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得罪人,近些日子确实有一个。莫前辈应该也知晓,开明侯府的卢城,原先是常乐郡郡守那位,前几日就是他在府上挖坑陷害。“ 韩臻提起卢城,整个人冷了下来。 宫中蕊嫔有孕,还有一个月就要产子,初沅帝极为重视。 被人如此打脸不还回去,恰好还是他刚入阁的日子,若非有这层原因,韩臻这边不会就这样算了。 他非常清楚,初沅帝面上不在意蕊嫔及她腹中的孩子,私下里却是去看了许多次。 几个皇子斗得火热化,蕊嫔肚里这个据说是个小皇子,初沅帝那边最是放心。 “开明侯?那个妻运不错的闲散侯爷?” 莫长道对开明侯府不熟悉,只是在常乐郡与卢城有一面之缘。 “妻运不错?照那样说确实可以,若是开明侯再年轻一些,能与韩大人媲美。”徐天云也说了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韩臻也是靠着妻子娘家起来的,只是他比开明侯有本事,达到的高度完全不同。 一个一把年纪,年轻时吸妻子娘家的血,这会儿上了年纪,又有女儿、儿子当靠山,倒比他少年时期过得还要恣意。 韩臻勉强笑了笑,“开明侯如今的侯夫人只生了一子,两位前辈应该知晓。” “可是那个卢拥?” 徐天云这边率先问出。 徐家有皇子,对各方消息来得比较灵通。 徐氏也曾为三皇子拉拢过此人。 “对!此人是皇上暗地里的一把刀,非常得宠。 “素日里我们倒是没有交情,我与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如今我入了阁,会不会是他嫉妒,借着卢城的手来害我以及我们一家子?” 韩臻说出心中猜测,对卢拥的怀疑更深了几分。 莫不是想跟他争圣宠吧? 他们一文一武,在皇上面前可以说是平分秋分。 只是有人万众瞩目,有人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无人知晓。 “这......这没有可能吧?老夫倒是私下里见过卢拥,绝对不是阴险的性子。” 莫长道身为国师,也很得初沅帝信赖。 卢拥的存在,他自然知晓。 他现在有些摸不准,韩臻是真的怀疑卢拥还是要排除异己。 徐天云这时说了一句,“韩大人,莫非你忘了你那个闺女?” 那个姑娘,七月初七那天他们也见到过,不是个吃亏的。 “对!会不会是那个杨姑娘?当日在平连江她孤身一人上岸,不是个等闲之辈。” 韩臻完全没有听进去,“翠音来了这里,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要不莫老还是帮我母亲瞧瞧,她的头自早上开始,一直剧痛。” 府上的人连着做了几夜噩梦,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他是不信。 韩翠音就这样被韩臻忽略过去。 莫长道与徐天云对视一眼,“我们今晚再来,到时候瞧一瞧怎么回事。这个药丸子给你母亲服下,能缓解疼痛。” 两人不顾韩臻挽留,一起离开韩府。 “莫兄,韩臻会不会是想排除异己?”徐天云一直就有些瞧不上韩臻,若不是此人还有用,他怎会纡尊降贵来这里处理这些事情。 “应该不是吧,卢城那日做的确实有些荒唐,要不是有蕊嫔求情,恐怕不会善了。还有,卢拥被皇上派了出去将近半个月,恐怕还是韩大人误会了。” 莫长道不偏不倚,没有说任何一方坏话。 他们莫家人丁凋零,经不起折腾。 两人走后,韩臻去了韩老夫人的院子,“娘,你先将这个药丸子吞下,头痛会缓解一些。” “儿啊,两位仙人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韩老夫人躺在床上,一旁的侍女用拳头轻砸她的头部。 韩臻让侍女下去,轻轻按揉韩老夫人的头部,说道,“并未,晚上他们再来瞧瞧!要我说,定是那黑丫头搞的事情,哎呦~” 提起韩翠音,韩老夫人的头犹如针扎。 “她怎么会有那样大的本事——” 韩老夫人服下药丸子,缓解了一些,说出猜疑,“不是她就是颜氏,那个逍遥王那么厉害,或许就是给她撑腰才折磨我们!那个绿衣姑娘说是要惩罚我们,要持续一个月!” 关键是每晚都要重复之前的不堪梦境,她有些受不了。 昔日的卑躬屈膝,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娘,晚上瞧瞧什么情况。”韩臻停下手中动作,慎重嘱咐,“翠音势必要认祖归宗,这是皇上给的密旨,以后她回来,你这边还是要照看一下。” 他们母子一路走来,见惯了风浪。 韩老夫人如今偏疼些二房三房,但涉及到长子的前程,她无论如何都会支持。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到时候再说吧!她那天掐我脖子要害我,可不是假的。我顶多做到不闻不问,至于你媳妇儿怎么做,我管不着。”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疑那个绿裙姑娘是韩翠音。 昨日遭了这么大的罪,不计较已经是她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