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被凌晟半搂在怀中往南天门掠去,她见天帝消失在视线中,急急扯了一下凌晟的长发,“停一下,往天后宫殿走一趟。” 凌晟闻言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出口发问,只是听话的调转方向。 等他们到达天后宫殿门外,却见殿门紧锁,只有两个轻甲侍卫正守在门口。 夙璃向两个侍卫说明来意,只言想与天后问安。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便向凌晟和夙璃俯首抱拳回道,“劳烦神君与公主殿下稍等片刻,我等即刻通报。” 说罢一人便走入宫殿中。 没过多时,便见一宫人急急走出门来,正是夙璃的老熟人,槐沫嬷嬷。 槐沫站到门口,向着凌晟与夙璃欠身行礼,“不知神君与公主殿下莅临,多有怠慢,还请神君公主多加担待。” 夙璃虚虚将她扶起,“嬷嬷无需多礼,今日冒昧来仙界做客,还未与娘娘问安,劳烦嬷嬷通传一声。” 槐沫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她朝着两人鞠躬道歉道,“还请神君与公主殿下恕罪,只是娘娘近日身体实在是不爽利,刚刚服了药睡下不久,许是今日无法招待神君与殿下了。” 夙璃脸色暗了暗,这个天后,对自己一向是不喜,此次怕是故意不愿见她。她犹豫了片刻,随即从虚空中掏出纸笔写了些什么,夙璃将信纸小心翼翼放入信封中封好,递给槐沫,语气严肃,“还劳烦婆婆将信送予浮乾哥哥,就说阿璃有要事相告,请他务必放在心上。” 槐沫恭敬的接过信封,俯身垂首,“奴必送达。” 夙璃颔首,“多谢嬷嬷。既然天后娘娘身体欠佳,便请嬷嬷为我们带好,我们便不多加叨扰了。” 槐沫应是,夙璃未再多言,只拉着凌晟径直离去。 / 凌晟看着满脸凝重走在前面的夙璃,淡声开口,“你想将天帝求子之事告诉浮乾?” 夙璃点了点头,“我猜今日之事怕是天帝暗度陈仓,并未告知兄长和天后。我只是觉得这事儿他们也应该有知情之权。” “仙界之事一向烦杂,”凌晟上前一步搂住夙璃,直直驾云离去,“我们不要管了,早点回去,今日用了太多神力,我觉得此刻神魂又有些不稳了。” 夙璃闻言抬手捶了他胸口一拳,“神君愈发柔弱了,可是因为年纪大了?” 凌晟未有作答,只是行路速度明显变快了许多。夙璃正欲开口再言,却被灌了一嘴的风,她眯着眼睛将脑袋埋进凌晟的胸口,抬手扯了扯凌晟的长发,声音闷闷,“这么急干嘛呀?” 凌晟淡然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年纪大了,得快些回去,稳固神魂。” 夙璃脸上热热,深深觉得这老登在这方面是愈发不知廉耻。她没忍住轻轻咬了他的胸膛一口。 夙璃只感觉脖子后面多出了一只大手,摩挲着她细长的天鹅颈,带着些挑逗意味,凌晟的手指带着些许凉意,掌心却是莫名的灼热。只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语气真诚,“要不然……下方小树林?先将就稳固一下?” 夙璃闻言脸色爆红,她退出凌晟的怀抱,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就是死这儿,从这跳下去,也不跟你去小树林知道吗?!” 凌晟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又将她搂回怀里,语气很是怅然,“那我们快快回去。” 夙璃被凌晟逗得脑袋发晕,只能将手掐上他腰间软肉,却引的他速度更快,急急往妖界掠去。 / 槐沫恭敬的跪在天后榻前,双手捧着信封呈上,“娘娘,夙璃公主托我将此信给予太子殿下。” 天后优雅地伸出手,用她那修长的两根手指轻轻地夹起信封。 她看着信封上“兄长亲启”这四个字,不禁发出一声冷冷的哼笑,那声音如同寒冰破裂,令人不寒而栗。瞬间,信封上燃起了一团火苗,仅仅是短暂的一瞬,信封便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声音满是冷意,“妖界这些卑劣的血脉,皆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现下还试图来撩拨吾儿,真是可笑。”说罢便闭眼不再理会。 槐沫没有作声,只是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殿内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唯有榻上的天后轻皱蛾眉,仿佛被梦魇所困。 槐沫小心关上寝殿的门,走到庭中便碰上了前来请安的浮乾,她赶忙俯身行礼。 浮乾虚虚一扶,开口询问,“听闻母后最近身体又感不适,可有大碍?” 槐沫摇了摇头,“娘娘今日头疾又犯,却是老毛病了,只能休养着,现下刚刚睡下。” 浮乾闻言微微皱眉,“可有告知父皇?” 槐沫脸色僵了一僵,眼中流露出淡淡不忿,“陛下近日正忙着招待云夫人,未曾抽出空来探望娘娘。” “姨母来了?”浮乾有些惊讶,“怎的无一人告知于我?姨母来了几日了?现住何处?我还未去向姨母请安,实在太过失礼。” 槐沫垂眸敛下眼中的鄙夷,开口回道,“云夫人的住行皆是天帝陛下亲自安排,现下……似是住在后宫妃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