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她说成人老珠黄直接嗷呜一声受不住,破防了:“你才是人老珠黄,姐我今天方才二十有三,你叫我老娘们,你个死丫头贱蹄子,你信不信我抽你。” 她边哭边想动手。 简直气煞她也。 静灵讥笑:“不是小偷是什么,只不过是你个老娘们想偷我们东西,没偷成而已。 偷不成功还想讹诈我家夫人,你咋那么大的脸呢。” “哦,也对,怪不得你人老珠黄呢,所以脸皮够厚。” 妇人被她一个丫头对着鼻子骂,再也克制不住,气得抬手就朝她的脸拍去。 妇人心想:她定要撕了这贱蹄子的嘴不可。 结果刚伸手出去,就听到她身后的少爷在嗷嗷叫。 “娘,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不等她转身,沈月已经率先转头看去。 只见闹脾气的小孩身穿一身锦缎制作的小袍。 他身前还坐着一年轻女人,女人同样身穿绫罗绸缎制作的罗裙。 这样的人家按理说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 同时她也瞬间看明白了,感情眼前这妇人就只是一个奴才。 这是觉得自己一行女人好欺负? 还是觉得身为同性,她会不计较? 沈月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其实只不过一瞬间。 看这偷菜的妇人想上去哄那小少爷。 沈月便留了一手。 还未等她收回准备打向静灵的手。 她就已经提前直接把手里筷子上吃完鸡肉的鸡骨头狠狠的震了出去。 精准的飞射在了她的手掌心。 骨头射到肉里,疼得妇人凄厉惨叫一声。 “啊……” 这一声,瞬间又吸引了客栈里面的所有人,包括包间里和客栈后厨帮忙的掌柜匆忙赶来查看。 掌柜的跑来跑去帮忙,此刻已经额间满是大汗。 见还有人不懂事在他这里找事,不满的眉头紧蹙。 他问在座的客人:“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月轻掀眼皮,淡淡的看向来人。 胖胖的掌柜,目测得二三百斤。 她开口先是质疑:“我说,掌柜的,你这客栈开店做生意就这么不严谨的吗? 什么样的阿猫阿狗小偷小摸的人都放进来,就不怕赚了一天的金山银山被人顺手摸走吗?” 闻言胖掌柜脸色铁青:“姑娘何出此言?” 他视线环视一周大堂,神色微严道:“我倒是不知谁敢这么大胆。敢在我陈老三的地盘挑事。” 沈月学着江湖中人一般,朝抱拳,后指向被她用骨头扎进血肉里的妇人道:“她未经我允许,直接拿筷子和碗就想夹我桌上的菜。 敢问掌柜,不问自取是否是偷?” “这当然。”掌柜毫不犹豫答道。 又看向她指证的妇人,刚才惨叫声原来竟是这妇人。 胖掌柜无语的不行:“你怎么回事?你这客人我记得是那一桌的吧。” 刚才那桌就有个小孩不停的哭闹,为此自己还多拿出了一块糖去哄。 这是又闹起来了? 他脸色不愉。 原本还在坐着的年轻女人见人都看向自己。 忙起身颔首,一脸歉意向前走了两步朝沈月道:“抱歉。” 话里说着抱歉,可说话间眼里却一闪而过的不快。 沈月就这么看她不作声。 女人只能把孩子拉出来做借口:“幼子嘴馋哭闹,我家奶娘也是冲动才想上前夹两块荤腥哄哄。” 她说的诚恳,仿佛真的是因为孩子哭闹,自己家的奶娘才这样。 看沈月还是不说话,她咬了咬唇,一脸实属无奈道:“实在是这位妹妹桌上的荤腥太香了。” 怕眼前的女人不理会自己,她又眼眶微红的看向胖掌柜:“不信掌柜的你去问问其他人。” 又一脸娇嗔的控诉:“说来可是掌柜的你厚此薄彼,怎么给这妹妹上的菜这么香,给我等上的菜却是普普通通无滋无味。” 沈月越听越觉得这女人说话的语气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秦微儿的风格吗? 啧啧,她这是又碰上绿茶了? …… 京城一处偏僻小院,一个身穿棉布裙,头戴简式银簪子的女人正洗着衣服,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微儿,你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累到了?”一书生模样的男人从屋里听到喷嚏声走了出来。 “桓郎我无事。”女人声音娇柔:“你可是读书读累了?” 如果沈月在,定能认出来,这就是秦微儿。 自顾言被她送进大牢里,秦微儿就没少在灵山庄被顾陈氏折磨。 先是要亲自洗衣做饭。 她怀了顾家孩子都不免被她赶去下地。 如此过了几日,她就受不了了,很快就想办法找人把自己刚给顾言买的那二十亩地全卖了。 不仅如此,还把顾家剩下的现银全部偷了个精光。 户籍顾言给她赎身后,被哄骗的给她换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清楚,她当天买完地就走了。 去到城里还狠心的把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流掉了。 能辗转到京城,说来还是因为她骗了一年轻书生,说她无父无母,家中良田被叔婆婶娘惦记,被她狠心买了良田就跑了出来。 那书生一听,正义感爆棚,直接带着她来到了京城,火速在京城租住了如今的院子。 就这样,她又与人再一次无媒苟合。 当然这些沈月都是不知道的。 再说这头,掌柜的闻言无语的不行直接公开道:“人这一桌子菜可都是这位小夫人的马夫亲自交与陈某后厨师傅亲自做的,给了不少银钱做手工费。 若是这位夫人你自己也有带柴米柴米油盐,我等自然也会收取同样的费用,给你整治这么一桌。 如若不然,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言外之意,该赔赔,该认错就认错吧。 女人果然脸色一僵。 众人也都没想到沈月那一桌菜竟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一男子吞咽口水,忍不住道:“不知这位小夫人,你这菜可否卖与我一点,我出十两银子。” 他信心满满,十两不少了,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吃一顿也二三两,多的搭壶好酒才需要十两银子。 男子想,自己只不过是想从她桌上分一半出来,十两怎么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