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要修坟?告诉我,我现在强的可怕。”冯玉才问道。 沈初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陛下。” “皇……皇……皇陵啊……九爹你这才是要造反啊!我现在与你断绝父女……不对,母子……呸,父子关系还来得及吗?”沈初凝的话让冯玉才震惊得结巴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皇陵早就已经修好,现在还修哪门子皇陵?” 沈初凝用手挡住嘴巴,压低声音对冯玉才说道:“陛下觉得现在的皇陵风水不太好,想要重新选址再建一个。”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景帝所需的银子数额巨大,于是补充道:“而且这次修建的规模可能还不小。” 冯玉才听完后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最近工部那帮老头子一直在研究墓葬风水,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初凝看着冯玉才,笑着问:“那你想去参与这个工程吗?” 冯玉才听到这话,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连忙摆手拒绝道:“九爹您都说规模不小了,那估计得修个好几年才能完成。我还没成亲呢,去那种地方不吉利!” 说完,他皱起眉头,露出担忧的神情。 紧接着,他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沈初凝说:“听说修好的皇陵都得先用活人殉葬,万一把我给殉葬到里面去可怎么办?” 沈初凝嫌弃地看了冯玉才一眼,“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冯玉才却一脸严肃,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懂你不懂。” 沈初凝无奈地撇撇嘴,摇摇头说:“你这儿也不喜欢,那儿也不想去,干脆回家继续当你的纨绔子弟得了。” 冯玉才一听,急忙说道:“别呀别呀,我肯定听九爹您的安排,就算您让我去修皇陵,我也咬咬牙去了。不过要是到时候陛下薨了,您可一定要记得在皇陵旁边偷偷给我烧几张纸!”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选择跟你合作,在外边呢,嘴上没个把门的,死啊死啊的,也不怕出门就被人拉去砍了头。”沈初凝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冯玉才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沈初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既然你不想在京城待着,就让你亲爹给你走走关系,谋个外放的官职吧。” 冯玉才听了沈初凝的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去我姐夫的封地上当个小官,既轻松又自在,还没人管,简直不要太美!出了什么事,找姐姐哭两鼻子,就什么都能摆平,可比在京城舒服多了。九爹,你不愧是人生规划大师。” 沈初凝看着他那副高兴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要跑去给人家当眼中钉?” 冯玉才的姐姐虽然是大皇子的侧妃,但大皇子的正妃可是湖广总督之女,而且大皇子的封地就在湖广。 如果冯玉才真的去了那里,岂不是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了别人手里。 听到沈初凝这么说,冯玉才心中一动,他自然明白沈初凝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连忙对沈初凝说:“我还是不去给我姐姐添麻烦了,九爹你给我选个地方吧。” 沈初凝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安慈县或者临威县怎么样?以你的资历正好可以去那里当一个县令,这样既不会受到太多约束,又能够有所作为。” 然而,冯玉才听了之后却是一脸茫然地问道:“安慈县在哪里?临威县又是哪里?” 沈初凝耐心解释道:“它们都在昌掖附近,安慈县位于昌掖的北部,而临威县则在昌掖的东部,虽然靠近昌掖,但并不属于昌掖管辖范围。” 说完,他还特意用手指蘸了蘸杯中剩余的茶水,在桌上画出了三地的位置关系。 可是,冯玉才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去!”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似乎连脖子都要摇断了。 沈初凝见状挑起眉毛,不解地问:“你连修皇陵都能去,怎么安慈和临威却去不得?” 冯玉才振振有词地回答:“咱家虽然不如沈家显赫,家里没丞相,可我爹可是兵部侍郎啊,如果想要去一些富庶的地方,还是有办法的。” 沈初凝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那你回家找你亲爹去吧,何苦来找我?”她目光冰冷地看着冯玉才。 冯玉才惊恐地抱住了自己,连连后退,嘴里念叨着:“你是不是要替那周二报仇,想让我死就直说,何苦把我发配去那种地方。” 沈初凝皱起眉头,面露不悦,“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刚还不知道安慈和临威在哪呢,现在却避之如蛇蝎。” 冯玉才脸色苍白,带着一丝恐惧看向沈初凝,颤抖着声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安慈和临威是哪里,可我知道昌掖是哪啊!昌掖那地方,一年两场风,一场从早刮到晚,一场从春刮到冬!这环境简直恶劣得无法忍受。” 沈初凝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所以呢?” 冯玉才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助,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他喃喃自语道:“既然安慈和临威离着昌掖不远,那想必环境也是差不多的。要单说这些,我咬咬牙也就去了。可昌掖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陛下刚封给三皇子的地方,如果这样,我还不如去湖广,起码不会死的太难看。就我和大皇子的关系,放在三皇子眼皮子底下,连呼吸他都能给我寻出错处来。” 冯玉才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才给你找的安慈说着临威,不受昌掖管辖的。”沈初凝安慰道。 “非去不可吗?”冯玉才不死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