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厮离去,阮小七向刘玄说道。 “哥哥,武松既是不在阳谷县,那我们还等甚么,不若此刻便杀向县衙,找到西门庆那厮和狗官,一并宰了除害。” 吴用却是说道。 “哥哥言武家兄弟不在阳谷,便是在清河,清河阳谷二县近在咫尺,若是我等在阳谷闹大,怕是只能返回山上。” “我观哥哥甚是看重武松,不若等哥哥先去清河寻到武家兄弟,返回时再顺手料理西门庆这厮,反正这厮久待阳谷,早一日晚一日也不会出差错,不过是让西门庆多活一日罢了。” 阮小七也好结交好汉,一路听刘玄说武松多么了得,早有相见之意,闻言,亦是赞同道。 “学究说的在理,哥哥,我们先去清河逛逛吧。” 阳谷县是一般县城,与郓城县别无不同,阮小七没有心思游玩,只想去清河见见好汉。 刘玄此行便是为了武松和西门庆,正如吴用所言,西门庆又不会跑,那就先去寻武松。 可为了不白跑一趟,紫石街还是得去一趟,以防武大郎已经搬家了。 吴用、阮小七亦是赞同,三人随意吃了一番,便起身离开狮子楼,直奔紫石街而去。 不多时,三人到得紫石街,刘玄打眼一瞧,只见一座茶坊立在街角,外边挂着一布幡,飘有一个王字。 茶坊外坐着一个老虔婆,穿着一般,时不时便打量一番周边,眼中尽是浑色,嘴中念念有词,端的这婆子: 开言欺陆贾,出口胜隋何,只凭说六国唇枪,全仗话三齐舌剑,只鸾孤凤,霎时间交仗成双;寡妇鳏男,一席话搬唆捉对。 吴用只眼一瞧, 便知这婆子是个不安分的人,搬弄是非,勾良污事,不在话下。 刘玄亦是猜出这婆子应是王婆,除却害得武松无兄,大郎丧命的狠毒婆子,旁人怕是无有这份气质。 王婆见得刘玄三人,看刘玄气宇轩昂,英武堂堂,身后吴用阮小七更是别有威风,顿知三人身份不凡,她连忙起身招呼道。 “不知是哪来的官人竟这般出众,可是乏累些,快快进屋喝些饮品歇息安好?我这饮品端的一绝,消暑解渴,样样不缺。” 见王婆如此自来熟,刘玄心中暗道:果是有眼色脸皮厚,凭她这般本事,武大郎死的不冤。 阮小七却是看不惯王婆这般人,故作刁难道。 “嘿,我家官人可是金贵身家,休说阳谷,便是东京汴梁也曾待过,何等繁华酒楼,美食佳肴,尽皆尝过,怎得你家饮品便是一绝,若是说不出个二三来,污了公子尊口,看我不将你这茶坊砸个稀烂!” 富贵人家有刁奴,行事无理仗三分。 阮小七一番恶语,倒是更加让王婆觉得刘玄身份尊贵,急忙谄媚道。 “哎呀!有眼不识金镶玉,官人勿怪。我从未见过富贵,口中尽是些胡言乱语,我家虽比不上东京,但在阳谷还是自有手艺的,且先尝尝,若是不合意,我自去狮子楼为官人购些东京茶饮。” 吴用自是知晓还需询问王婆关于武大郎一事,便打圆场道。 “官人乏累,你等切勿多言,只管上些茶饮便是。” 见吴用气质雅然,王婆不敢多言,当即领三人入座,备上好茶水招待。 三人闲聊一阵,吴用向王婆问道。 “我家官人欲在阳谷多待些时日,不知城内有何名人雅士,奇人怪事,可增见闻,值得一访乎?” 王婆是个利欲熏心的,不然也不会搞些暗媒歹事,连人都敢毒杀。 听得吴用问话,王婆眼珠一转,一脸为难道。 “我不过是一老妇人,只守的这家茶坊,终日赚取些棺材钱,闲言闲语听得多了,哪知什么值得官人见闻的。” 吴用心中不屑,可在场三人中,阮小七是个直性子,听不出王婆话中深意,刘玄又是大哥,岂能劳烦刘玄亲自询问,当下他便取出一两碎银放在桌上道。 “你尽管说来便是,只叫官人听个新意。” 王婆眼疾手更快,将银钱眨眼间便捏在手中,笑脸盈盈道。 “官人既是要听个新意,那老妇人确是知晓县内有那么几件趣事。” 闻言,阮小七来了兴致,连忙问道。 “趣事?那你快说说,也教我看看多有趣。” 见阮小七也是个爱热闹的,且在刘玄面前无拘无束,王婆想来阮小七应是刘玄心腹人,当即说道。 “小哥可知县内有个西门大官人的?” 听得西门庆名字,阮小七一脸兴奋的点头回道。 “自是知晓,他有何趣事?” 阳谷县不大,西门庆作为阳谷一霸,自是城内众人关注的对象。 王婆下意识的打量一番周围,见无人经过,方才说道。 “那西门大官人单名一个庆字,原是个破落户,可他......” 话音未落,阮小七便挥手打断道。 “那厮怎得发家,我们都是知晓一二,哪里有趣,不过是攀上个东京财主而已,无趣无趣。” 王婆摇摇头,故作神秘道。 “小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门官人可不是攀上个财主,他是另有手段哩。” 闻言,不止阮小七,连刘玄吴用也不禁好奇起来,难道西门庆还有隐藏手段。 见三人都被勾起兴致,王婆那颗八卦的心也是燃烧起来,连忙说道。 “西门庆得了东京岳丈家相助,一时间确是富裕起来,可那时在阳谷亦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财主,比不得如今家世,直到......” 三人听着王婆将西门庆发家致富的由来一一道出,直觉不可思议。 原来西门家旧时在阳谷县便是大户,只是到西门庆父亲去世后,西门庆无所事事,一味结交狐朋狗友,浪荡花丛,挥金如土,渐渐将家财败落一空,其昔日好友也都离去。 后来西门庆搭上岳丈关系,一时暴富,他早年结交的狐朋狗友见西门庆再度富裕,又攀附上去。 却不曾想西门庆尝到娶妻甜头,竟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