明白,暗卫们一起向这个方向聚了过来,远远在侧面看到驾车人的身形,马上转头去看皇上。 那车夫就算不看脸,他们也看出来是将军王跟前的罗瑜罗小将军。 罗瑜曾经与他们一起同吃同住了四年之久,怎么可能认不出? 那车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