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菱角终于换回了盐巴,听说还是加碘盐! 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一些,虽然数量不多,但好歹可以缓解一下买盐花钱的问题。 姜家也分到了一斤盐,尽管这些盐看起来并不干净,里面夹杂着许多杂质,但对于免费白得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盐要怎么处理啊?” 宋月看着分到手中的盐,皱起了眉头。 林芳芳接过盐,笑着说:“娘,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她可是从小就开始做家务活,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在婆婆跟妯娌好奇的目光中,她先将盐倒入锅中,然后加入适量的水,搅拌均匀后静置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杂质便会沉淀到底部。 接着,她用漏勺捞出杂质,再将清澈的盐水重新倒入锅中,加热蒸发水分。 最后,锅底留下的便是纯净的盐结晶。 经过林芳芳的一番处理,原本脏兮兮的盐变得洁白如雪。 宋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赞叹道: “老大媳妇真是能干啊!” 钱朵多附和地点点头: “是啊,多亏了大嫂,我们家才能吃到这么干净的盐。” 林芳芳谦虚地笑了笑:“我这是班门弄斧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正好虎子娘跟春花娘登门来唠嗑,瞧见这一幕,纷纷嚷嚷让月娘借用下她家老大媳妇。 就这样,林芳芳去其他人家帮忙,渐渐地收获了新朋友。 钱朵朵打猪草的时候,村里也有小媳妇小姑娘搭话了。 “莱哥儿的媳妇,你天天打猪草,你大嫂天天做家务,你家三弟妹在家做什么?” “是啊是啊,怎么都是你们干活,你家三弟妹不干活,这样不公平啊。” “就是就是,都是新媳妇,凭什么都是你们干活,那个老三媳妇长的是漂亮,但是偷奸耍滑,实在过分啊。” “你们可别胡说八道呀,我们家三妯娌,数我最没用,只会打猪草。” 钱朵朵可不吃这套,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大嫂贤惠,三弟妹能赚钱,她能吃。 她还指望三弟妹多赚钱,买好吃的,大嫂来烧,她来吃呢。 “你最没用?怎么可能,我就没见过老三媳妇做什么呀。” “我家三弟妹可是翻译,镇上报社请她工作呢,可厉害了!” “翻译?莱哥儿媳妇,你吹牛也不打草稿,就你家三弟妹,她要是能做翻译,我们都可以去做妇女主任了。” “哈哈哈,也不怕笑掉大牙,报社哎,那地方要文凭,我怎么记得你家三弟妹不过初中文凭,怎么能进得了报社?” “哈哈哈,要是姜老三的媳妇能做翻译,我把鞋底板给啃了!” 面对众人群嘲,钱朵朵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 这些人竟然如此轻视她家三弟妹,甚至不相信三弟妹有能力成为一名翻译! “哼,这位大嫂,我记住你了,大家伙都听见了,是你主动要啃鞋底板的,可不是我逼的!” “小妮子,吹牛说大话,行行行,大家都听见了,都可以作证哈,要是姜老三媳妇不是翻译,那就让姜老二的媳妇给我添鞋~”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们打赌就打赌,别伤了和气呀。” “哎,这位大嫂不必劝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信跟我回家,我们当面对质就是了。” 钱朵朵收起镰刀,猪草打够了,该回家了。 “走了走,谁怕谁。” 一直质疑的大娘巴不得对质,她就不信了,姜老三媳妇一看就是个偷懒的,怎么可能是翻译! 等她拆穿了对方谎言,以后在含山村,看宋寡妇怎么抬头! ......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苏绵棠刚起床没多久,正开窗通风来着,就看到了二嫂的脸色就像是,河豚一样,气鼓鼓地走过来。 “怎么了二嫂?谁惹你生气了?” 介于妯娌间从未有过口角,苏绵棠不觉得二嫂的火气是冲她。 “三弟妹,我跟你说,我早上在山脚打猪草,江大妈非要......” 钱朵朵一五一十地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三弟妹,殊不知,她的举动,跟某人很像~ 苏绵棠听完后,只觉得二嫂太可爱了。 怪不得都说夫妻相,二嫂跟二哥一样,像是小菜鸡,在外头受委屈了,回家找大人出气。 这件事跟她有关,二嫂是在维护她的时候,被人无差针对了。 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支持二嫂,打脸找麻烦的人。 “好了,二嫂别气,我去拿工作证,陪二嫂去打脸那个江大妈。” “嗯嗯,我就知道三弟妹会支持我!” 钱朵朵露齿一笑,马上,要让那个江大妈吃鞋底板! 女人的事,一般家里男人不管的,除非是找茬的人家,男丁也插手了。 所以,姜安姜莱两兄弟听到动静,没有过多干预。 宋月的鸡蛋糕吃光了,早上起来,让老大媳妇给她做了个蛋羹。 此时,她正捧着蛋羹,悠哉悠哉地端着,坐在饭桌上吃早饭。 那个江大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蛋羹瞧,哈喇子都出来了。 其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妈,收敛了几分嘴馋,语气艳羡道: “月娘啊,你每天早上都这么吃?” “倒也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主要是家里儿媳们孝顺,我都说了不要给我单独做蛋羹,她们就是不听~” 宋月就是故意的,馋死那个江大妈。 老二媳妇去找好闺闺了,等会又有好戏看了。 林芳芳听到婆婆夸她们孝顺,心情喜悦地端来杂面馒头,最上面那个白面馒头,是她特地做给婆婆的,还有一个,在蒸笼里保温,留给三弟妹吃的。 “娘,您先吃,我去盛粥。” “嗯,去吧。” 宋月一派气定神闲,一看家庭地位就很高。 这让其他人看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谁家没儿媳妇? 但是哪家儿媳妇会对婆婆这么恭顺? 又是单独给婆婆做蛋羹,做白面馒头,还听婆婆的吩咐? 哎呦,有点心塞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