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文偷偷看一眼瑞王,他满脸怒气,已然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他急忙跟上。 天已近晓,慕汐月拖着沉重的步伐从马车上下来,好在御医说宸王虽然身中数箭,但没有涉及关键部位,不会危及性命,王府中有人照料他,她我外臣之妇,不方便在那儿久留。 楚墨渊远远就看到失魂落魄的慕汐月头重脚轻地走了进来。 心中怨恨更深。 他静静站在她回来的必经之路,直到两人只相差几尺远,她才看到他的身影,她身后的两个侍女早已看到他,但都装作没看到。 果然目中无人的主子也会调教出目中无人的丫鬟! 慕汐月随性走着,突然看到有个人站在前面,她抬头一看,竟是瑞王!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可她依然记得今天是秦青玉的大喜之日,这个时候,瑞王应该在洞房才是,他怎么在这儿? 刚想问,瑞王却冷冰冰问她:“秦夫人彻夜未归?” 她没回答,只问道:“殿下在这儿,那青玉妹妹呢?” 却见他神色凛冽,“本王在问你话!” 突如其来的怒吼把慕汐月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臣妇彻夜未归又如何?一定要向殿下解释吗?” 楚墨渊狠狠瞪着她! 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哪一点好?傲慢、脾气差、现在还多一个水性杨花!而且已做了八年他人妇!他为何就是放不下?! 心中宁愿她还爱着秦善文,也不愿接受她爱上楚墨寒这件事情! 他斜眼看了看秦善文,他不能过问,她的丈夫总可以吧? 秦善文心领神会,上前问道:“夫人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 慕汐月看也不看他,满脸不屑,“去哪儿要跟你解释吗?” 她只要随便编个理由他都不会多问,可她连编都懒得编。 楚墨渊冷笑:“秦夫人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却不守妇道,不知传出去会如何?” 慕汐月灰头土脸,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一看就不是私会外男,可瑞王偏偏要这么说,秦善文急忙解释:“殿下,我夫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慕汐月盯着这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扯着嘴角淡淡一笑:“你们俩有资格说我不守妇道?” 做的那些龌龊事心里没有点数? 她拂开秦善文,从他和瑞王的中间走开。 她的两个侍女同样趾高气昂,连礼都不行,跟着慕汐月走了。 楚墨渊气极,秦善文大气不敢出。 他满腹怒气无从出,只能指着秦善文,“这就是你的好夫人!” 秦善文低着头,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如何为主子排忧解难,慕汐月虽是她的妻子,但实际上早已有名无实,现在她是瑞王的女人。 他弯腰道:“殿下,微臣知错,您出征的日子,微臣一定会看好夫人,随时飞鸽传书她的动态,绝不会让别人有可趁之机……” 瑞王拂袖而去。 天已破晓。 京郊校场上,士兵们排列整齐,旌旗飘扬,鼓声震天。 楚墨渊身穿黑色铠甲,手握长枪,站于高台,目光凛冽。 台下重甲与利刃敲击声齐鸣,响彻云霄。 楚墨渊翻身上马,举起长枪,“出发!” 马蹄声响彻大地,尘土飞扬,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军队缓缓奔赴战场。 楚墨渊回眸,远处京城城墙上的旗帜迎风鼓舞,城墙危立,黄瓦金棱高耸入云。 这天下,一定会是他的! 那个女人终有一日也会满眼都是他! 宸王府中。 楚墨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因为遇刺受伤,陛下换了一个人去北疆。 他躺在床上全身缠满了纱布,伤口不时传来阵痛,但心里却有些甜蜜满足,一想起他被困时慕汐月不顾一切冲向他的样子,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门外传来慕震廷的声音。 慕将军来了,慕汐月是不是也来了? 他让侍卫扶他坐起,慕震廷正好进来,急忙道:“殿下怎么不躺着?” 楚墨寒看了一眼他身后,并没有慕汐月的身影,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本王的伤没有大碍,还没到不能动弹的程度。” “好在你穿了金丝软甲,否则中这么多箭,早已射成筛子。” 侍卫搬来凳子,慕震廷坐在楚墨寒床头,“陛下召我进宫,说京兆尹初步查明,刺杀你的人是北疆夷族细作,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楚墨寒笑笑:“如此精准知道本王行踪,对长街地形那么熟悉,连长街旁的茶楼都像是为了这次刺杀进行建的,北疆细作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京城有这样的实力。”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澄明。 “看来二皇子急于清掉所有拦路虎。”慕震廷眉头微蹙:“可殿下与他无冤无仇,也不是他的竞争者,他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楚墨寒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昨夜慕将军也去了长街胡同?可有收获?” “末将去了殿下说的那个小院,里面住的是一家三口,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