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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现代社会高度发达的媒体,卫云芷见到过那些父母在孩子被拐以后的惨状。
丢失了孩子以后,他们处于长久的痛苦里,那些父母的灵魂都在嘶吼,他们想要付出一切代价找到孩子。
就算是现在郗丽华说卫云芷是狐妖,是汲取人寿数的妖魔,这位柳??也愿意付出代价来找孩子。
卫云芷等到柳嬷嬷跪下了以后,侧过头看向了郗丽华,在等郗丽华的答案。
卫云芷:“只要你同意了柳嬷嬷的请求,我就会带着你们找到那个孩子。”
“求求你了小姐!”柳嬷嬷想到了昨晚上的梦,身子发额。
她多少次懊悔那天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不跟着丈夫一起去花灯节。
她又懊悔自己和丈夫赌气,明明孩子丢了也不是丈夫的错,她最后还和丈夫生着闷气,而丈夫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本来出宫以后拥有多好的一个家庭啊,为什么人拐子要把孩子带走,也让整个家庭分崩离析。
柳嬷嬷打听过买孩子的一般是穷苦人家,她那个天分很高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吃苦。
柳嬷嬷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她想找孩子,又没有办法,官员丢了孩子都找不到,更何况她呢?
柳嬷嬷膝行到了郗丽华的面前,抓住了郗丽华的衣裙。
柳嬷嬷的眼眶通红,泪水就不停地往下落。
“在十几年前花灯节的时候,我的孩子丢失了,我一直挂心着他,我丈夫临死之前也记挂着这个孩子。求求你,发发善心让这位狐仙大人帮我找到孩子!”
柳嬷嬷用力的磕头,郗丽华被那个声音都给震撼到了,连忙把柳嬷嬷给拉住了。
郗丽华不喜欢这个柳嬷嬷,但是也见不得头发花白的人给自己磕头。
“我......”郗丽华看向了卫云芷,刚想说话,发现了一件事,柳嬷嬷这样大声地说话,外面却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郗丽华的身体发寒,她只觉得一切都是卫云芷的算计,都是这个狐妖使用出来的手段。
郗丽华连忙把柳嬷嬷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嬷嬷,你冷静一点。哪有不求回报的妖,这个狐......仙大人口口声声说我救了她要报恩,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去救她。”
柳嬷嬷拉着郗丽华的手,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落,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卫云芷。
“我真得很想知道他的去向,不用小姐付出什么代价,用我的命,只要找到了这个孩子,我愿意折寿,我只用活到今年年底就可以了。
“以前书生说那孩子的读书天分很高,肯定可以出人头地的,他现在被卖了,不知道怎么吃苦,我的孩子啊,我一想到他日子过得不好,心都要碎了。”
柳嬷嬷这些年攒了一些钱,她很多次做梦梦到找到那个孩子了,用她的钱供养孩子去念书。
柳嬷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只愿意找到那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生母不疼爱自己?反而更疼爱那个郗湘苓呢?
郗丽华挥去了脑中多余的想法,终于看向了卫云芷:“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会帮助柳嬷嬷找到孩子?”
“你忘了我说过得?”卫云芷说道:“你是我的恩人,为你做一点事情不算什么,帮助柳嬷嬷找到孩子,只是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罢了。”
柳嬷嬷听得心砰砰直跳,当年丢失的十个孩子,听说还有一个是六品官员的儿子,那可是调用了官府的力量,都无法找到孩子,而现在这位狐妖大人却说只是一件微小的事情。
如果说最有机会找到孩子的时刻,那一定就是此时此刻了。
柳嬷嬷不敢求卫云芷,只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了郗丽华。
郗丽华深吸一口气,“好,狐仙大人,请求你告诉我怎么做可以找到柳嬷嬷的儿子。”
柳嬷嬷长舒一口气。
卫云芷取出了纸,叠成了一只纸鹤,用朱砂笔点在了纸鹤上,她用灵气点灵再用了柳嬷嬷的血,纸鹤宛若是有了生命一样振翅轻叱。
郗丽华看着纸鹤的翩跹扇动翅膀,明明只是纸张所做的简陋纸鹤,却宛若是有了生命一样。
卫云芷摸了摸停留在食指尖的纸鹤,纸鹤的翅膀扇动,卫云芷心中有了答案,柳嬷嬷的儿子差不多就在百里不到的乡间。
这个距离,等会飞过去就可以了。
“你们两人找个理由自行出府,一刻钟后我在侧门处等着你们。”卫云芷说道。
说完了以后,卫云芷化作了狐狸原型,重新让自己隐匿在空中。
四足在空中踏出了只有郗丽华可见的灵气波,卫云芷离开了。
“郗四小姐。”柳嬷嬷吸了吸鼻子,对着郗丽华行了大礼,“我平时对小姐颇为严苛,小姐还这般善心助我。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够告诉小姐一件事,我对小姐的礼节格外严苛,是因为太子叮嘱过我的,他吩咐我这样做的。我曾听闻,太
子心悦三小姐,而四小姐总是看不惯三小姐,这让太子恼怒。”
郗丽华心中大震,她只知道家人疼爱郗湘苓更甚于自己,却不知晓未来的夫君也是如此。
心中有些慌乱,郗丽华很快又开始安慰自己,没事的。这一定还是狐妖的阴谋!
只是看着柳嬷嬷通红的眼眶,郗丽华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怀疑,如果要是找到了柳嬷嬷的儿子,那这一切还是狐妖的阴谋吗?
郗丽华不愿意深想,简单整理了衣服,和柳嬷嬷一前一后出门。
卫云芷给了柳嬷嬷和郗丽华一刻钟的时间,但是不到一刻钟,柳嬷嬷已经和郗丽华齐齐踏过了门槛。
见着了卫云芷,两人心尖儿又是一颤,不怪两人都觉得她是狐妖,卫云芷当真容貌不像是凡人,连头发丝都透露出一股不似人间凡女的仙气儿。
卫云芷换下了白色的大氅,穿上了一套轻薄的粉色衣衫。
郗丽华觉得衣服很眼熟,因为这是曾经她压箱底,觉得颜色过于粉嫩的纱裙。
层层叠叠的纱裙穿在卫云芷的身上很是合适,这过于娇嫩的粉色衬得她宛若是枝头簇簇盛开的花朵。
配合她的面容,只用了随意的一根发带把长发挽起,周身并无一丝的首饰,却姝色艳艳堪为国色。
当时这套衣服是郗湘苓送给郗丽华的,郗丽华恼怒得很,郗湘苓说是这料子很好,但是这衣服如何穿的?这颜色只会衬得人发黑又土气。
郗丽华把衣服压在了箱底,根本不愿意见到这一套衣服。
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够把这套衣服给穿得很好。
“不问自取了这一套衣服,郗小姐不会介意吧?”卫云芷说道。
这一套衣服放在箱子里,已经有了熨烫不开的折痕,上面还有一层很重的樟脑味道,卫云芷用灵气把这一层味道弹开,这才能穿。
卫云芷:“我幻化出来的衣服,和这个季节不相符,只好借一套小姐不喜的衣服来穿。等会在外捡了银子,我折现还给郗小姐。”
“不用。”郗丽华揉了揉眉心,她不在意这一套衣服,“这衣服我穿不合适,我本来也不准备穿了,狐仙大人不必多礼。”
“狐仙大人,我们怎么去找团团?”柳嬷嬷摸了摸自己的内襟,那里面有她多年以来的积蓄,等会想到了可以见到儿子,她心中就一团火热。
“现在就去,你们两人过来。”卫云芷招了招手。
等到两人上前,她轻点两人的眉心。
在无人的角落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和卫云芷差不多高的两个人在快速缩水。
从郗丽华的角度来看,卫云芷的身形越来越高大,宛若是山峦一般遮天蔽日。
她和柳嬷嬷宿在了卫云芷的阴影里。
这样的幻相冲击力太大让郗丽华闭上了眼,柳嬷嬷更是吓得心脏砰砰直跳,闭着眼睛捂着胸口。
等到变化完成以后,卫云芷蹲下身体。
卫云芷的左手手掌摊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虚空做捏的动作。
卫云芷并不直接用这两根手指捏两人,要不然非得把两个小人捏终了不可,轻柔的灵气托起了两人,几乎是瞬间,她们两人就被放置在了左手的掌心里。
卫云芷起身,把手掌抬到她的眼前,看着两个豆丁小人,嘴角微微弯起。
“这样才好带上你们两人一起去找人,要是用马车的话太慢,耽误时间,我准备御风而行,你们缩小了会方便一些,放心,等到了位置,我就把你们恢复原状。”
郗丽华处于今天第二次的震撼里。
第一次的震撼是她的肉?体和灵魂分离,那个时候带着一点恐慌,生怕自己回不到身体里,被狐妖剥夺了身体,她成了幽魂。
这一次的震撼,因为有柳嬷嬷陪着,加上卫云芷的解释,她竟是可以有乱七八糟的思绪,这个狐妖大人竟是有仙人一样的手段啊。
郗丽华只是朦胧冒出仙人手段这个念头,而柳嬷嬷则是跪了下来,她已经完全相信卫云芷就是狐仙,有狐仙帮忙,她肯定是可以找到她的儿子。
“一切都听从狐仙大人的指示。”
“唤我华安真人,我是个修道之人。”卫云芷笑了笑,她给自己起了道号。
她的身体是纯正的狐妖一族,但是她内心是华夏人族,她用这样的道号提醒自己,她的根是什么。
卫云芷展现出这种术法,见着两人的表情惊异,心中也有一种舒坦的快乐。
修仙真的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卫云芷想让郗丽华也体验到这种愉悦。
“你是个道士?”郑丽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狐妖吗?”
“人族血脉可以修道,魔族血脉还有妖族血脉也都可以修道,在修仙?世界里,我们叫做修士。”卫云芷和他们说完了话以后,把两人放在了她的头顶。
“不用担心等会会掉下来,我用灵气护住你们两人,不过你们还是可以抓住我的头发丝。”
两人连忙抓住了卫云芷的头发丝,生怕掉落了。
郗丽华还在想修道的事情,人族也可以修道,那么她自己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郗丽华很快就放下了,她很快都要嫁人了,怎么可能去做什么修士。
想来这个修士和道士、尼姑都差不多,是不能嫁人的。
等到两人坐稳以后,卫云芷的左手抬起,右手在空中划出了绚丽的阵法,就开始了御风而行。
卫云芷也很期待自己的踏风而行,大概人类的本能就是向往生出翅膀飞上天空。
灵气托住了她的足,卫云芷腾空就踏出了三丈。
只是一步,卫云芷就越过了高大的屋檐,可以见着青色的瓦片。
高门宅院里,每三个月都会打扫一次瓦片,下人们会清理蔓生的草籽和青苔,确保雨天不会漏雨。
那些下人们需要踩着长梯才能攀登上高处,而身下的人就那样抬手做出了姿势,就可以踏风而行。
郗丽华心中有一种浓郁的羡慕感情。
“我的个乖乖啊。”柳嬷嬷被吓得闭上了眼,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于刺激了,“这可真高,郗小姐,你赶紧把眼睛给闭上。”
“我不闭眼睛。”郗丽华抓住了卫云芷的头发丝,从高处往下看,实在是太震撼了,她怎么舍得闭眼睛?
而这样御风而飞的经历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一次,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卫云芷第一步迈得很大,后面调整了步伐,差不多腾空有十余丈高了以后,便放出了怀中点了血的纸鹤。
纸鹤振翅往前飞,卫云芷追随着纸鹤往前踏风而行。
柳嬷嬷的眼睛死死闭着不肯睁开,生怕自己睁开眼,手抖就抓不住头发丝得滑落。郗丽华一直看着京都的风貌。
郗丽华以前只觉得京都的各个巷子很规整,等到从高处往下看,才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规整。
街道斜斜又弯弯绕绕的,像是密布的蛛网,她还可以看到一颗很大的一人无法合抱的大树。
这颗大树曾被雷劈成了两半,劈开了以后,两边都没有死,反而像是相互依恋的恋人一样相伴而生,所以这里成了祈求姻缘的树。
郗丽华发现树下有熟悉的人,那是郗湘苓。
郗丽华对郗湘苓的一切都太熟悉,只是一个小点,虚眯着眼睛也会认出对方。
郗丽华想和卫云芷说,往下飞一点,她想仔细看一看下面的人,看到了身边的柳嬷嬷,又压下开口的冲动。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柳嬷嬷的儿子。
而树下的郗湘苓在此时抬起了头,她看着上面的黑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怎么觉得那不是飞鸟,而是人?还是一个粉衣的仙子?
郗湘苓的未婚夫是武将,极其擅长骑射,目力很强,于是郗湘苓就扯了扯未婚夫的衣袖。
“怎么了?”秦少宁正在把祈愿的牌子挂在树上,回过头看向了未婚妻。
“你看......”郗湘苓想要指那个黑色的小点,现在却发现小点已经消失不见了。
“算了。”郗湘苓找不到小点,就放弃了。
“刚刚看到了什么?”秦少宁说道,“阿苓可以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
秦少宁一愣,他看着未婚妻认真的小脸,忍不住轻抚着对方的小脸,“应当是看错了,就算是有修为的道士也不会飞的。”
“许是看错了。”郗湘苓这样说着,还是心不在焉地看向天空,她很想再看到那个黑点。
郗丽华觉察到那棵大树下恐怕是郗湘苓了以后,心情低落了起来。
就像是母亲温氏所说,她总是忍不住凡事去和郗湘苓做对比。
在那颗代表姻缘树下面还能够干什么?定然是求姻缘的。
秦少宁求娶郗湘苓的事情是京都里的一件美事,秦少宁承诺永不纳妾。
而她自己………………
郗丽华揪了揪手中之物,忽然意识到自己抓得是卫云芷的头发,连忙松了松,不敢抓那么紧了。
有点心虚的郗丽华干脆低头去看难得一见的景象,郗丽华发现,已经可以看到城墙了。
真快啊。
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出了西城门,平时要坐马车从东城到西城至少要接近两个时辰,而现在以风代步,短短一刻钟不到,就已经出了城。
郗丽华拽着卫云芷的头发丝,忽然注意到了身边的五色光点。
刚刚卫云芷就提到过,用灵气护住他们,这就是灵气?
心中有一个强烈念头让她去碰一碰这些光点,于是她伸出了一只手去碰触光点,什么都没有感受到,那些灵气就这样穿过了她的手掌。
“嬷嬷,你可以看得到光点吗?”郗丽华询问身边的柳嬷嬷。
“饶了我吧,小姐,我不敢睁开眼。”
郗丽华也就此作罢。
在京郊又飞了一刻钟的时辰,卫云芷忽然说道,“到了。”
她一步步地往下走,等到落地了以后,把头发上的两个小人取了下来。
灵气点化,两人感觉到了一阵拉扯感,他们就从豆丁大小的人重新变成了原型。
柳嬷嬷一直闭着眼睛,等到睁开眼睛,就忍不住腿一软,要不是旁边的郗丽华扶住她,只怕就要跌倒了。
“让华安真人见笑了。”柳嬷嬷合拢了双手,拜了拜以后说道:“不知道我孩子……………”
卫云芷招招手让纸鹤飞回来,纸鹤的速度慢了下来,卫云芷说道:“跟着纸鹤走。”
几乎是刚说完话,柳嬷嬷就甩开了郑丽华的手,快速跟着纸鹤行去。
卫云芷则是走在郑丽华的身侧,两人落后柳嬷嬷半步。
卫云芷开口说道:“这灵气,只有有灵根的人才可以看到。而有灵根的人在这个世间是万里挑不出一个的。”
卫云芷的话让郗丽华一怔,忽然郗丽华知道了她在说空中灵气的事情。
“柳嬷嬷没有灵根,是看不到的。这世间的灵气很稀少,你就算是有灵根,平时也见不到灵气,或者见到了,也只以为是眼睛花了,有些斑点。
卫云芷伸开了手掌,另一只手在手心里轻点,聚拢了一部分灵气,还有她体内的灵气,让灵气形成了一个小光球。
卫云芷的手指轻点,那个彩色的光球就成了绚烂的烟火,在卫云芷的手心里炸开。
郗丽华的眼睛瞪圆了,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哭嚎声,那是柳嬷嬷的声音。
柳嬷嬷身体颤抖地抱住了那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子,“我的孩子啊!”
柳嬷嬷在见到了年轻男人的时候,浑身颤抖,方圆脸眉毛像是两根扫帚一样,而最关键的是这人的耳垂。
男人的耳垂天生带了两个黑点,一左一右很对称。
小时候,别人看到了团团的时候,总是以为他被打了耳洞。
“你家小子生得这样,还扮观音?”总是有邻居笑着这样打趣。
“哪儿的话,就是正正好的两点小痣,可不是什么耳洞!”
柳嬷嬷用手摸了男人的耳垂,发现耳垂上的是黑而不是耳洞,爆发出了恸哭声。
“稍微等一会。”卫云芷客套地对着郗丽华说完了以后,双手翻腾,灵气从指尖送出,瞬间一个小小的隔音阵法形成,这里的所有动静,其他人都听不到了。
被抱住的男人如今叫做周栓。
周栓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拐卖到这一家的,周家人给他起名栓,就是希望把他一辈子拴到身边。
他们家买他是因为生不出男丁,想要买他当做传宗接代的男丁。
在刚开始过了两年的好日子,等到养了周栓两年后,他们家就有了自己的男丁。
周记才是真正的周家血脉所在,而周栓不过是个冒牌货。
周栓已经记事了,又不可能转卖出去,周栓过去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归他干。
周栓有喜欢的姑娘,因为他干活利落,女方家也是看得中他的,但是周家不肯给一文钱的彩礼,这一门婚事告吹,周栓的弟弟甚至都有了定亲对象,他也不曾成亲。
周栓这头老黄牛却在今天上午偷偷逃走了。
因为有人告诉了他一件事,他弟弟得罪了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的父母想要疏通关系,让人顶替他的弟弟被打死。
没有身份文牒逃走会成为流民,可能会服劳役,但是周栓还是逃走了。
周栓带上了偷偷攒下来的几十文钱,还有盐巴、小刀准备偷偷绕山走,却不曾想遇到了这样奇怪的一行人。
周栓看着柳嬷嬷嚎啕大哭地摸着自己的耳垂,心中一动,眼神却没有任何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