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不禁皱眉,他怎么找我? “淮茹,我出去看看。” “去吧!” 林致远掀开门帘,刘光奇正站在台阶下,踱着脚步,神情略显纠结。 “光奇,有事?” 刘光奇抿了抿嘴唇,示意道:“致远哥,旁边说。” “成。” 二人拐到旁边天井。 刘光奇央求道:“致远哥,我爸最近打光天,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您能帮忙劝劝么?” 林致远迟疑道:“你们家私事,我去劝不合适吧?” “合适,再合适不过。” 刘光奇肯定一声,接着道:“你不但能打,又是厂里领导。别看我爸表现不明显,实际上他对你非常尊重。你要是出面,一定有用。” “这……” 林致远沉吟许久,瞥见刘光奇面露期待,又想到刘光天对自己极其尊敬,一时间心软了。 “成,我回头旁敲侧击一下吧!” “多谢您了,致远哥,我先走啦,让我爸看见,指不定又是一顿盘问。” “不用谢,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看着刘光奇跑回后院,林致远不禁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一家子都被刘海中吓得不轻。 刘海中这人吧! 别看反应慢,脑子笨,其实挺有韧劲。 就说惦记当官,可谓是想尽各种办法。 认准棍棒底下出孝子,多少人劝都没用。 要是直接打开门来说亮话,刘海中不一定能听进去。 迂回提醒,或者利诱,兴许会有用。 具体怎么迂回,怎么利诱,就需要好好想想。 次日,除夕。 一大早,阎家门口。 方桌一摆,红纸一铺,阎埠贵手持毛笔,颇有股文人气质。 几个大老爷们,围成一圈。 女同志们聚在旁边,摆起了龙门阵。 刘海中双手抱胸,高声道:“老阎,给我家来副对联,你可要上点心。” 阎埠贵稍稍一停,爽朗笑道:“放心吧,包您满意。” 说完,继续埋头书写。 片刻,毛笔一收,“来来来,傻柱,你家的,拿去吧!” 傻柱凑上前,笑呵呵开着玩笑。 “阎老师,我先看看你都给写的啥?写得好,花生奉上,写得不好,我可不认。”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得意一笑。 “上联,龙吟盛世传捷报,下联,春满神州展宏图。横批,喜气洋洋。” 傻柱没听太懂,不过,不妨碍觉得好,一连三夸,“嘿,寓意好,大气,真不错。” 说着,往桌上搪瓷盆里,扔了一大把花生,低头吹了吹字儿,这才拿到旁边晾起来。 “这叫紧跟时事,祝福祖国。” 阎埠贵话音未落,刘海中忍不住催促。 “行了,老阎,该我了。” 阎埠贵眼神示意,旁边阎解成赶紧帮忙铺纸。 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阎埠贵嘴角一弯,执笔书写。 待最后一笔收尾,挑了挑眉。 “老刘,上联,龙飞凤舞迎新岁,下联,福禄双全贺佳节,横批,龙年吉祥。怎么样?祝您来年升职,来年来福,更祝光奇学业有成。” 三个祝福,全都说进刘海中心坎里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润笔。” …… 最近几年,阎埠贵从开始想着彰显文人风骨,到后来为了收点润笔费。 过年期间,写对联,赚润笔费,就这么慢慢变成阎家头等大事了。 林致远拿着一把瓜子,站在门口,边嗑边看热闹。 林致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哥,咱家不写对联么?” 政府颁布新婚姻法,大力宣传废除封建婚姻制度,提倡摒弃传统观念。 守孝祭祖之类,统统划归封建迷信。 这也是为什么,林家栋去世一个多月,林致远结婚,大家都没有指指点点。 现在还好,再过几年更严重,游街批斗了解一下。 斟酌半晌,林致远拒绝了,“咱家不写。” 林致豪也没纠结,点了点头,又找小伙伴玩耍去了。 乐呵呵看着众人贴春联,侃大山,以及孩子们嬉笑打闹,林致远只觉惬意,享受。 临近傍晚。 秦淮茹带着林致辉、林曼玉,以及林致豪,开始包饺子。 王爱民给准备的白菜肉渣馅儿。 秦淮茹和林曼玉包得最好,不得不说,女的手巧。 林致辉勉勉强强吧,面相不怎么样,至少包得严严实实。 只有林致豪,要么馅儿少,完全就是个面疙瘩,要么刚松手,饺子就开口。 秦淮茹连擀皮带包饺子,两不耽误,甚至还有时间指点两句。 “致豪,你别急,慢慢来,把馅儿放在正中间,然后……” 林致豪倒是挺认真,一次比一次强,到最后,勉强能跟林致辉打个平手。 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儿天,林致远钻进厨房,开始炒菜。 五个人,六个菜,再加上饺子,可以预见,明天吃剩饭吧! 也就是近两年,没那么苦,有钱就不缺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