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慕汐月顾盼生辉看着他,他心一软,刚想说没那么快去北疆,即使去,这次也不带两个孩子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的手下匆匆来报。 “殿下,青州刺客的事情有进展了,青州刺史来信说抓到了一个刺客,正押往京城。” 慕震廷听后一阵惊喜:“还真抓到了!”他转脸朝慕汐月道:“妹妹,抓到了一个刺客!” 慕汐月让侍女带两个孩子进去用午点,随后也走了过来。 听到宸王的下属说着:“其余人都服毒自杀了,唯有这个,死前想回去看看老母亲,露出了踪迹。” 为了杀她下这么大血本? 随后一想,若真是张芷嫣找的人,她要利用这次机会换她亲生孩子的踪迹! 楚墨寒问:“刺客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大约两日后。” 他点点头,“多派些人沿途护送,绝不能出岔子。” 属下领命退下。 楚墨寒看了看慕汐月,发现她神情凝重,以为是她对遇刺之事仍心有余悸。 他温声道:“秦夫人放心,这里是京城,秦府在闹市,没有人敢在这里下手,况且,本王已与你兄长派了人日夜在秦府外看守,定会护你周全。” 宸王还是第一次这般跟她说话,慕汐月有点惊讶,难以想象冷冰冰的宸王也有温和的时候,不过又一想,他的两个孩子在这儿,他能不上心吗? 她回:“多谢殿下。” 随后道:“殿下,可否让我亲自审犯人?” 慕震廷道:“你一个女子哪里懂审犯人,况且这种刺客都是硬骨头,抓了不一定能审出什么。” 慕汐月犹豫着要不要把她怀疑是张芷嫣下的手这件事告诉兄长。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说。 却见兄长皱着眉:“你没有仇人,应该是冲着我与父亲来的,可我们在朝中没有得罪谁,即便有政敌,也不可能对家里人下手……” 他忽然眼神一冷,“难道是二皇子?” 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楚墨寒心头一震。 “最近二皇子动作频繁,我这边查到几个他安插在我营中的人,哼,这就坐不住了?” 不知为何,慕汐月总觉得这次不是二皇子干的。 她道:“哥,还没查清楚呢,怎么就说是二皇子?再说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这话明显在帮二皇子,楚墨寒悠悠看向她,心不由沉了沉。 慕汐月道:“我一个深宅妇人若有仇人,八成对方也同为妇人,我回徐州的时候,查了一下秦善文的表妹张芷嫣,她生父原是土匪,刚好刺杀我的人也是江湖人士,两件事放在一起,不难猜到会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慕震廷一听,脸一黑:“你是说是秦善文的表妹找江湖人士刺杀你?!” 他想起那个女人,一掌击在桌上,木桌摇动,差点散架。 “她算个什么东西!敢对你下手!我这就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 说罢人就要走出去。 慕汐月拉住他,“哥,现在只是猜测,无凭无据就抓人,别人会怎么说?” “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一个妾室!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她威胁到你,打死又如何?!” 慕汐月扶额,仅仅是刺杀未遂,兄长就这么大反应,若是知道秦善文和张芷嫣把她两个孩子换了,还不知会怎样。 楚墨寒摇头,慕震廷平时也不是这么莽撞之人,只是一旦涉及到他妹妹安危,他就好像只无头苍蝇。 他起身,“慕将军,秦夫人说得不无道理,既然刺客已经抓到,多少能审出点东西,到时候证据确凿,岂不更加名正言顺。” 他看了看慕汐月,“只是秦夫人,她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若她真的想害你,你防不胜防。” 明知道人家想害她,她还留在这儿,就不怕吗? 却见慕汐月眼神坚定,“哼,若是一个妾室都对付不了,只会逃避,寻求庇护,那也太憋屈!” 兄长厉声:“你是我慕震廷的妹妹!用得着委屈自己,担惊受怕?” 他却不知,死过一次的慕汐月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她要做的不是寻求父兄庇护,而是保护父兄和相府。 “我并未委屈自己,也没有担惊受怕,哥,我不想再做事事需要别人操心的深闺怨妇,我想成长,想变强,想自己报仇!” 慕震廷的神情从愤怒变得温和,他心疼看着慕汐月:“可我不是别人。” 慕汐月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哥哥不是别人,需要哥哥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他摇了摇慕震廷手臂:“哥,我可以亲自审犯人吗?” 慕震廷点头。 楚墨寒看着这一幕,心中疼痛不已,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非要一个人面对? 慕汐月,早知今日,当初我绝不会退缩! 他上前,想说出当年之事。 慕汐月目光浅浅,“我的家事让殿下见笑了。” 她不知,衣袖里他的手早已握成拳,指节分明,没有血色。 心中有万千话语,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说。 慕震廷看到宸王脸色异样,大概猜到什么。 他横了横身,“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不管如何,妹妹仍是有夫之妇,即便宸王有意,他们现在也不能踏出这一步。 回军营路上。 慕震廷唉声叹气:“看来我妹妹跟秦善文是要完了,秦善文刚纳妾的时候我恨不得她立即和离,可真的要到和离这一步,我又担心,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和离后还有人敢娶吗?我是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可以她那个性子,会觉得自己是我的累赘,只怕不会愿意。” 楚墨寒沉下脸:“慕将军对自己妹妹也太没信心了,即便带着两个孩子,令妹若是和离,依然会有人上赶着求娶。” 慕震廷在心里偷笑,果然宸王对妹妹仍然一往情深,虽然两人有过曲折,但日后再走到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妹妹那么喜欢宸王的两个孩子,这个后母未必做不好。 但他仍旧叹气:“你我同为男人,能不知道那些男人心里想什么?多半是冲着她的姿色去的,哎,我妹妹怎如此命苦?” 楚墨寒咬咬牙,不满地看了一眼慕震廷,没有给她找个好夫婿,反而怪她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