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微微挑眉,得意一笑,“怎么着?” 林致远举着大拇指,耍了个宝,“厉害,活该您老当领导。” “咋听着这么别扭。” 旅长嘀咕一声,挥手示意,“赶紧去开门。” 林致远屁颠颠跑去,缓缓拉开院门。 来人竟是克浓,抬脚就往进走,嘴里还嘟囔着,“干嘛呢,这么磨叽?” 林致远不禁一乐,关好门,回身道:“李伯伯,好久不见,甚至想念啊。” 话音刚落,旅长没好气道:“你小子,见谁都这句话,脸呢?好歹是个文人,就不能换个词?” “换,那就换一句,李伯伯,阔别多日,老特么想您了。” 克浓一屁股躺在摇椅上,撇撇嘴,“还不如刚才那句。” 林致远搬出自己御用木凳,非常识趣,坐在旁边,继续当小厮。 闲聊几句,得知林致远的事,克浓玩心大起。 “大侄子,等会儿人来了,你去处理。” 林致远正在给克浓沏茶,闻言,为之一愣。 “李伯伯,先不说人会不会来,有您二位在场,来人呢,既是长辈,又是领导,我一个小辈处理,不合适吧?” “出息。” 旅长冷哼一声,直接敲死,“就你,有我俩在,你怕什么?” 克浓嘴角噙着笑,深表认同。 “这点啊,你既不如你二叔,更不如老陈。你二叔敢拿老总当诱饵,你陈伯敢跟那位开玩笑……” 耐心听完,林致远讪笑一声。 “李伯伯,瞧您这话说的,我还是个孩子啊,也才三百来个月,还要在诸位叔叔伯伯保护下,慢慢成长。” 克浓顿时哈哈大笑。 旅长也不由得笑骂道:“滚一边去吧。” 林致远插科打诨,旅长和克浓难得放松。 日落奔赴西山,晚霞浪漫告白。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林致远忙起身,旅长和克浓对视一眼,眼中竟露出一抹兴奋。 拉开院门,映入眼帘的场景,林致远差点没笑出声。 三位中年人,腰杆挺直,表情尴尬、别扭,极为不自在。 再往后,三个小年轻,鼻青脸肿,低垂着脑袋。 林致远侧身,笑呵呵示意。 “三位叔叔,快,里面请。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劳您三位跑一趟,不值当。” 为首中年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强挤出一丝笑意。 “值当,做错事肯定得道歉。” 另外二人连忙补充。 “是这个理,得道歉。” “对对对。” 进入院中,三人宛如犯错的学生,离着旅长二人,还有三米多,齐刷刷停下,然后敬礼。 “京城……李明理……” “京城……赵立贵……” “京城……梁志达……” 身后三个小年轻,头也不敢抬。 不等旅长示意,林致远去厢房搬来三把木凳。 三人熟视无睹,也不坐。 旅长爽朗笑道:“别那么拘谨,快坐,坐下聊。” “首长,我们站着吧!” “犯错了,不敢坐。” “对对对,站着舒服。” 克浓不禁一乐,示意道:“坐吧,站着像什么话,难不成,来兴师问罪?” “没有没有,来道歉。” “对对对,来认错。” “不敢不敢。” 旅长冷哼一声,“坐。” 看到三人战战兢兢坐下,转而笑道:“这才对嘛,小孩子打个架,多大点事儿,话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李明理面露尴尬,迟疑片刻,翁声道:“那个……我家臭小子,在大院内叫人,叫嚣着要推平您的院子。” 话音刚落,克浓刚喝了口茶,直接喷了出去。 紧接着,举起大拇指,朝身后三个小年轻一比划。 “有种,比我大侄子有血性。” 林致远不禁一怔,暗暗腹诽,血性这玩意吧,不要也罢。 抬头望去,李大勇脑袋低的更深了。 旁边二人,也不敢抬头。 旅长满脸黑线,转而禁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呢?” 李明理暗暗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我听说之后,差点吓尿了,要不是想着来道歉,我非打死这小子不可。” …… 十分钟后,旅长刻意引导,现场气氛由冷转暖。 三人再说话,也没刚才那么拘谨。 李明理心有余悸,伸手一指,“首长,我家小子胆大包天,要不打断一条腿吧。” 此言一出,现场一静。 李大勇吓得双腿都在直打颤,旁边两个小年轻也没好到哪儿去。 旅长没好气道:“滚蛋,多大点事,孩子没教育好,就好好教育,打断腿,你也好意思说。” 李明理摸着脑袋,翁声道:“首长啊,您说,这可得亏发现了,要不然,后果我想想都怕。” 克浓摆手道:“行了,别胡咧咧。这样吧,让我大侄子处理,你觉得呢?” 李明理当即应下,“成啊,人我就留在这儿,任凭处置。” 赵立贵连忙附和,“我家臭小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