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爷,谁又惹着您了。”京兆府尹带着四个衙役,刚走到院门口就喊了起来。 “王大人怎么才来,这京兆府尹的位子怕是坐的不耐烦了。”冯玉才嫌弃地道。 “冯小爷说的哪里的话,一听到说您找下官,这不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冯玉才看着王大人头上看没落的汗珠,“暂且放你一马。” “爷府上跑了个小妾,有人看到她跑这来了,现在搜出了也家里的首饰。” 王大人朝衙役比划了个手势,立马就有两个衙役上前扭住了香雪,从她手里抢走了首饰匣子。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香雪使劲挣扎想要挣脱衙役的束缚。 “你的,你买的起吗就你的。”王大人啐了她一口,并把匣子递给了冯玉才,谄媚的笑着,“冯爷,给您。” “这院子里的人,都给我带到官府去。”王大人手一挥,立马有衙役上来押着香雪、沈静婉和福字往外走。 这时躲在院外人群里的刘婆子才慌了神。 刚才香雪让她去沈府,她并没有去,沈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说过,让她没什么大事不要往沈府跑,别被人看出甘化胡同和沈府的关系,所以为了几根簪子,她是不敢去沈府找不痛快的。 可眼看着人都要被带去官府了,刘婆子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跑去沈府报信。 …… 这边三人被带到官府在衙门里跪成一排,王大人的官位旁放了张太师椅,冯玉才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 衙门外围满了一路上看到衙役押着人回京兆府,跟着来看热闹的人。 也不知王大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回京兆府时特意绕了远路,从闹市区走了一圈。 所以现在衙门外围满了人。 王大人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香雪。” “民女沈静婉。” “奴婢福子。” 王大人:“你们三人帮助冯府小妾私逃,老实交代,把人藏哪了?” 香雪一边哭一边磕头,“大人明鉴,民妇实在不知什么冯府的小妾在哪,今天民妇在家待得好好的,就闯进来一群人说来找人,可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还抢走的民妇的首饰,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王大人:“大胆刁妇,这明明就是冯府的东西。” 香雪跪直了身体,“这分明就是民妇的东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冯家的。” “冯爷。”王大人轻轻唤了一声。 冯玉才慢慢打了个哈欠,从那匣子里拿出一根簪子,对着香雪,“看清楚了,这样的制式是有爵位的人家才能用的,你?配吗?” 冯玉才又转头对着王大人说:“王大人,您知道的,我是宁王的小舅子嘛,姐夫姐姐经常会赏点东西的,家里有这些不奇怪的。” 王大人点了点头,“确实是,现在事实很清楚了,来人啊,把这三个刁民押入大牢。” 香雪着急了起来,“民妇冤枉啊,大人,这首饰确实是民妇夫君送给民妇的。” 王大人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先停下,“哦?你还有同伙?这些都是你夫君偷来的?还是说你夫君是哪个小侯爷?” 衙门外的人听到王大人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哪个小侯爷住在甘化胡同,现在撒谎都不用打草稿了吗?” “民妇夫君是……是……”香雪犹豫着该不该把沈清江的名字说出来,如果在这时候说出来,她进沈府当平妻的事可能要落空,可不说出来眼看着就要下大狱了,沈府也没有人出来管她。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王大人直接出声,“来人,带下去吧。” 香雪急了起来,大喊道:“我说,我说,大人,我夫君是……” “等一下——”香雪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她朝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终于松了口气。 来人是沈府的大管家沈沈宗。 沈宗走到香雪旁边,抱拳行了一礼,“王大人,老奴是户部尚书沈怀忠沈大人府中的管家沈宗,堂下跪着的这几位是我们家老夫人的远房亲戚,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沈宗说完,递上了自己沈府的腰牌,有衙役从他手中取走腰牌呈给了王大人。 王大人拿着腰牌看了看,忙摆起了笑脸说道:“定是有什么误会。” 沈宗:“那老奴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王大人马上点头,谄笑着说道:“可以可以,还望您在沈大人那好好解释解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香雪和沈静婉刚准备站起身,就听冯玉才开口说道:“慢着,偷了小爷的东西就想这么走了,太便宜你们了,沈老夫人的亲戚又怎样,就算是沈老夫人偷了爷的东西,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沈宗严肃道:“冯公子,还请您谨言慎行。” 王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两家人,得罪谁都不好,只能从中间和稀泥,让他们自己解决。 “沈管家,你看这事……”王大人为难地道。 “不知堂下之人偷了沈公子什么东西,可有证据?”沈宗问道。 “呐。”冯玉才把桌上的匣子递给了沈宗。 沈宗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心里一阵发慌。 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只说老夫人的远房亲戚被京兆府错抓了,让他帮忙把人捞出来,可没说这事这么棘手。 “沈管家,这些首饰可都是有严格的等级制式的,恐怕不是一介平民能用的。”王大人委婉的说道。 “是有规格制式,可我沈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老夫人的亲戚,这么个把首饰还是用得起的。既然冯公子想要,那就当送给冯公子了。”沈宗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想把这事赶快翻了篇,不就是一匣子首饰么,先得把人捞出去再说。 “可别,我冯家不是那爱占小便宜的人家,什么叫送给爷了,也缺你那一匣子破烂吗,也就是要个说法。” 沈宗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冯公子,这首饰上也没写名字,也没人能证明了到底是谁的,还请您念在我们家老大人与令尊同僚的份上,不要再过多计较了。” “怎么没人能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