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赶紧过来。” 大胖举了举被绑着的双手,“先解开再说。” 几分钟后,二人重获自由。 大胖活动着勒得有些发红的手腕,又揉了揉生疼的脸颊。 “许大茂可真行!” 小胖拍打着身上尘土,“大哥,你听到没,真有哭声。” 大胖凝神细听,果然有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 清风拂过,余晖洒落,树影斑驳而摇曳。 时值盛夏,大胖只感觉一股凉意袭来。 “老二,赶紧回家,这破地方……” 二人匆匆离开。 林致远迟疑片刻,想到破院林致豪经常来玩,生怕有潜在危险,决定悄摸看看。 翻墙而入,蹑手蹑脚走向后院。 破旧不堪,杂草丛生,几间房屋门窗洞开,残砖破瓦散落一地。 转了半天,最后一间耳房。 角落,一位中年人正抱着一个小孩抽噎。 定睛细瞧,二人灰头土脸,浑身衣服脏破差。 林致远双眼微眯,一瞬间,想到了人贩子。 “放开那小孩儿!” 中年人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咳嗽几声,抬头,“这位同志,我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林致远沉声道:“小孩儿给我,你跟着我去街公所。” 说着,林致远正欲上前制服。 中年人脸色一沉,“孩子不可能给你,我可以跟着你去街公所。” “行!” 一路上,许是林致远就跟在身后,中年人很老实,没有跑,没有闹。 到了街公所,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林致远离开。 四合院。 穿过垂花门,一把凳子上,许大茂绘声绘色,滔滔不绝。 “说时迟,那时快,敌方老大四肢被解成四人控制,就轮到我出马了。我是左一拳右一掌,直打得对方哭爹喊娘……” 林致远听了两句,悠悠笑道:“哟,大茂,又打架了?” 许大茂闻言一怔,继而干笑两声。 “致远哥,看您说的,我们可是锣鼓巷五霸,那肯定是惩恶扬善,打架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锣鼓巷五霸?等你爸回来,你可要拿出该有的气势,肯定有好事等着你!” 此言一出,前院一圈,听闷子的邻居,无不发出笑声。 林致远耸了耸肩,瞪了林致豪一眼。 林致豪眼珠一转,“大哥,你别急,这就是话本,我们五个人编得故事。” “你猜我信不?” 林致远轻笑一声,径直回家。 秦淮茹最近已经好多了,贤惠得不行,根本闲不下来。 家里人多,蒸了两锅包子。 林致远上前,很自然地摆了摆手,“你进屋吧,我来。” 炒了一锅丝瓜,搭配包子,一群人吃得津津有味。 “致远哥,我和小武每天吃你的,喝你的,怪不好意思。家里粮食更精细,在哪儿买的,我们明天去弄点。” 王爱军说完,秦淮武也急忙附和,“是啊,姐夫,老占你便宜,怪难为情。” 林致远嘴角一弯,笑骂道:“白吃白喝?你俩想得美!发了工资,给淮茹交伙食费。” 说完,又补充道:“估计就这一两个月。” 秦淮武不明所以,开着玩笑:“姐夫,什么意思,一两个月后,我和爱军得扫地出门?” “对,到时候你们自己去过。” 林致远哈哈一笑,转而道:“有好事,不过还没定下来,安生待着,等等看。” 是夜。 依偎在林致远怀里,秦淮茹忍不住问道:“致远哥,你说一两个月,什么意思?” 手中小动作不停,林致远一挑眉。 “他们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厂里会安置住房,顶多从工资里扣点月租。” 秦淮茹眼中带笑,喜道:“呀,这可真是好事。有了房子,再慢慢置办些家具,他们两人年纪一到,就能说媳妇了。” “哈哈哈,对啊,到时候,你作为姐姐,作为大嫂,可得帮他们寻摸寻摸。” “那是自然。” 秦淮茹侧过身,面对林致远,接着道:“我现在和附近大妈们,可熟悉啦。再过几年,周围谁家小姑娘年纪到了,品行如何,我绝对门清!” 一夜无话。 次日,林致远刚安排完工作,周立平来了。 一进门,就耷拉着脸。 林致远见状,打趣道:“哟,立平,你这是咋了,被人给煮了?” “煮了?什么破词儿!”周立平嘀咕一声,郁闷道:“我煮熟的鸭子飞了!” 林致远给扔了根烟,示意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就是唐文芳啊,我昨晚问了,她没同意。” 打趣归打趣,林致远对周立平还是挺上心,收敛起笑意,“详细说说。” “昨晚,我们去看电影,完事送她回家。我要确定关系,她支支吾吾没吭气,临最后,说让我家老爷子没事去找她爷爷坐坐。你说,这不是婉拒是什么?” 又问了一些细节,林致远难以置信,盯着周立平。 良久,周立平有些发毛,“你这是啥眼神啊?” 林致远无语道:“你特么是不是傻,还要人家姑娘咋说?回去给你家老爷子说,让安排上门提亲。” “啥?”周立平眼珠一瞪,“她让我家老爷子找她爷爷,不就是抹不开面,让长辈说不合适么?” “滚滚滚,笨死算了。” 林致远没好气道:“姑娘家家不得矜持点么,你一个糙汉子懂个屁,听我的,让你家老爷子上门提亲。” 打发走周立平,林致远出了轧钢厂,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自己的大平车,直奔徐记布行。 布行没营业,一堆布料,整齐地摆放在正中。 林致远将平车扔在门口,就拐了进去。 “林老弟,你来了。”徐永祥笑呵呵起身,“这边坐,喝杯水。” “徐大哥,算了,我时间紧。” 林致远说着,把一布兜大黄鱼扔在桌面,“你验验。” “嗐,我还能信不过你么?” 话是这么说,徐永祥还是一根根查看一番。 林致远只笑笑,也没说什么。 两杯茶喝完,徐永祥将布兜收起,“怎么过来的?” “大平车。” “好,那赶紧搬,你送完之后,有时间的话,再来一趟,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