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鸣冷冷看着吞云吐雾的老者,周身有几乎凝成实质的火红妖力隐隐浮现,他看着老者沉声说道,“此话何意,还请赐教。” 老者将手中的烟杆在船沿上磕了磕,并未回答夙鸣的话,只是淡然的说道,“哎哟哟,都怪老奴贪了这口乐子,竟不知已耽误妖界帝君这般长时间了,怕是冥帝大人亦是等急了,老奴这便送帝君前去会见大人。” 待夙鸣踏上冥界的土地,他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死亡和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但夙鸣神色丝毫未变,只是抬步向前走去。 在前方不远处,一群侍从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身穿黑色长袍,面容肃穆,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使者。当夙鸣走近时,侍从们纷纷低头行礼,恭敬地表示愿意为他引路。 夙鸣抬步正准备跟随侍从离去,忽闻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帝君,希望老奴还能与您再度相见。” 夙鸣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身便直直离去了。 老者缓缓地撑起那破旧的船橹,嘴里轻轻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曲调,声音悠扬而婉转。随着他的哼唱声,小船晃晃悠悠地向前行进,逐渐消失在了那片弥漫着浓雾的忘川之中。 雾气越来越浓,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景象。老者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只留下那首神秘的曲调在空中回荡,仿佛是对这诡异之地的一种诉说。 / 夙鸣被引到一处宫殿,只见门口站立着一位身着紫色繁华衣袍的青年,他满脸笑意的迎上前来,“妖界帝君竟能亲自来此等腌臜之地,实乃吾之荣幸。” 夙鸣微微抱拳,面色冷冷,“冥帝大人,此番本君不请自来,实则是奉神君之命调查人界瘟疫详情,还望大人能够配合。” 冥帝一脸惊讶的说道,“神君竟如此博爱,对如同蝼蚁的人族竟也是这般体恤,真乃六界大幸呢。” 夙鸣未有应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冥帝抬起手来向后指引道,“请帝君随吾一道入殿,自知帝君前来,吾早早便备下了筵席,还请帝君务必赏光啊。” 夙鸣手指微动,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男人,终是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冥帝大人了。” / 夙鸣跟着冥帝踏入殿中,守在殿中的冥界众人皆起身恭敬行礼。 冥帝一脸喜色的亲自将夙鸣引到离王座最近的位置,安排他入座后才转身施施然回到王座上,他举起酒杯来示意道,“今日妖界帝君亲临吾界,吾界真是蓬荜生辉,请诸君随吾共迎帝君。” “恭迎妖帝帝君莅临。”众人举杯贺道。 冥帝仰头大笑两声,笑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他端起酒杯,对着起身的夙鸣举了举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坐下。这时,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轻盈地走进殿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随着舞女们的舞动,筵席正式开始,各种美味佳肴和美酒被端上桌子,众人开始沉浸于此。 夙鸣端坐片刻,看着酒杯交错的众人,微微皱眉,随后向坐在上首的冥帝抱了抱拳,开口说道,“多谢冥帝大人的盛情款待,只是本君还有要事在身,还望大人能够先以公事为重。” 冥帝抬了抬手,打断了夙鸣,他单手晃动着酒杯,笑意盈盈的看着夙鸣说道,“帝君,吾界向来是六界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个,此处无仙界华贵,亦无妖界盎然,更不像人界那般生生不息,冥界就是这般枯燥无味,就算吾想举行筵席热闹一番,都找不到由头。今日能为帝君接风,吾心甚喜,那些繁琐之事便先放一放,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不是?吾与帝君难得有机会酣畅淋漓大喝一场,如此,才不算辜负此等缘分啊。” 夙鸣眉头微皱,还欲开口再言,却被冥帝再次打断,“帝君放心,为避免有灵魂逃脱,冥界与外隔绝彻底,神君催促不到您的,您就再次好好放松放松。来!吾代吾界诸君先敬您一杯!” 夙鸣无法,只得跟着举杯。那之后冥界众人皆不断前来敬酒,夙鸣一时半会儿竟再未找到与冥帝交谈的机会。 酒过三巡,众人或多或少皆有醉意,冥帝正单手撑着脑袋,满脸陶醉的欣赏着殿中妖娆舞女的舞姿。 夙鸣算了算时辰,正欲开口再唤冥帝,却见一黑铠士兵跨入殿中,单膝跪倒在下首,向冥帝禀告道,“启禀大人,忘川河畔有仙界信使请求觐见。” 冥帝缓缓敛下神色,冷冷说道,“你没看见吾正与妖界帝君共饮吗?” 士兵有些惊慌的伏下身子,“请大人恕罪!” 夙鸣见状开口道,“仙界来使,许是神君有要紧事寻大人言说,不若请其前来禀告,免得误了要事。” 冥帝冷漠的看了会儿微微发抖的士兵,随后转向夙鸣,脸上已恢复了方才的笑意,“帝君所言十分在理,既然是神君所派的信使,自然是怠慢不得,这便召其前来觐见吧。” 士兵恭敬应是,起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