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 林致远顿时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 原主天天就知道出长途赚钱,连特么朋友都没有。 现在,莫名其妙有人来信,林致远能不懵逼么? “给你爸的,你爸不在,可不就是你的么?” 张勇才不管那么多,说着将一个信封,塞到林致远手中。 捏着薄薄的信封,林致远低头一看,明显被人打开过。 当即一挑眉,询问道:“张勇,这是什么情况?信封被谁打开的?” “公方代表!” “谁?” 林致远不由得惊呼一声。 公方代表,那岂不是说,娄半城已经开始运作捐献了? 张勇凑上前,压低声音,“好像是公方代表小组杨副组长!” 林致远冷着脸,点了点头,将信封一叠,塞进口袋,转头向运输队走去。 边走边琢磨。 杨副组长,八成就是后来的杨厂长! 电视剧里也就是那个吊样子。 媚上,专门带厨子和放映员去大领导家,就能看出来。 正所谓,媚上者必欺下,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提防特务,林致远能够理解。 可是连面也没露,就把别人的信拆了,算什么? 哪怕当面拆,也能接受啊! 拆完发现没事,随意地丢给保卫室,这又算什么? 总之,素未谋面的杨副组长,在林致远心中的形象,差到了极点。 运输队,总共不到二百人。 大部分都是装卸工,包含学徒在内,只有三十来个司机。 毕竟,轧钢厂也才不到十辆大卡车,而且,隔三差五就有车出现问题。 出车一般两人一组,三十来个司机,已经绰绰有余。 至于娄半城出行,人家有专职司机,跟运输队不挂钩。 司机班有个大休息室,一般没事,司机都在休息室撇逼坎蛋。 林致远没有去,而是径直来到孙振山办公室。 孙振山作为司机班班长,又是林家栋铁杆。 而且,林家栋出事到下葬,孙振山出力可不少。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不去见一面,还真不合适。 敲了敲门,听到一道浑厚的“进”之后,林致远推门而入。 “孙叔!” 孙振山是个魁梧壮汉,满脸络腮胡,一笑就有折,看上去很喜庆。 抬头,看见林致远,当即爽朗笑道:“致远,快坐!家里都安排妥当了么?” 林致远在旁边椅子坐下,“感谢孙叔挂念,都安排妥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 笑骂一声,孙振山转而严肃道:“事情经过,你已经清楚。你最近没来,还不知道,娄老板要把轧钢厂捐献给国家。” 林致远暗道果然,随口道:“跟我也没关系,我一个小司机,做好本分事就行!” “跟你还真有关系!” 闻言,林致远一挑眉,好奇问道:“孙叔,开玩笑呢吧?” “公方代表小组已经入厂,娄老板想开大会,然后给你发放慰问金。” 林致远冷笑一声,“什么意思?我爸走了都不让安生,还要再被娄半城利用?我不同意!” “你啊!开大会,娄老板还能吝啬?肯定不是小数!” “那也不行!” 林致远不假思索。 没多少钱的事,父子俩抛头露脸,娄半城想得倒挺美,花小钱买名声,咋不美死他呢? 惹急了娄家走一圈,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孙振山见林致远异常坚定,也不再劝。 “行,我随后帮你回绝!另外,最近几天,我先不给你安排长途出车,你调整调整状态!” “好!” 看着林致远离开,孙振山皱着眉,嘀咕道:“致远这孩子,跟老林一个样儿!” 站在一棵树下,林致远刚准备点根烟,听到一道叫声,“致远,你来了?” 林致远回过头,看见一个瘦高个跑来,正是林致远的同车搭子周立平。 “立平,来来来,抽根烟!” 给小跑着来到面前的周立平,散了根烟,二人开始吞云吐雾。 林致远笑呵呵问道:“最近我不在,你也没出车吧?” “那可不,天天窝在维修间,烦死了都!” 这年头,司机不是会开车就行,你得会修车。 万一在路上抛锚,你得有办法解决,最次也得知道哪里有问题。 轧钢厂,不出车的司机,那就是苦练修车。 时不时会有二手破卡车送来,让拆开维修,能跑了就当车用,不能就拆下来当零件。 这活可不轻松,一身油不说,还特么死累人。 听到周立平抱怨,林致远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别慌,我这不是来了么!刚才听孙叔说,不安排长途,估计需要跑几趟火车站!” “那感情好!出长途那点补助,反正我也不在乎。以前要不是你,我才不会隔三差五跑那么远!维修室我是实在待不下去,溜达溜达火车站再好不过了!”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