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听了,心中自是舍不得离开弟弟,可哪里又敢拒绝大人。 没有犹豫半分,正色道:“小人这条命都是大人的,大人只管吩咐便是!” 贾雨村那不变的脸色,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道:“好了,不是让你和你弟生离死别!” 顿了顿又道:“你可知道杀你父亲者是谁?” 不三听了回忆了片刻后,有些伤感道:“当时太乱,父亲被好些个汉子拳打脚踢,小人无能倒也不知谁是主犯!” 贾雨村淡淡道:“这主犯当然是算在幕后指挥之人身上!” 不三倒也是个伶俐之人,加上这些天跟着贾大人倒也见了世面。 回想起那些汉子的拳脚,怎么有些熟悉。 不三一惊!那些汉子的拳脚招式倒和前两天大人调动的府兵有些相似! 那幕后之人的身份自然不会简单!这仇怕是越加难报! 不三忙又跪了下来,痛声道:“请大人赐教!” 贾雨村见状也不叫他起身,沉声道:“有句老话叫打蛇打七寸,若是没有把握就不要动手,懂了吗!” 又续道:“之所以让你和你弟分开,一来是你先偷偷的查找对方的跟脚,二来也算考验你!” 不三听了,一面说着“多谢大人!”,一面忙向贾雨村磕头。 贾雨村正色道:“好了不必如此,不过在去之前,明儿个你先跟着归捕头去一趟。” 接着便细细吩咐了不三一些事,半晌后;贾雨村道:“我刚说的你可记牢了?” 不三正色道:“记好了!” 贾雨村又道:“那你下去准备一下,明天跟他们出发吧!等你回来我再跟你细说离开的事!” 不三忙应了,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下午巡抚衙门偏房内,两名男着衣着绸衫的男子正在对弈。 左边男子约莫四十多,一副国字脸,眼露精光,让人一看便觉得气势不凡。 而右边的男子也年约四十左右,虽身有贵气,却一副文雅的样子,他后面还站了一个魁梧的男子。 这左边之人正是胡巡抚,而右边之人则是贾雨村的恩人林如海,他背后之人正是丁师爷! 两人对弈了一炷香后,林如海一面伸手放了一枚黑棋,一面笑道:“胡兄今日可是心不在焉啊!” 胡巡抚满脸苦笑的叹了口气后说道:“还不是为了公事而烦心,我有时候可真是羡慕你!” 林如海笑道:“何事而烦恼?可否说与我听?” 胡巡抚犹豫了片刻后,笑道:“没什么不可说的,这差事恐怕还要多多劳烦你呢!” 林如海听了有些诧异的问道:“哦?快快说来。” 胡巡抚无奈道:“朝廷上吵着西北用兵的事你也是知道的,这不上面来了信让我多出点力。” 顿了顿又道:“这两年各府的光景都不好,所以这银子的问题还须让老弟你多帮衬一二。” 林如海听了,按耐心中的疑问,正色道:“胡兄既然开口,我自然尽力相帮,毕竟都是为朝廷出力!” 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我这虽能帮衬一二,但大头还需胡兄你自己想办法。” 胡巡抚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是自然!” 心里却是盘算让那几家富商出血。 这时,一个门子走了进来,向两人见过礼后开口道:“大人,外面来了个人说是金陵周同知的师爷,说有要事要当面求见大人!” 胡巡抚淡淡的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子便行了一礼,立马转身出去传话。 林如海胡巡抚有外客要见,便打算先避一避。 笑道:“胡兄既然有事要忙,小弟就先告退了!” 胡巡抚自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当下听了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这能有什么大事!贤弟继续坐着就是!” 又续道:“何况你我二人许久未见,自当喝上一杯再走!” 林如海见状,也不推辞,便笑着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门子便带了周同知的师爷进来。 周同知的师爷,一进来忙恭敬的向二人见过礼。 待看到房内不只有胡巡抚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巡抚为官多年,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便厉声道:“有何话就速速说来!” 周同知的师爷听了,也是吓得身子一颤。 当下哪敢迟疑,忙把孙家的事细细说了!又说周同知有一封书信交给大人! 一面说了,一面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胡巡抚。 胡巡抚听了,心里一阵古怪。 怎么又和这贾雨村扯上关系!前儿个刚把自家神探给发落了,接着又把七畔水的知县给捉了。 如今怎么又把这孙家给抄了!这孙家虽然和自己关系一般,但是孙家和阁老大公子关系非同一般。 自己要不是看在阁老的面子上又怎么会搭理这孙家! 听他这么一说,孙家被抄倒也算罪有应得,可这样一来,银子的缺口又大上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