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遥养的蛊虫很多,有的养在小黑屋有的散养。 平时巫遥用不着的它们的时候,会放养它们,比如被养在森林里面的情人蛊。 在离开之前,巫遥还要和它们好好告别,灵智低的留下来,灵智高的一起带走。 晚上的时候,陈明川没有睡地板,他和巫遥一起睡在了床上。 月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小绿躺在窗户的横杠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陈明川说:“等你出去了先办一张身份证,外面没有身份证是行不通的。不对不对,应该是先买衣服,你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太显眼了。” 扭过头,陈明川问:“你的头发也有些与众不同,你愿意剪头发吗?” 巫遥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你让我剪就剪。” 陈明川想了想,说:“剪了挺可惜的,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尽快融入现代生活,还是剪吧。你头上的铃铛怎么办?可以收起来。” 巫遥忽然坐了起来,他抬手把发间缠绕的铃铛取了下来,然后他拉起了陈明川的手腕,把铃铛戴在了陈明川手上。 铃铛是挂在红绳上面的,巫遥打了个结,发饰就变成手链了。 陈明川看着手腕间的红绳铃铛,想要把它摘下来。 “不用送我,我不喜欢戴这些。” 巫遥凝眉,“不准摘。” 陈明川摘铃铛的动作停了下来,巫遥平时一张冰块脸,冷着声音说话挺吓人的。 尤其联想到巫遥逆天的控蛊能力,就更吓人了。 巫遥薄唇紧抿,“你怕我?” “没有。”陈明川反驳,“就是刚才你的语气太命令了。” “抱歉。”巫遥放柔了自己的声音,“我第一次送人东西,我希望你留着它。” “是因为感谢我帮了你吗?”陈明川问。 巫遥点头,“嗯”了一声。 陈明川说:“其实我对你也有所图,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情人蛊来的。” “没关系,”巫遥淡淡道:“我不在乎。” 陈明川抬起手,晃了晃铃铛,“那我就收下了,当你的谢礼,以后我们就是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了。” 巫遥虽然在寨子里离群索居长大,他却也知道情爱,知道那东西会让人失去理智,患得患失。 他看着陈明川,非常确定自己是喜欢上陈明川了。 他不想和陈明川做朋友,做兄弟,他想和陈明川在一起。 但陈明川已经有爱人了,一个死人。 巫遥想,要不要让陈明川忘了那个人,他可以办到,但他还是犹豫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陈明川的记忆。 不过他有信心把陈明川留在身边,让陈明川爱上自己。 寨子里男男女女都有二嫁二娶的,陈明川也可以忘了以前的爱人,爱上他。 “巫遥,你去了外面有什么想做的吗?”陈明川忽然问。 巫遥想了想,说:“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吹空调啊,空调就是可以调节温度的机器。夏天让人觉得凉爽,冬天让人觉得温暖。” 巫遥说:“我也可以。” 他叫进来了一只蛊虫,很快屋子里的温度就降了下来。 陈明川惊得坐了起来,“你以前怎么不用它?” 巫遥说:“我身体温度一直很低,不会感觉到热。” 陈明川懂了,那个时候巫遥压根儿没考虑他热不热。 陈明川再次躺了回去,“蛊虫太神奇了,你可以教我控制他们吗?” “你控制不了它们。” “为什么?” 巫遥解释,“能够控蛊的人天生是不同的,筋脉还有血液都和普通人不同,我们可以和蛊虫建立联系和共鸣,普通人不可以。” 陈明川没有太失望,他说:“原来是这样。” 第二天,巫遥去了森林里和蛊虫沟通。 陈明川就待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和小绿一起玩儿。 有人悄悄地靠近他,那人走路悄无声息他没有任何察觉。忽然陈明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陈明川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山洞里,面前是对他垂涎欲滴的连生蛊母蛊。 他用力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陈明川皱了皱眉,努力地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这人是张裴之。 才两天没见,张裴之居然老成了这个样子。 张裴之看到陈明川眼里的惊讶,呵呵一笑,“两天,我老了十岁。连生蛊被巫遥的血养叼了,不愿意喝我的血。” 他捞起了袖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不管我怎么喂它,把手送到它面前它也不为所动。” “这都是你和巫遥做的好事!” 陈明川问:“你抓我做什么?连生蛊也不会喝我的血。” 张裴之面目狰狞,一字一顿道:“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给连生蛊,我要杀了你这个外乡人,杀了巫遥的恩人!”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老,一切都不会改变。” 陈明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坏事做得太多。” 张裴之冷笑,“这个世界坏人不会下地狱,蠢人才会!” “在用你喂连生蛊之前,我还要利用你,杀了巫遥!” 陈明川“啧”了一声,心道:“果然不给反派补刀,最后都会被捅一刀。” 他看着张裴之说:“我可不认为巫遥会为了我死,你省省吧。” 张裴之诡异地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