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为沈老爷新升任丞相,所以来拜年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沈初凝也跟着收了不少压岁钱。 因着花容阁的事平稳解决,沈静婉又重新晃悠到了沈老夫人身边。 这几天来沈家的不少夫人太太看到沈静婉在松鹤堂忙前忙后帮着招待客人,没事作两首应景的诗,闲了还给沈老夫人垂肩捏腿的,都夸她有孝心,有才学,是个好孩子。 沈老夫人也乐得听到别人夸沈静婉,自然就对她更为亲近。 沈初凝自从知道沈老夫人的真实面目后,就不爱往沈老夫人身边凑了。 再加上还多了个沈静婉,她就更不愿意在松鹤堂看她们表演祖孙情深的戏码了。 …… 大年初九这天,沈承柏要去周府送年节回礼,沈初凝就央求着沈承柏带着她一起。 周家三代戍守边关,无召不得回京。 但年前周家大郎周冽成亲,陛下特许回京观礼的周家人待到出了正月再走。 所以今年的周家要比往年热闹许多。 周冽娶的是工部侍郎冯大人家的嫡女冯莹,两家母亲是手帕交,所以从小便定了娃娃亲,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虽然周冽一直在军中,但和冯莹一直有书信来往。 周家早早就给冯家送过聘礼,等年纪一到,周老将军亲自上书圣上,给大孙子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算是给足了冯家体面。 沈初凝在周家正房给周老夫人和周大夫人拜过年后,两人就让沈初凝去找冯莹和周家小姐周澜去玩儿。 沈初凝去到冯莹的院子时,冯莹正做着针线活儿,周澜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话。 周澜看到门口的沈初凝,瞬间惊喜地跑到门口拉了沈初凝进屋,“阿凝你什么时候来的,外面冷,快进屋里来。” 沈初凝进屋后脱下披风,递给了门口给她打帘子的小丫鬟,顺便赏了一把银瓜子,“拿去买花戴。” 小丫鬟喜地连忙说着吉利话。 沈初凝进屋后把双手举起在嘴边呵了口气,又拿下来搓了搓,“才来没多久,跟着表哥他们来拜年的,才从老夫人那出来,听说你在冯姐姐这,就过来了。” 周澜把手里的手炉递给了沈初凝,“好不容易家里有个能说话的人,我当然得在大嫂这窝着了,还说呢,我之前去沈家找过姑母几次,你都不在,可给我无聊死了。” 沈初凝接过手炉笑着说道:“冯姐姐嫁进来就有人管你了,都多大的人了,成天就知道玩。” 周澜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怎么和我娘说的一模一样,我娘还想让我跟着大嫂学着掌管中馈呢。” 沈初凝轻拍了周澜一下,“那也没见你学呢,还不是在周姐姐旁边添乱的。” 周澜拉着沈初凝的手,笑着说道:“我大嫂也没接那管中馈的活儿,我娘手里的对牌交不出去,可把她愁死了。” 沈初凝疑惑,一般女子嫁人后,除了相夫教子,就盯着府里那点权力了,怎么这掌家之权送到冯莹手里,冯莹还往外推呢。 沈初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冯莹红着脸低声说道:“出了正月,我想和夫君一起去北地去。” 声初凝惊讶地张大了嘴,“冯姐姐你之前可出过京城?” 冯莹点了点头,“从前我爹在开封府任职,我跟着在任上住过几年。” “可开封府比京城靠南,气候要暖和些。”沈初凝看了看冯莹腿上盖着的毯子,还有手里抱着的汤婆子,担忧地说道,“且不说路上的舟车劳顿,看冯姐姐这样应是畏寒的,怎能受得住北地的苦寒。”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大哥和大嫂的那个腻歪劲儿,我看了都脸红,飞鸽传书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成亲,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大嫂怎么可能放心大哥自己回北地。”周澜打趣道。 冯莹斜睨了周澜一眼,“还不是看了你送来的话本子,让我日日担心,这才决定跟着北上的。” 沈初凝惊讶道:“冯姐姐说的该不会是那本《将军府的下堂妻》吧” 周澜抢先答道:“就是那本,大嫂看的不过瘾,还让我把市面上能买到的仄先生的话本都买来了。” 沈初凝嘴角抽了抽,“有没有可能都是编的?” 周澜:“你懂不懂艺术来源于生活。” 沈初凝:“……”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沈初凝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冯姐姐你还是应该注意点,等开了春再上路也行呀。” 冯莹又把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也就是今年特别冷,往年我可不是这样。况且出了正月应该慢慢就暖和起来了,我路上走慢一点,应该什么事的。” 沈初凝忽然想到了自己上一世刚怀孕时也是畏寒,“冯姐姐,你不会有身孕了吧。” 冯莹的脸红到了耳根,“才刚成亲一个来月,哪就那么快了。” 沈初凝紧接着问道:“那你这个月小日子来了没有?” 冯莹仔细想了想,“确实还没来,可是我小日子一向都不准,嬷嬷们都说没那么容易怀的。” “我去叫府医来,我就要有小侄子了!”周澜说着就往外跑。 还没跑出门就被冯莹喊住了,“我想再过阵子再找府医看看,别是哦那个欢喜一场,给闹了笑话。” 沈初凝想起上一世冯莹没跟着去北地,也没听说刚成亲就怀有身孕的事,也就没再坚持让周澜去叫府医。 在冯莹这待了没多长时间,沈承柏就派小丫鬟来喊沈初凝回家。 在周府门口,沈初凝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周凛。 “承柏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留在家里陪你们。”周凛这话虽是对着沈承柏说的,可眼神却时不时瞥向沈初凝。 沈承柏大咧咧道:“我回自己外祖家还用人陪么,表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沈初凝却忽然对着沈承柏说:“八哥,你先上马车,我有些话想与周二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