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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懒惰的兔子……”
“我记得她的天赋也就比天灵根好一点,资源好像是勉强达标,拥有一个最差的化神机缘。”
江定陷入追忆中:“她也能晋升化神,真是没天理了,不知道同时代的多少天骄豪杰要为之破防,难以置信。”
周围侍女站直了身体,表面上不感兴趣,对天君十分尊敬。
实际上,耳朵全部竖起来了,聆听月夜天君的八卦,黑历史,神魂都兴奋起来了。
“剩下的楼兮天君,大日剑宗的烈阳天君,六道宗尹氏的尹道六道天君,这三人都是一时俊杰,晋升倒也不出奇。”
“青云天君,大爱天君……这两个人,很特殊。”
江定回想过去,思考道:“我过去就隐约有预感,他们两人必然会晋升化神期,现在果然成为了现实。”
不过,为什么特殊,他没有说。
周围侍女大开眼界。
她们津津有味地听着,感觉这一天听到的天君机密比过去千年都要多。
“就这十人。”
江定继续问道:“都似乎过去的老朋友了,这千年来,没有新的天骄豪杰晋升化神期吗?”
照理来说,这不应该。
剑修也就算了,没有战争,他们就像是挂上了虚弱状态,无法茁壮成长。
法修也如此,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涂山中庭一统后,整个世界的人才、资源、修炼环境、功法传承等连续上升了多个台阶,是十分适合天骄人杰诞生和成长的。
“没有,主上。”
六尾狐族侍女黯然道:“我等后辈修士天资愚钝,机缘不足,因此无法迈过天堑,晋升化神。”
“如此吗?”
江定不置可否。
不过,资源的问题的确是重要因素。
一个世界出产的天材地宝都是有数的,化神修士消耗了,很多下面的修士就没有了,化神机缘急剧减少,这没办法。
化神机缘,化神阶天材地宝的成长,诞生也需要时间。
在过去,北原往往一万多年才能诞生一位化神修士,这就是原因,化神机缘就那么多,每万年才成长出来一份。
在江定引入更加先进的灵植种植技术和炼丹技术后,这个问题得到了缓解,但依然是有极限的。
在他提取税收富余之后,依然还要供养十位化神修士已经很艰难了,再去诞生化神机缘,就捉襟见肘了。
除非是那种完全不需要化神机缘的绝代天骄,不然化神机缘和化神修士的诞生息息相关。
另外不可言说的,自然是已经晋升化神期的修士,对于资源的巨大渴求,由此带来的许多问题,其中的一个问题就是化神天君形成了某种打压默契,防止再有新的化神修士诞生。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老朋友们了……”
江定的目光,投向东海。
……
东海,血魔渊。
密密麻麻,光明璀璨的庞大阵法之中,十位气息沉重的化神天君坐镇于各个阵眼,在这里静修,谈玄论道,至今已经过去二百余年。
对化神修士来说,这段时间并不长。
除了某一只因为不能四处乱逛而十分烦躁的兔子外,其他天君都是沉静如山。
“喂!”
“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假期给我呀?反正你们也不出去。”
夜月天君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她平时不喜欢变成人形,大叫道。
没有人理会她。
这让她十分沮丧,这种时刻坐镇阵法,睡觉都不能安心的生活,让她对未来都要失去兴趣了,身体都要发霉了。
“夜月,”
黑楼兮轻笑一声:“把你的化神功勋给我,只需要一份,我就把今后一千年的全部假期都给你。”
“全部假期!”
月光兔子大眼睛一亮。
随即,立刻暗淡下来。
“狡猾的女人,不可以。”
月光兔子颓丧道:“我五百年才能得到一份化神功勋,维持修炼就很艰难了,现在都还算是化神初期,距离化神中期还有一点距离,不能再把化神功勋给你。”
功勋制度。
这是涂山中庭运行的一种制度,对应等级的功勋与对应等阶的天材地宝、丹药、符、修炼灵地息息相关。
化神功勋,对化神修士来说就是修炼速度,就是道途未来。
五百年,一份化神功勋。
这还是镇压血魔渊才有的功勋,平时需要六七百年才能通过培育灵植,炼丹,阵法等生产活动得到化神功勋。
是的。
即使是化神天君,同样需要工作,才能得到俸禄。
并不存在天然的俸禄。
那个的确是有,但很微薄,在化神修士不断诞生,数量不断变多后,已经是象征性的东西了。
翻遍世界修仙历史,都未必能找到比他们还穷,还窘迫的天君。
这其中,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
整个世界的税收结余,都被汲取了,并不属于他们。
能让他们分配的,只有‘行政支出’这一栏的经费。
显然,这一栏的经费远远不够。
不仅是远远不够,还必须干活,处理各种灵植、炼丹、养殖、管理等化神阶的工作,才能分配下来。
所有的支出都必须有明确的理由,比如这次血魔之乱,他们的俸禄因此而增加了一大截。
“憋屈啊!”
“我等,也算天君吗?”
百毒天君是一位额头碧绿,鼻孔有一条龙须似长须的大汉,语气有些冰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无数年来,汲取了如此多的天材地宝,这血魔之乱,他却不见踪影,依我看,当年的确是重伤了,很重的伤……”
他,意有所指。
铿!
彩玉天君拔剑,冰冷地注视这个龙须大汉。
“彩玉天君,你不必如此看我。”
百毒天君浑然不在意,道:“涂山就算是还活着,在过去,他也不会因为我说什么就对我如何。
再说,上界雷部天兵天将是何等强大的存在,他能将那些可怕的存在歼灭,受到的伤恐怕不是说疗伤就能疗伤好的。”
“依我看,涂山早死了。”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某些人假托涂山之名,行敛财之实呢?”
他冷笑道。
周围诸多天君对这样的争端熟视无睹,面色如常。
在心底深处,则有许多想法生出。
许多试探,许多渴望,经过一千多年的积攒,快要按捺不住了。
天道不公!
世界,怎么能属于一人?
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