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把香雪纳回来,她也不闹腾了,时间长了,外面那些人也就不议论了。”沈清江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他心里清楚,如果能将香雪接回府内,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 然而,沈老夫人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深知,一旦妥协,便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沈清江见状,知道无法说服母亲改变主意,于是试探性地请求道:“那您给我点钱,我先去把那母女俩稳住。” 沈老夫人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儿子的要求,让桂嬷嬷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了沈清江。 拿到银票后的沈清江并未如所料般前往甘化胡同寻找沈静婉母女,反而径直走进了赌坊。 原来,他早已沉溺于赌博之中,如今有了这笔钱财,更是难以自拔。 而另一边,沈老夫人则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火折子,准备点燃香炉中的安神香。 近期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头痛欲裂,已经连续数日未能安稳入眠。 沈老夫人轻轻地将熄灭的火折子递给了一旁的桂嬷嬷,眼神凝重地说:“今天这事不对劲,前些天刚有风声传出来说老三养外室,今天这母女俩就被搬到了明面上,要说这中间没人做局,我是不信的。 前些天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她心中充满疑虑和担忧,怀疑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场闹剧。 桂嬷嬷把房里伺候的小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还让栖夏在门口守着,“回老夫人的话,那传言最早是从礼部郎中安大人府上传出来的。” 沈老夫人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礼部郎中安大人?先皇后的娘家?他家是不是有个小姐在宫里给嘉和公主当伴读?” 桂嬷嬷听懂了沈老夫人的话,“安家的二小姐在宫里,但这事应该和我们九小姐没什么关系,谣言传出来的时候安小姐和九小姐都在宫里呢。” 沈老夫人这会子谁都不信任,“传开的时候他们是在宫里,说不准上次放假就开始传了,只是没传开。” 桂嬷嬷:“上次放假九小姐就去了趟庄子上,伤了腿后就一直在家里没出过门了。” “今天甘化胡同出事,老奴倒是突然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老夫人把头伸到香炉的上方,猛嗅着香炉里散发出来的烟雾,“有话就讲,遮遮掩掩的作甚。” “当初怕引人注意,甘化胡同那边的洒扫婆子没用府上的人,是从外边买来的。之前查到过这刘婆子有个远房表亲在安大人府上做活,可奴婢想着,外边买来的奴才,谁还没个把亲戚的,就没在意,现在想来,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沈老夫人把手上的沉香手串摔在桌子上,“当初买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多操点心,不管是不是她,这刘婆子都不能再留了,她知道的事太多了,找人做掉吧。” 桂嬷嬷胆战心惊的回了声“是”,当初往甘化胡同添人是她去操办的,现在就怕沈老夫人把这事迁怒到她身上。 沈老夫人想了想,又道,“你找人把香雪母女悄悄送走,等风声过了再回来。香雪不能以妾室的身份进门,静婉不能成为庶女。”沈老夫人吩咐道。 桂嬷嬷站着没有动,“老夫人,这事恐怕不好办,今天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现在快刀斩乱麻纳进府来,静婉小姐还有个沈家庶女的身份,这要是送走了,静婉小姐外室女的身份可就做实了,哪怕以后再回京,难保不会有人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我沈家要一个庶女有什么用?一个庶女怎么可能是凤命呢?不是凤命,庶女和外室女又有什么区别?就按我说的办,先送走,等生了儿子再以平妻的身份进府,三房那边的避子汤药别断了。”沈老夫人魔怔了一般。 桂嬷嬷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出去安排人去了。 …… 宫中,灵芳阁。 碧蕊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小姐,外面传信来,说冯少爷那边事成了,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这事呢。” 沈初凝正在书案前写着字,“知道了,让人把剩下的五百两银子给了冯玉才。” “老夫人想把甘化胡同的母女俩送走,等风声过了再接回来。” “呵,我果然没猜错,把这个送去甘化胡同。”沈初凝说着把刚才写字的那张纸折起来递给了碧蕊。 …… 甘化胡同。 “小姐,刚才有人敲门,奴婢打开门没见到有人,就门口的地上留了一张纸。”福子手里拿了张纸走进来递给了沈静婉。 “写了什么?”香雪正在拿着绣绷子绣着帕子,看到沈静婉看着那张纸,开口问道。 沈静婉皱着眉头,“这上面说沈府要派人杀了我们,让我们快跑。” “嘁,故弄玄虚,你爹的正房不能生了,你爹和你祖母可是答应过娘,只要生了儿子就娶我进府的,怎么可能想要杀了我们。”香雪没所谓地道。 沈静婉低头凝视着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到底是谁想提醒她们,难道是沈府的少爷,知道了什么确切消息,却又不舍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