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人都傻了。 眼看满堂诸好汉都纷纷扬言要诛杀自己,高俅彻底慌了神,他也没有得罪过这么多人吧。 尤其是老将军王焕还在一旁铁骨铮铮的大喊大叫道。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便是!爷爷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高俅,官家待你不薄,高官厚禄,无一不缺,现在是你为朝廷奉献尽忠的时候了!莫要做小女儿姿态,只管堂堂正正死来,也好教我等敬佩你三分!” 听着王焕硬气十足的话语,高俅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直想问候王焕的祖宗十八代,心下狠狠骂道: 感情死的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在那无端逞能,妄谈忠义,要不是你们这些牛皮吹得震天响的废物不顶用,爷爷我会被梁山贼寇抓住,任他们喊打喊杀嘛! 为大宋朝廷尽忠的人有,但一定不会是高俅。 高俅是市井泼皮出身,讲得就是一个利字,他可以为了赵佶做些歹事恶事,但要是为了赵佶去死,说说可以,真去做肯定是不可能的。 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的性命大。 关系到高俅的性命时,赵佶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罢。 高俅也不去理会那瞎叫唤的老头子,而是急忙向着刘玄五体投地,连连磕头道。 “好汉爷爷饶命啊!梁山爷爷饶命啊!” 一通爷爷叫出,高俅又赶忙向林冲说道。 “林冲爷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只是一时间迷了心窍,被那陆谦再三欺瞒,他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屡屡说你的谗言,才教我不知真假,偏偏与教头生了间隙啊!教头爷爷要杀要剐,陆谦才应是那最该杀的啊!” 面对高俅的狡辩,林冲怒目相视,狠狠骂道。 “哼!好一个高太尉,果然是有事用人,无事害人。陆谦这个见利忘义的,他是该杀,可你这贱厮鸟也休想脱了干系!” 见林冲还是不想放过自己,高俅深知林冲是个一根筋的,难以说服,便转头向史进求饶道。 “这位好汉爷爷,想来你便是老教头王进的徒弟史进,我确是和老教头有旧怨,但没有害他性命啊!乞求好汉能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贱命有所活路,也好容我日后亲自向老教头端茶磕头请罪。” 闻听高俅言语,史进愤然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高俅面前,紧接着一个鞭腿直接甩在高俅身上,将高俅踢的七荤八素,徒留一声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啊啊啊!痛煞我也!好汉饶命!” 史进一脚不够,还想再踢,多得栾廷玉在旁,连忙上前拉住,劝慰道。 “兄弟,权且住手,莫要将这厮踢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高俅。” 陈达、杨春亦是双双拦住史进,附和道。 “栾廷玉哥哥讲的是,哥哥力大,万一踢死这厮鸟,倒是教他死的轻松。” 鲁智深却是大笑道。 “史大郎踢得好,好汉就是要这般快意恩仇!” 林冲还以为鲁智深是在点自己,毕竟当初在东京时,他就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才放过了调戏自家娘子的高衙内,因此一点气都没出,便被迫害至此,端的是颇为屈气,失了好汉气概。 如今上了梁山,林冲心中那股豪气涌现出来,好似一头猛虎挣开了枷锁,哪里还有半分优柔。 史进都能愤然动手,他若是不动手,岂不是教兄弟们小觑了。 想到此处,林冲怒喝一声,也想给高俅来个狠的,便直突突一记窝心脚踢出,朝着高俅势大力沉踹去。 林冲这一脚有着三十年的功力,如风似电,十分骇人。 多亏栾廷玉瞧得仔细,连忙放开史进,电光火石间,一把抱住林冲,才免的高俅被一脚踢死。 栾廷玉对史进、林冲这两个性子冲动的不想多说什么了,高声喝叫道。 “刘玄哥哥在此,兄弟们都不要冲动!如何对待高俅,刘玄哥哥当有安排,他自会给兄弟们出头的。” 闻言,怒气冲冲的史进和林冲才安分下来。 刘玄丝毫没有将高俅放在心上,他看了好一阵热闹,兴致正浓,便摆摆手,轻松说道。 “高俅误国害民,犯我梁山,端的罪大恶极。他和兄弟们或多或少都曾有着仇怨,如何处置,皆由兄弟们心意即可。” 得了刘玄命令,史进心头大喜,拉着史进的陈达、杨春二人也是一把松开,三人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直看得高俅心惊不已。 便是栾廷玉也闻言早将林冲松开,而林冲被栾廷玉一拦,倒是没了踹高俅的心思,他亦是不想高俅死的太过轻松。 高俅唯一的生路便是刘玄。 刘玄是梁山之主,高俅是生是死都是刘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的。 高俅本仗着自己殿前太尉和赵佶宠臣的身份,想着刘玄是个有野心的,应是不会轻易杀害自己,而是会利用自己的身份赚取些利益。 此前容许林冲、史进对自己喊打喊杀,不过是刘玄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刘玄竟是会真的要将自己交由史进等人处置。 高俅看着史进、林冲那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顾不得身上疼痛,急忙向刘玄叫饶道。 “刘头领救命啊!我是官家宠臣,朝廷重臣,若是死在梁山,官家和朝廷绝不会轻易放过梁山的。” “我看刘头领是个做大事的,望望放得小人一命,待我回到京师,必会在官家面前为梁山周旋,许刘头领一个天大官职,便是将我这太尉之职许给刘头领,也是不无不可啊!” 史文恭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 “哼!谁稀罕你那鸟太尉,想我家哥哥去做太尉,那是天大的羞辱。” 闻言,高俅忙不送迭道。 “对对对,刘头领英明神武,器宇不凡,哪是区区一个太尉能配得上的,我看那赵佶也是比不上刘头领威武,这大宋官家就应当让刘头领来做才是。”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高俅是卑躬屈膝惯了,什么谄媚之言那是信口拈来,一时间连大逆不道都忘在脑后边了,只想先保住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