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住二楼。 季父季母将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季母开门,接过季求柘带回家的东西,好奇问:“儿子啊,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姑娘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爸妈瞧瞧啊?” “八字还没一撇呢,妈。”季求柘换好拖鞋,觉得现在正是个出柜的好时机。 “还有,不是姑娘,是男人。” “什么?!” 这下二老齐齐一惊,对视一眼,眼底却都有着了然。 儿子到今天二十六岁都没有恋爱的苗头,他们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前几年以为是开窍晚,最近这几年同性知识普及后,他们听得多了,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 自家儿子长得又高又帅,工作也不差,怎么着都不可能没人喜欢,现在他们算是明白过来了。 “男人……男人也行。” 季母只纠结了几秒,便坦然接受了。 他们做长辈的,最怕的就是自己走后孩子没个伴,老了没人照顾。 找个男人,以后也不是不能想办法领养一个孩子,只要儿子开心,就是为人父母最大的快乐。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季父见老伴接受了,自然不会反对,他一向以老婆为先,已经开始好奇能被自家儿子看上的人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个,季求柘心里根本没谱。 “再说吧。” 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季求柘没来得及过夜,就被宫筹一个电话叫到了家新开的酒吧。 他到的时候,宫筹一个人在卡座已经喝得烂醉,看见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把手里的空酒杯递给他。 “你来啦,喝,喝酒。” “不喝。” 季求柘在他身旁坐下,看他要发什么疯。 没过几秒,醉得满面潮红的人又开始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心里却没有我呜呜呜呜……芹芹……为什么……” 只干嚎,不下雨。 季求柘头痛地揉揉眉心:【什么情况?】 003查了查。 原来,赵芹芹自从上次得知季求柘有喜欢的人了后,整个人都很不对劲,对宫筹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有时候喝醉回家,看见宫筹还会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你不是他,你说啊,为什么?” 在一起这么多年,宫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以为的两个人相爱,一直都是他单恋,一心一意只想着赵芹芹的他就像个笑话。 他接受不来了,就来酒吧买醉。 就这一会儿功夫,宫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芹芹,你说,你到底喜欢谁?你说啊?” 电话那头,睡得正熟被吵醒的赵芹芹满脸不耐烦。 “宫筹,你要发疯别来我这里发,都几点了还打电话来你成心的是不是?。” “芹芹……”宫筹很受伤,伤心到连坐都坐不稳,一屁股滑到地上。 季求柘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电话里,赵芹芹还在说:“别叫我,你好烦。” 季求柘听不下去了。 他拿过宫筹的手机,冷冷道:“赵芹芹,你要还认宫筹是你男朋友,就过来把他接走。” 谁知赵芹芹语气惊喜:“求柘,你也在啊?” “别管我在不在,你就说来不来接人吧?” “接,我现在就来,你等我。” 季求柘烦躁地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这赵芹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原主,宫筹长得帅还是个富二代,自身条件并不比原主差,她却像着了魔般对原主念念不忘。 他此刻特别想念沈流云。 已经整整两个月没见了,他只偶尔在空闲时让003用投影看看对方在干什么。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还没抽出时间看。 与此同时,酒吧另一头。 不施粉黛的男人正拿着瓶啤酒狂饮。 脑子里全是季求柘满脸宠溺将另一个男人扶起来揽入怀中的场景。 橙色星门乐队这段时间的商务活动圆满结束,可以有好几天的休息期。 队员们索性一起吃个了庆功宴,吃完后意犹未尽,就到酒吧赶下一场。 原本沈流云是想早点回家的,他已经两个月没见季求柘了。 分开之后,他才知道思念犹如附骨之疽,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控制不住想此时此刻,那个人是否入睡,有没有对他有一丝想念? 可他不想扫队员的兴。 于是他跟来了。 季求柘出现的第一时间,沈流云就看见他了。 男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宽松的版型却丝毫没压垮他的身形,反而看上去说不出的慵懒随性。 两个月不见,他好像更帅了。 沈流云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他步履匆匆地奔向另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两人之间相处十分和谐,一看就很熟稔。 他看着男人摔倒,看着两人相拥。 只觉得心烦意乱。 在齐意圆再一次劝酒的时候,他没有拒绝,拿起啤酒瓶对瓶吹,企图麻痹自己的神经,不再去想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