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地下党或者疑似地下党的人都被粗暴地从车上拖了下来,然后被迫跪在事先挖好的坑前。 这些人早已身心俱疲、精神麻木,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解脱。 在这个场景中,唯有朱怡贞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但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她转过头去,看着身旁那些跪着的地下党同志,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陈默群向胡道义使了个眼色,胡道义立刻心领神会。 他从旁边的特务手中接过一把手枪,径直走到一名地下党人身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开了一枪。 朱怡贞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失声尖叫,整个人瘫倒在地。 而胡道义却丝毫不为所动,连续开枪,将其他几个地下党人逐一击毙,现场鲜血四溅。 最后,只剩下朱怡贞和她身边的那位地下党人。 这阵密集的枪声也惊醒了原本在车内熟睡的陈恪。 他并没有下车查看情况,只是随意换了个姿势,将外套盖在头上,继续沉睡。 陈恪心里明白得很,陈默群叫他过来不可能仅仅是让他在车里听个响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胡道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陈默群,心想眼下只剩一个可供利用的地下党工具人了,如果把这个人也除掉,那就只剩下朱怡贞了。 陈默群微微点头示意,胡道义便走到那名地下党人身后,对着朱怡贞说道:“朱小姐,我劝你还是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否则你的这些同志恐怕都会因为你而丧命。” 朱怡贞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身旁仅存的一名跪着的地下党身上。 只见那个人慢慢地挺直了身躯,闭上眼睛,没有说半句话。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朱怡贞的心,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但她仍然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胡道义见状,转头看向陈默群,陈默群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讥笑,随即从身边的特务手中接过一把手枪,径直走向那名地下党人。 胡道义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而陈默群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那位地下党人背后,用手枪轻轻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并压低声音说道:“朱小姐。” 朱怡贞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陈默群,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拼命地摇着头,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想要告诉对方不要这样做。 陈默群却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位地下党员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怡贞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身体猛地往后退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那边的惨状。 陈默群却毫不留情地走到了朱怡贞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将她的头扭向那些尸体的方向。 “看到了吗?这些人的下场,如果你还不愿意说出来,那么下一个就是你!”陈默群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怡贞抬起头,愤怒地盯着陈默群,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突然,她用力地挣脱开陈默群的束缚,将他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陈默群被推后,踉跄了几步后稳住身形,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他知道,朱怡贞终于开始有反应了,这说明她内心的防线正在逐渐崩溃。 于是,他转过头对着停在路边的轿车大声喊道:“陈恪!” 陈恪在车里听到了陈默群的呼喊声,但他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相反,他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胡道义看着轿车方向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不会真睡过去了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向轿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陈科长,陈科长……” 陈默群则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他原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陈恪感到紧张和压力,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似乎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 难道说,陈恪对于朱怡贞的生死毫不在意吗? 胡道义走到轿车前,轻轻拉开车门,只见陈恪正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胡道义轻轻拍了拍陈恪的肩膀,轻声喊道:“陈科长,陈科长……” 陈恪缓缓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完事儿啦?” 胡道义连忙点头,回答道:“没呢,站长叫您过去呢。” 陈恪听后,慢慢地从车上下来,跟随着胡道义一同回到了陈默群的身边。 当他们走近时,陈恪看到满地都是死去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他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这些人都死了,还喊我干嘛。” 陈默群指着朱怡贞,笑着对陈恪说道:“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一个。” 陈恪顺着陈默群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朱怡贞正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时发出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