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卢笑庵最终还是没能等来藤田方正,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青木武重望着从卢笑庵体内取出的弩箭,眉头紧锁,那个猎人又出现了。 这次的情况更加诡异,毫无头绪可言。 卢笑庵今日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可以推断出,刺杀他的人肯定一直在密切监视着他。如今卢笑庵已死,所有线索都断了。 正当青木武重感到束手无策时,卢孝安的秘书递给他一张纸条。 看完纸条后,青木武重顿时怒火中烧,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季云清。 季云清收到消息后,并未太在意。 毕竟,他不像市长那样时常抛头露面,而且他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无论是重庆政府还是如今的伪政府内部,都有他的眼线。 军统的刺杀令都已经颁布好久了,其实在他刚刚颁布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 他也早已经和重庆政府暗地里取得了联系,达成了合作,那一份刺杀令早已经名存实亡。 上海的军统一旦要计划刺杀他,那么军统上级就会将计划搁置,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搁置不下,那边会提前透露刺杀计划。 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军统的刺杀,地下党他们不搞刺杀这一套,至于江湖人士的刺杀,他就更不怕了,他本来就是江湖出身。 他刚混江湖的时候,估计那些杀手都还在吃奶呢。 季云清的府邸外,陈恪在这里足足观察了三天,也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 而这个季云清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让陈恪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一天陈恪看到季云清的一个手下,鼻青脸肿地走进季府。 陈恪站在季云清身后,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他的身份,这家伙就是个地痞流氓。 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估计应该是抢地盘没抢过来找季云清告状的吧。 季云清现在的身份可是上海的商业大佬,很少在管江湖上的事了,但是江湖地位在那摆着,上海的帮派多多少少都要给几分面子。 季府的大院内,李大嘴慌张地跑过来向季云清投诉唐家的人砸了他们的赌场。 纪云清听完详细情况之后,一巴掌打在了李大嘴鼻青脸肿的脸上。 “你这个混蛋,居然背着我做这么大的事情!” “爷,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你还敢顶嘴!” 李大嘴哭诉道:“爷,我就是气不过那姓唐的,他唐家有码头,工厂,凭什么又把咱们势在必得的地盘儿,又给抢走了。爷。” 季云清呵斥道:“那你就帮了唐汉青,这事要是败露了,不但我没有办法面对唐祖光,恐怕在上海滩我都没办法立足了,祸不及家人,这点规矩懂不懂。”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已经是商业大佬,不再是曾经的地痞流氓,现在投靠了鬼子,已经失去了一部分威信,如果这件事再暴露出来,那他在江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这可是他几十年来才挣出来的地位,有些事情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怎么样都行,但是眼前的这个蠢货,一声不吭地就把人家的儿子给绑了。 这让季云清如何不气。 李大嘴说道:“爷,这回我做得很隐蔽,哪怕唐家人发现唐汉青,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来的。这回我是花钱找外人来做的局。” 季云清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唐祖光的背景和实力。 他深知唐祖光能在繁华的上海立足多年,必定有些手段和势力,曾几何时,此人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啊! "找外人?哼,在这上海滩,哪个帮派敢绑架唐家的大公子?" 季云清语气冰冷地问道。 李大嘴连忙回答道:"是井上公馆的人干的。" 听到"井上公馆"这个名字,季云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对李大嘴下令道: "你马上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悄悄地把人放了。" 李大嘴却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爷,恐怕来不及了……就在刚才,唐老六来赌场要人,我一时冲动,吩咐下人把他给解决了。" 听到这话,季云清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 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蠢货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季云清突然掏出一把手枪,狠狠地顶在了李大嘴的脑门上,愤怒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李大嘴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爷,求您饶了我吧!" 说着,他一边抽打自己的脸颊,一边不断地道歉。 季云清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 “爷啊,求求您放过小的吧!”李大嘴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耳光,脸上早已红肿不堪。 正在此时,一名下人惊慌失措地跑来禀报:“季爷,唐爷来了。” 季云清脸色一变,连忙追问:“来了多少人?” “就唐爷和他女儿,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下人道。 “知道了,下去吧。”季云清挥挥手。 等下人走后,季云清用手枪指着李大嘴,恶狠狠地说:“要是这事露馅了,我就把你交给唐祖光,让他随意处置你。” 说完,季云清怒气冲冲地踢了李大嘴一脚,随后收起手枪,朝着客厅走去。 进入客厅后,季云清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跟唐祖光打招呼: “唐兄,你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真是让兄弟招待不周啊。” 唐祖光看到季云清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从沙发上起身,礼貌地回应。 季云清立刻招呼他们坐下。 而一旁站着的唐祖光的女儿唐采儿,立刻开口质问:“季云……”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祖光打断,“哎。” 唐采儿也知道刚刚失礼,立刻改口:“季伯伯,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