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大河被打了,右红梅“诶哟喂”一声,人跟装了弹簧一样窜起来,鞋都没穿就冲去开了门:“我们家大河被打了?谁干的?严重吗?” “流血了,得赶紧送医院!”老向说道。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江佑心思陡转。怎么回事?谁干的?是杨文杰?顾不得细想,江佑也跟着出了门。 来到职工大院门口,看见瘫坐靠在大门边上的江大河满头是血没有反应,江佑忍不住大喊一声:“爸!” 大概是听见了江佑这声喊,昏迷中的江大河睁开了双眼,对江佑咧嘴一笑。右红梅直接扑上去抱住了江大河,一边哭着念叨“没有你我们娘俩咋办”之类的话,一边尝试着给江大河止血。 被打的不止江大河,还有好几个罐头厂的工人,现场一片混乱。 江佑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然后又根据以前在部队学到的急救知识,用邻居拿来的医药包挨个紧急处理了伤口。 江佑听现场邻居的议论,才知道原来是杨永红的外甥洪武带了人来大院门口堵人,正好撞见江大河等几个人回来,就闹起冲突动了手。 一个伤势较轻的伤员不乐意了:“什么叫起了冲突?他们看见我们,拿着铁棍就冲上来动手了!” 说话的伤员是江佑的邻居,江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带头的是洪武?” “对,其他人以前也来咱们厂闹过,都是博天的人。”受伤的邻居语气笃定。 听见这话,江佑内心涌出一股压不住的戾气。 昨晚对自己动手的人里,就有这个洪武。刚打完儿子,又来对老爹动手,杨永红手底下的人也太嚣张了吧? 这时候救护车正好赶到,在场的邻居又手忙脚乱地帮医生将伤员们抬上了车,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右红梅“诶呀”猛拍大腿:“我这没带钱呢!” “妈别急,我有!” 江佑赶紧掏出鞋摊老板下午给的钱,然后又用韩凝紫给的卡在医院的ATM机上取了一万块钱出来,把其他人的医药费一股脑都垫付了。 这时接到报警的民警也来到了医院询问情况,江佑看了眼,竟然是昨晚救下了他的高岩。 万幸的是,几个人都是外伤,除了伤到头的江大河需要住院观察一晚上外,其他人只需要包扎一下伤口就行。 忙活到大半夜,医生才把伤员们处理好。江佑想陪床,结果自己却被老妈赶出了医院。 回家路上江佑用手机给路荣拨了个电话。 “喂?谁啊?”电话那头的路荣被吵醒整个人很不爽。 “我,胖子,咱叔咱婶在家么?” “柚子啊?旅游了还没回来呢,怎么了?” “晚上我去你家过夜,你给我留个门。” “行,跟叔婶吵架了?” 江佑没有回答路荣,而是直接挂了电话,回到家中拿了件老爹的罐头厂工服转身就出了门。 大川游戏机厅坐落在一个小巷子里,外表上看,这个游戏机厅和新阳市其他逐渐没落的游戏机厅没什么区别。 但江佑知道,这里其实是杨永红一个地下赌场,洪武就是这个场子的负责人。 说是地下赌场,但其实是公开的。毕竟杨家的场子没人来查。江佑戴上帽子大喇喇走进去,装作找人的样子转了一圈。 见到在光膀子喝啤酒撸串的洪武,江佑也没声张,而是出门来到了巷子深处的公厕旁,换上工服静静地坐在阴影里,就像深藏在草丛里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老虎一样。 前世江佑在最好的那支部队里,潜伏可是最基本的训练科目。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果然就看见洪武脚步虚浮地向公厕走来,江佑缓缓站起来。 赶着放水的洪武并没有想到有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当洪武经过身边的时候,阴影里的江佑动了! 江佑手里的棍子就像灵蛇吐信一样,向洪武的膝盖刺了出去。又狠又准的一击得手瞬间,江佑立马欺身而上,狠狠一肘砸向洪武的后背上,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江佑走向瘫在地上痛到不能说话的洪武,一脚踩住他的脸,恨恨地来回蹂了几下,然后俯下身子说道:“回去告诉杨永红,他要是再打那个铜矿的主意,就该小心我们打他儿子的主意了。” 说完江佑将手中的棍子向洪武的四肢猛地挥了下去。只听得几声“咔嚓”,伴随着惨叫声,洪武的四肢竟是被江佑直接打断了。 惨叫声也惊动了游戏机厅里的人,见几个喽啰走出门查看情况,江佑从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入了茫茫夜色中。 路上江佑将棍子丢进河里,来到路荣家门口,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江佑刚敲门,等了好久的路荣就把门打开了,江佑闪身进了屋子:“明天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晚上一点多就到你家了,一直没有出门。” “怎么了?” “你别管那么多,有人问起你这么说就行了。我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路荣也真的就没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