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不禁好奇,“什么好事?” 徐永祥嘴角一弯,悄声道:“有不少棉花,你要不?” 林致远当然想要,不过还是故作郁闷。 “徐大哥,你也知道,我就是帮周围乡下村民买东西。你要大黄鱼,不好操作啊!就这十五根大黄鱼,还是我费了老鼻子劲,找了不少人换来的。” “林老弟,你再想想,我等你一天。明天上午我要是没见你, 我就想办法转给别人。” “成!” 拉着布料,离开徐记布行。 找了偏僻角落,连同大平车,收进空间,林致远悠悠哒哒返回轧钢厂。 想了又想,林致远决定不冒险,现在买东西又不需要票,就像之前,打着给附近村民买的旗号,隔三差五弄一点,也安全。 转眼,礼拜天。 林致远难得睡个懒觉。 陶大爷拎着两个布兜,登门拜访。 “陶大爷,怎么还带东西?” 秦淮茹含笑上前,连忙示意,“您先坐,我去叫致远哥。” 陶大爷笑呵呵坐下,环视一圈。 上次没心思多看,现在仔细打量,屋里陈设挺有意思。 正中墙上,挂着教员照片。 客厅角柜上,还有教员石像,红书…… 里屋。 秦淮茹推了推林致远,“致远哥,快起床。” 林致远眼睛都没睁,翻了个身,“淮茹,我还有点困,再眯一会儿。” 秦淮茹弯腰,悄声道:“陶大爷来了,你快起。” 林致远一愣,回头,眼睛一瞪,“陶大爷来了?” 定了定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床。” 不想接触太多人,想避免糟心事。 现在看来,一味逃避不是办法,倒不如勇敢面对。 想及于此,林致远揉了揉脸颊,穿上衣服,出了里屋。 “陶大爷,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难得放假,多睡了一会儿。” 说着,给散了根烟,“您先坐,我洗把脸清醒清醒。” 陶大爷推了推,“嗐,我不吸烟,你去洗吧!” 简单洗漱一番,林致远来到沙发坐下。 寒暄过后,陶大爷笑问:“小林,我说的事,你想了么?” 什么事? 我怎么没印象? 林致远一脸懵,狐疑道:“陶大爷,您说的是?” “你啊,就是上大学的事。” 一大家子靠工资养活。 上大学,这不是扯犊子么? 要说凭借空间,倒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摆不到面上。 “陶大爷,不方便啊,我现在要养活一大家子。” 陶大爷似乎早有定计,摆手笑道:“不碍事,办完手续,你有时间再去,什么时候学完,什么时候算。别人三四年,你大不了多花两年时间。” 还能这么操作? 教育还没改革,现在上大学特别简单,只要基础测试能过,就能上,林致远可不了解这些。 再一想,现在大学文凭含金量极高,林致远微微有些意动,吸了口烟,缓缓开口,“陶大爷,冒昧问一下,你想让我去学什么?” “物理,地质,中文,你对哪个感兴趣?” 物理? 去边疆隐姓埋名么? 地质? 岂不是要全国各地,来回奔波? 中文? 万一写的文章,被人误解,怎么办? 林致远沉思片刻,当即拒绝,“陶大爷,承蒙抬举,这些我都拿不下,没那个天赋。” “小林,你……”陶大爷有些难以置信,“你这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可不行。”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与其浪费机会,还不如安心工作。” 陶大爷不死心,继续劝道:“你还说你没天赋,《菜根谭》的话,张口就来,明显也是有些底子的。” 《菜根谭》背得滚瓜烂熟,下意识说了一句,林致远也没注意,听到陶大爷的话,连连摆手,“我就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认为你有天赋,倒不如就学中文吧!” 闻听此言,林致远人都傻了。 好半天,才开口道:“陶大爷,你说你是何必呢?强迫我上学,真的好么?” 林致远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陶大爷却依旧不依不饶。 “我是为你好!你要想走得更高,更远,文凭很重要。” “那是你的想法!陶大爷,你明明说是来报恩,难道就是强迫我么?这怎么看着像是恩将仇报呢!” 陶大爷蹭的站起身,“你……冥顽不灵!我是为你好!” 林致远懒得再说,陶大爷满脸恨铁不成钢,喘着粗气,也不再言语。 身为女眷,秦淮茹早早就出了门,正坐在对面,和阎大妈聊着家长里短。 余光瞥见对面,林致远二人既不说话,也没动作,不禁有些担心。 起身,回到东厢房。 借着给二人添水,笑道:“陶大爷,我家这口子说话直,是不是说什么话,让您误会了?” 陶大爷冷哼一声,“哪里是说话直,明明就是傻!” 林致远被气笑了,接过秦淮茹手中的暖壶,给自己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