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愁这个事情呢,我自己也愁着要挣些钱,我带小张其实好多活分给了小张,我自己要找更多的活,我们这边也需要很多钱。我们这边要是有钱的话,风儿完全可以留在南京继续读书,考个博士什么的,还不是我这边给他扯了后腿?” “风儿这事我倒是听他给我说了,他怕他再考南京比较难,只能考别的教授那里,我听风儿说的,他的老师王教授正在帮他找条路子,许老师不也准备考到南京去吗?本来是准备考王教授那里的,王教授建议许老师不要考他那里,也给他捋了一条路子。” “真是不敢相信啊!这教授是多有本事的人呐?!居然也跟小老百姓一样,斗的跟乌眼鸡一样?!” “小老百姓那叫什么斗?教授们那不斗真不行,就像当官的一样,丢了官丢了权那就完蛋了,不斗不就是等于让别人踩死你吗?你说这些当官的当教授们不斗可行?!”拴柱听着这些话难过的点点头,是啊!小老百姓的斗真不算是什么个东西!粗陋又浅薄,当官的们斗来斗去,搞了半天,小老百姓还看不懂。不过也是,小张的爹不过是跟着一个当官的后面,居然被斗的那么惨?!不斗是不行的! 苏老太太回到了自己的家,心里憋着一口气,却谁也不能说,自己家的老头子就是个二浑头暴脾气,跟他是商量不出个什么所以然的,说不定让他知道了更加坏事!老太太正在门口收拾着柴禾,看到了大龅牙,“嫂子过来坐坐。”老太太知道,当初大龅牙不愿意不乐意帮自家的孙女牵线到她那后娘那一家,原先只以为大龅牙是同情自己的孙女,看来这其中也有猫腻。 大龅牙听着苏老太太喊自己就扭了进去,如今的日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轻松如意了,如今村里面的小姑娘们,小媳妇们都已经离开这地方,陆陆续续出去打工了,现在想牵个线保个媒都没有这份活了。“老嫂子,找我什么事?” 苏老太太看看左右一个人都没有,知道自家那死老头子也不在家,悄声问了大龅牙,“嫂子,当初为什么不帮红玉牵线?” 大龅牙一听这话里有话,大龅牙毕竟长时间保媒拉线,人缘活动利索,眼睛也够用,脑子也够用,这老嫂子去红玉那一趟,八成是看出红玉是拴柱的种了,刚才这回头四下望望没人才悄声问自己,她也是一个明白人,“我当初看那小丫头年龄太小了,又长得那般俊,嫁给那个劳改犯还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觉得可惜了。” “老嫂子,真人面前不讲假话,这回我去看红玉猜出了八九分,你给我实说吧。” 大龅牙看着苏老太太说着有些哀婉,知道老太太心里只是梗着一根刺,并没有别的其他意思。“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苏老太太咽下自己的眼泪,“我那死鬼男人就是个二浑头臭脾气!这事我跟他提都不敢提,我那傻儿子就是个蠢蛋!笨蛋!我也没跟他说一句。我那儿媳妇就是个毒妇,要是让她知道了,只怕红玉拴柱的日子都不好过,最简单的就是颜面扫地,没办法回老家。可红玉是我亲手拉扯大的呀!” “嫂子,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你是一个非常明白的人!我听他们说志强说的,红玉这丫头长得像她死去的娘。” 大龅牙这话虽然很轻,苏老太太也明白大龅牙的意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嫂子,我刚才跟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不知道其中是怎么了,当初的红玉才只有十三岁,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不能毁了她的一生。这就是我当初最简单的想法!当初看这丫头是有一点像拴柱,但是我不敢确定什么,我以前也听人说拴柱在村里和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们乱来,我就跑去和赵嫂子月红她们说了说。说实在的,我看不得你儿媳妇那么作贱红玉,可是奇了怪了,月红从镇里回来就说,拴柱可能就是孩子的亲爹。龙青亲自打电话问的拴柱,拴柱承认他和穆过林有一腿。后来你那儿媳妇做事太下作了,没办法,月红她们把你孙女给悄悄带走了,我就只知道这个大概。” “穆过林以前的事你也不知道?” “她以前还在你眼皮子底下呢?”大龅牙小声的反问。 苏老太太咽下眼泪,“她在世的时候我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想着我家老头子那么不像个样子,儿子又老实巴交的,一直没说。” 大龅牙轻轻的拍了拍苏老太太的手,“那就不说了!红玉就是像她死去的亲娘!红玉在合肥好吗?” 苏老太太摇摇头,“不好,说咱这地方穷,合肥那工人过的日子也是惨呐,两间小房子,外面搭了一点点小地方做烧饭的,这还是她公公以前做的很不错才有的,有的人还没有房子。一根葱都要买。听红玉说,现在厂里面的效益不太好,都发不出工资,一家人还愁着以后怎么生存。”大龅牙张着个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苏老太太显然明白大龅牙的意思,“咱这地方实在不行还有柴禾,可以架点火自己烧点,他那地方烧都成问题,都要买。”大龅牙实在没有办法提不上一口心气,看来这哪地方的日子都不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