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从哪看出来,我想要让萧元朗登上皇位的?”沈初凝怒目圆睁,大声地质问着眼前的沈清渊。 只见她双颊气得通红,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沈清渊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大跳,不禁有些结巴地反问道:“难……难道你不想让他当皇上吗?你该不会是想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吧?那样倒也不错,如此一来,你们便能像那神仙眷侣一般,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毕竟当了皇帝之后,既要权衡各种利弊关系,还要封妃纳妾什么的,肯定没法儿专心宠爱你一个人。不过,这样做恐怕祖母那一关不太好过哦,还得去求求祖父才行。” 听到他这番话,沈初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咬牙切齿地道:“我跟萧元朗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沈清渊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惊呼道:“不共戴天?不共戴天为什么还要帮他开办这恒富钱庄,你可能都不知道,就因为这个钱庄,如今他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沈初凝听后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冷笑着说道:“哼,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恒富钱庄能够给那些人银子,所以他们自然觉得萧元朗是个大好人。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连自己投入的本金都拿不回来了,你猜猜看,这些人会不会生吞活剥了萧元朗?” 看到她这副模样,再加上听到她说出的这番话语,沈清渊不禁感到浑身一阵寒意袭来,身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瞪大双眼,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心里竟然打着这般的算盘。” 说完之后,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仔细思索着什么,紧接着又开口追问道:“那三皇子到底是否知晓这钱庄幕后真正的主人是你?” 只见沈初凝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并回应说:“在外人眼里,恒富钱庄就只有催时这个人而已。” 沈清渊听完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满脸疑惑不解之色,继续追问:“照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与三皇子毫无关联,那他为何却没有出面否认?” 这时,沈初凝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这钱庄最开始就是走了他身边的大太监吴德胜的关系才开起来的,而且这种可以白白为自己赚名声的好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了眼下不否认,等到日后真想要彻底摆脱干系时,恐怕就晚了。” 沈清渊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感叹,嘴里忍不住再次喃喃说道:“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沈初凝侧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如今四叔已然清楚了解到我的全盘计划了,不知您是否打算让您手底下那些人,将存放在恒富钱庄里的银两全部提取回去?” 沈清渊满脸急切地摆了摆手,大声说道:“他们那些人又算得上什么!小阿凝啊,你若是想要银子,四叔让他们乖乖送过来给你。只是……你与那三皇子之间到底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让你如此决然地欲将其置于死地不可,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缠着他的。” 沈初凝听言,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世,她静静地躺在三皇子府正房那张雕花大床上,沈静婉端了药来,说一切都是萧元朗的主意。 甚至新婚之夜,让人在新房中玷污她,也是萧元朗的主意。 那个男人,一直将她当作工具一般利用,不断地从她身上榨取最后的一点价值。 直到沈家再也无法给予他任何助力之时,便毫不犹豫地用几碗毒药结束了她的生命。 想到此处,沈初凝的眼眶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底打转。 沈清渊见状,心中一紧,赶忙出言安慰道:“四叔不再追问此事了,既然小阿凝如此厌恶他,那四叔自然不会再去帮衬那个无情无义之人。” “你手底下那些人也不能再帮他。”沈初凝撒娇道。 “好,不光不帮他,还要在在那些大臣面前多多说他的坏话才行。” 沈清渊话音刚落,就见沈初凝终于破涕为笑,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见好不容易将沈初凝给哄开心了,沈清渊这才如释重负般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对沈初凝说道:“我得赶紧回岛上去安排一下后续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说完,他又再三向她保证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将周凛安全送回来,沈初凝才安心放他离开。 他离开时还把沈初凝刚装好的洞箫给抢走了。 …… 吴王两家的喜宴结束之后,沈家一众人等也并未多做停留,便马不停蹄地登上了返回济南的马车。 一路上,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沈承柳还好奇,周凛是跟着一起来的,怎么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他人影了。 被沈初凝以他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为由,给搪塞了过去。 经过一路奔波,几人总算是平安抵达了府上。 然而,云书宣和沈初凝刚踏入正房的院门,珍珠便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地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她快步走到云书宣面前,将手中那封信递了过去,同时焦急地说道:“夫人,从京城寄来的信件,指明要您亲启。” 云书宣微微一愣,伸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她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脸色随着文字的展开变得越来越阴沉。 不一会儿功夫,她便已经看完了整封信,随后愤怒地将其重重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看到母亲如此生气,一旁的沈初凝连忙出声问道:“娘,这是谁从京城寄来的?” 云书宣狠狠地瞪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没好气儿地回答道:“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