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窗外有点凄惨的景色,贾雨村他们几人吃的也是比较沉闷、几人都是朝廷之人、眼见这一幕,心里自是复杂无比。 过了月末一个多时辰以后,贾雨村他们几人就从酒楼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已经被打扫干净的街道、贾雨村看了看这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似乎多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黑云。 或许是这条街道刚经历过一番糟乱、贾雨村他们竟没有看到一架马车。 贾雨村无奈的道:走吧,去其他街道寻架马车,我们回船上去。 几人便向着街道的左面走去、走了没多远、贾雨村就远远的看到、有两个少年跪在地上。 待几人走近后才看清楚、地上躺着一个闭了眼的中年汉子、嘴上挂着几丝已经干了的血迹、一个少年面前挂着卖身葬父、 两个少年一左右左右在旁边轻轻的哭着。 贾雨村仔细打量了几眼这躺在地上汉子,暮然才发现,这个躺在地上的汉子,居然是刚才在群众带头喊还钱的汉子。 看着这两个哭泣的少年、躺在地上的汉子,再转头看向远处大通钱庄门外两个威武的石狮子。 贾雨村只感觉到石狮子的眼睛对着街上路过的老百姓都是蔑视,嘴上的獠牙更是显得凶狠无比。 贾雨村越看石狮子、越感觉到石狮子似在说什么话。 贾雨村眼睛一眯,忽然想起这石狮子嘴里说的尽是吃人两个字。 又看了眼还在哭泣的少年、贾雨村顿感讽刺! 哎!自己终究也是个凡人、既不能帮这两个少年平冤昭雪,在这个封建社会的制度上也是不能改变什么。 嘴里叹了一口气,一面从怀里面掏出两顶银子,伸手递给两个少年。 一面轻声道:“拿去买个棺材好生安葬你们父亲、以后好好生活。” 两个少年正是这中年汉子的儿子,今年收成不好,他父亲原打算去钱庄领了原先存着的十两银子出来熬过今年再说。 那知在他们县里面的钱庄根本就不开门了、无奈只得带着两个儿子和其他乡亲一路到了沧州府来讨钱。 哪知到了沧州好几天根本就要不到一分银子。三人在前两三天就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点银子。 他父亲为了省钱更是一天只吃一顿、结果这饿了几天的三人、几下就被放倒在地。 中年汉子也不知被打中哪里的要害,吐了两口血后,就直接倒在地上。 喘了几口气后,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片刻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两位少年见状也试过冲上去拼命、可本就饿了几天的他们无非是飞蛾扑火、很快就被那些威武汉子两脚踹倒在地。 然后这两位少年只能无奈把父亲背到这里、又求旁边的写字先生给写了张卖身葬父。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少年、、看着站在他们前面的贾雨村衣着不凡、更是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激动的接过贾雨村的银子,一面对着贾雨村磕头,一面又说;“多谢公子,公子以后就是我们兄弟两人的主人了。” 贾雨村见状连忙道:“我不用你们为奴,这钱就是给你们好生安葬你们父亲的。” 年纪大的少年看了眼贾雨村后、眼神露出一股抉择,坚定的道:“公子大恩,我们兄弟俩只能为奴为裨以作报答、倘若公子不答应,我们兄弟俩宁愿长跪不起。” 说完,连忙示意他旁边的兄弟对着贾雨村又磕起头来。 贾雨村见状、沉吟了片刻后、把身上的钱袋子取下交给了少年。 看了眼远处的一个茶摊,淡淡的道:“那你们先去把你父亲安葬了、再来找我、我就在前面的茶摊等你们。” 等两个少年连声应了好后、说完便带着温百户走向前面的茶摊。 贾雨村走进茶摊、一面坐下点了茶和瓜子、花生。 一面又对茶摊老板道:“老板这城外埋葬地离这有多远、来回又要多久?” 茶摊老板笑道:“大概有五六里地那么远吧、来回用时话得看客官你是走路还是骑马了。” 贾雨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 五六里地也不算太远、来回加上安葬什么的三个时辰也是肯定够了。 对于安葬中年汉子的事、贾雨村没让人帮忙。 一来是试探这两个少年的能力、以后是否堪用。 二来后面又给了一个钱袋子是试探两人是否是贪图钱财之人、是否可信。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贾雨村面前的茶壶也已经加了两次水了。 贾雨村看了看天色、快三个时辰了!还是没见那两个少年、贾雨村暗叹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带温百户他们回去。 “大人,快看,那两个小子来了。”温百户有些兴奋的说道。 贾雨村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两个少年从远处走来。 贾雨村脸上也 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只见两个少年先到了刚才写字先生那里说了些什么,又掏出一粒碎银交给了写字先生。 然后年纪大的少年,就先向贾雨村他们走了过来,另外一个少年则还留在写字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