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聋老太太在房里多点了一盏灯,屋里亮堂了起来,窗户里透出的光,许大茂在自己家里也能清楚的看到。 在许大茂忐忑的等待的同时,聋老太太家里,许富贵和聋老太太隔着桌子对坐,桌子上面茶具齐全,像是在招待客人。 老太太面目和善,倒完茶后,把茶杯推到桌子另一边,感叹道: “小许,你出去才两年多,但你家大茂可是越来越出挑了,是个有本事的。” 面对老太太的话里有话,许富贵也不作答,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冷水配高碎,恐怕今天,不只是来者不善,更像是兴师问罪......” 许富贵把茶杯放下,拿起盖子假装欣赏,只见上面山水花鸟俱全,两侧还配上诗文,十分精致。 虽然许富贵没多少文化,但家里到底是跟着娄半城做过些工作,几年下来也长了见识,看了一会儿,大概分辨出手里的东西是前清的,更细的他也分不出来。 把玩着茶杯盖的许富贵,用余光偷偷瞄向聋老太太,腹诽道:“为了傻柱那孩子,下马威准备的挺充足......” 能在解放前就成家立业,还把一家子带大,许富贵也是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怕老太太的人脉是真的,但不至于被威胁。 把杯盖放下,许富贵看向老太太,说道:“大茂已经结婚了,现在就是顶门立户的一家之主,我这个当爹想管他是越来越难了。” “但毕竟还年轻,欠缺经验,院里人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他,这些我也知道,抽时间我得谢谢院里的几个邻居!” 说罢,许富贵面露笑容,静静的看着老太太。 当年何大清起色心,丢下一双儿女,跟着个寡妇跑了,他不相信这个老太太毫不知情,而且中院的易中海肯定知道的更多,但也没见他把何大清拦下来。 男女之间,两人都是丧偶,四九城也不是不能过日子,何大清干嘛非跟着寡妇走,去当个上门,还把自己孩子丢下。 这其中,院里人扮演了什么角色,许富贵不知道,但他是见过吃绝户的,一个刚成年的傻小子带着上小学的妹妹,那时的场景实在是像。 最后许富贵也是怕被算计,才找机会让儿子当了放映员,自己则是去了别的地方上班,找关系重新分了房。 只要他还在四九城,就不用担心自家孩子被算计。 但看情况,老太太对傻柱很上心,可能当年的猜测有误。许富贵看着对面老太太的脸色开始变换,也做好了准备,但却无用武之地 只见老太太轻叹一声,低声道:“小许,背后打小报告,孩子都知道不能干,你不会不知道吧!?” 聋老太太见许富贵不像从前一样尊敬自己,也只能暗叹一句‘人走茶凉’,准备直接把话说开,虽然自己先提起来可能会露怯,最后价高不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至于她自己的家底,那是准备去世前留给傻柱的。 毕竟傻柱真心待她。 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最后面色平静的看向许富贵,等着答复。 “大茂这事确实不对,但傻柱犯的错也太大了,听说被开除了?”许富贵见老太太没在玩暗喻那一套让自己猜,也松了口气,温声道:“没了收入可不好,作为长辈,咱们应该帮他一把,毕竟他老子......” 话到嘴边留半句,许富贵给聋老太太留下自我怀疑的空间,虽然他只是猜测,但唬人又不需要成本。 见许富贵提起何大清,聋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然后很快恢复如常,感慨道:“小许你有心了,从前你和小何关系就不错,帮柱子渡过难关,他肯定感激你!” 闻言,许富贵低头撇了撇嘴,他跟何大清最多是熟悉,比起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那可差远了。 “老太太,柱子有手艺,不愁没活干,50块够他3个月用度了。” 许富贵掏出布袋,数出50块,然后抬头,笑着看向聋老太太,只见对方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只是不出声。 半晌过后,聋老太太沉声道:“柱子会谢谢你的,大茂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我也会照顾照顾,你不用担心!” “我替他谢谢您,时候不早了,我告辞,您留步!” 说完,许大茂起身走出门,屋里只剩下脸色阴晴不定的聋老太太,眯起眼睛看向紧闭的房门。 “唉,终究是老了,虎落平阳......” 房间里,老太太正在伤春悲秋,走出房门的许富贵却是面带笑容,春风得意的样子。 “看来老太太这些年也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要放在前几年,哪有这么容易~”许富贵大步走向许大茂的屋子,腹诽道:“这孩子还是太幼稚,得给他点教训,不然说不定还要来收拾残局!” 许大茂本就一直关注着老太太的房间,见许富贵过来,直接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屋里只有父子两人,娄晓娥被她母亲留下要多住几天,许大茂是专门为了看笑话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