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凤姐这语气,后背莫名有了一些冷汗渺小到:“岂敢岂敢!” 一面说了,一面坐下。 王熙凤道:“昨儿个知道爷今日回来后,特意让人备了些酒菜,给爷接风洗尘。” 贾琏听了,暗道自己难道离开大半年,这母老虎转性子了? 贾琏看了眼王熙凤,想起扬州瘦马,笑道:“倒是久没有吃过家中饭菜了。” 一面说了,一面拿起筷子吃菜,吃酒。 王熙凤见状,也不急,笑吟吟的帮他倒满酒。 平儿也知道凤姐儿打的主意,也忙带两个丫鬟向贾琏见过礼,便退了出去。 一炷香过后,王熙凤见贾琏吃得差不多了,便故意和贾琏唠起家常。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贾琏刚夸了一句凤姐。 王熙凤立马抓住机会,手上的帕子往脸一掩,叹了一口气后。 说道:“我哪里照管得这些事!见识又浅,口角又笨,心肠又直率,人家给个棒槌,我就认作‘针’。脸又软。” 又道:“你是知道的,咱们家所有的这些管家奶奶们,哪一位是好缠的?家中平日里一些亲戚往来又哪里简单。” “这里里外外哪里不是要花钱的,有时候我真真希望能一块银子掰成两块用!” 贾琏这越听越清醒,那一丝酒意早已散去!此时他哪里不晓得凤姐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事关自己的私房钱,自己怎么也得装傻充愣一回! 果然,又见王熙凤接着说:“这为了家里的里里外外,我少不了要贴补一些银子。” 说着便随便举了两个例子,说哪家哪家来,都是她用体己钱打赏的! 贾琏说道:“可甄甄辛苦娘子持家了!” 王熙凤听了半天,见他没下文了。 心下一恼,自己好酒好菜招待,又好话说尽! 一对柳叶眉一挑,一双丹凤眼的眼里也多了两分厉色。 一面唤来平儿,说道:“快去把二爷行李给我拿进来!” 平儿听了凤姐的这番话也是会意,忙应了,退了出去。 吩咐好了平儿,王熙凤又转身对来,一双丹凤眼盯着贾琏。 说道:“二爷,你去扬州可是潇洒了,就没打算留点银子给这个小家吗?” 贾琏见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这次不掏一些银子出来,怕是避不过了。 假装委屈道:“我这次是去扬州办事,又不是赚钱!这好不容易省了一些。” 一面说了,一面从左边的袖口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几百两银票!放到桌子上。 要是以前王熙凤看见这几百两,少不得要高兴半天。 但毕竟早就从兴儿那知道,他这次捞了几千两。 这一对比,心里又哪会高兴,不过蚊子腿也是猪。 王熙凤自不会放过,笑道:“爷还真是勤俭持家!” 一面说了,一面将这几张银票拿了。 又过了一会,平儿拿了个包袱,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小手轻拍了一下包袱,一语双关道:“奶奶,爷的行李拿进来了!” 贾琏一看到这包袱,哪里还认不出,这是他故意放在龙儿身边的私房钱! 里面可是有整整六千两银子! 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亏他还以为是凤姐转性了! 脸上边挂上了两分怒意,那白净的脸庞也染上了一丝红意。 不过就不知道是喝酒染的,还是被气的! 贾琏瞪了眼平儿,怒道:“你,你~~” 王熙凤接过包袱,看到里面的银票,脸上的笑意更浓。 回头见贾琏似要发怒,把包袱往身边一放。 一双凤眼瞪了一下他,冷笑道:“二爷,你什么呀!你这包袱里面的我自会好好替你保管!” 贾琏被王熙凤这一瞪,就像老鼠见到猫,皮球被针刺了一样。 一股子气,立马就泄了。 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可要替我保管好这包袱!” 一面说了,一面气闷的走了出去。 待见贾琏真的出去了,平儿说道:“奶奶,这是上个月的利钱,这来旺也是糊涂迟不送来,早不送来,这会子二爷在家,他就送这个来了。” 又道:“幸亏我在堂屋里撞见,不然被二爷知道什么利钱,却是不美了!” 一面说了,一面从袖子里取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凤姐。 王熙凤听了倒没多说什么,一面接过银票。 一面心想若是将更多的银子放出去,这每月岂不是有更多银子进来。 却说,贾雨村将行李什么的放好后,换了身便服后,便带着归老六出门而去。 神京茶楼众多,但是这老许茶楼倒也算得上一个别致的地方。 茶楼分上下两层,一楼用的均是大碗,一文一碗,不论你坐多久。 二楼设有包间,或用屏风隔开,二楼的按壶算,一两银子一壶,不过若是你才华出众则是免费! 所以这老许茶楼每日都是好生热闹。 这日,有两个男子到了茶楼门口,这两人正是贾雨村和归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