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看向众人,团团一揖:“原本我们娘几个正在发愁,买了这屋子与一亩地,已经借了舅父好几两银子。正巧前几日,我外祖父因事生疾,治病又花去了不少银钱。我娘身为亲女,自然也要出钱出力。这不,又借了银庄五两银。 先前我爹爹欠的供应银子,也足足有八两。在镇上时,我娘遇到了那东家,也在催账……瞧瞧我亲祖父与亲祖母的慈心,特意在我们这么艰难的时候,接我们回去。这些银子,卖了这地与房屋,怕是还差个十来两银子。祖父祖母都能帮我们还上吧?” “啥?”王老婆子跳了起来,“你这小兔崽子可别乱说。” “既然是接我们回去,这些事儿自然要了了。否则,我只会想着你们二老与我这两个亲伯,莫不是想来平白霸占我们这屋子与田地?还是想把我卖给孙家,还是想赚一笔我两个姐姐的聘礼?” 宋星河不紧不慢,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砸到了众人心上。 “帮我们把债还掉——不对,我爹爹欠的那点货款,两位伯父得了那么多银子,区区八两不在话下吧?我们把债一了,这房屋与地一卖,以后自然与亲祖父一家,爷慈孙孝的。供我去学堂读书,我是不敢再想,但以后我的婚事,新房等,也就着落在亲祖父身上了。” 宋星河每说一句,宋老头的脸就黑上一分。 宋大忍不住了:“你这个兔崽子莫不是疯了?你们这段时间不是赚了那么多银钱,这点债还了,你们还能剩下吧。” “哪里还能剩下?还都还不上。要不然我们为何这样发愁呢?亲祖父亲祖母,你们想好了吗?若是要接我们回去,咱们重新立个字据……” 宋星河话还没说完,王老婆子气得打断他:“哪有这样的事儿?你们的债倒想着让我们来还?我们已经断亲了,还妄图打这个主意?” 宋星河两手一摊:“原来如此,原来果然是打着占便宜的主意来的?走好,不送!再说一遍,咱们是两家,早已经断亲了。” 宋老头一家一时下不来台,村人也在议论纷纷。 宋老头佯装淡定,手一挥:“咱们走!不忠不孝的玩意儿,我可不承认你们是我宋家人。” 见一行人走到院门口了,宋星河哈哈大笑:“真是好笑!我们攒了不少银子呢,告诉你们,让你们眼馋一下。你们怎么不多装一下?” 王老婆子勃然变色,要冲回去大闹,却被身旁的张氏一把扯住:“娘,走吧,还嫌不够丢人的。” 明眼人都听进去了宋星河说的话,尤其是说把他卖到孙家当赘婿,要赚宋飞雪姐妹的聘礼钱等等。 众人都认定了宋家就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才会想接三房回去。 族老气愤地盯着苗老头老两口:“你们还真是不嫌丢人的。” 族老们拂袖而去,宋老头一家都觉得面上无光,自然又是好一顿互相埋怨。 宋星河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很好,方才这样一个反转操作,得到了50分的爽气值。 苗氏当然是信任幺儿的,但中间也是将心提了起来,自然是担心宋星河不是老宅那么多人的对手。 没想到,丢了大脸的却是那边的人。 宋飞雪心有余悸:“星河,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打这个主意了吧?” “长姐放心,我方才只是耍弄他们一回。咱们分明是有断亲文书,有独立户籍的,怕啥?别说他们此番沉不住气,就算他们做足姿态,我也不会屈就的。方才只是戏耍他们一回呢。” 宋星河知道她最怕婚事被拿捏,又安慰道:“你和二姐都放心,以后你们的婚事,不用考虑其他,只考虑对方的人品与潜力。没有人能以此拿捏你们。我和娘也不能。” 宋飞雪两姐妹脸都红了:“你这个小子,懂什么?就将婚事不婚事的挂在嘴上。” “哈哈,反正我说了这个话就是算数的。娘,你也听好了,你只能掌眼,也不能强行给塞人。” 宋星河满脸笑意,眼睛都笑得弯弯的。 苗氏哪有不听从的:“好!你说的我自然要支持。” 宋星河知道宋飞雪已经被退亲一事搞得心理阴影很重,因此时不时给她吃颗定心丸。 转而初冬,苗氏手里已经攒到了十来两银子,想着要置办棉袄与棉被。 这算是庄户人家的大件,贵得很。 “再怎么样,也得打三床新棉被。还有棉袄……” 除此之外,棉袄也是必不可少的。 苗氏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回想起她们从宋家出来的时候,连一件棉袄都没有带在身上。 在村里,大多数人家如果不做新棉袄,那就只能穿着旧棉袄度日。 旧棉袄虽然没有那么保暖,但好歹也能够勉强熬得过去。 然而,如果连棉袄都没有的话,这在中部地区的大冬天里,那可真是阴冷得厉害,十分难熬。 宋星河看了下系统面板,想着若是运气好,抽奖到棉花之花,倒是省了钱。 她也有些犹豫,原本想着要早点攒到足够的爽气值,帮顾九昭把那账簿给复印出来。 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但现在十两银子,置办了棉袄棉被后,还真剩不下什么来。 而自己的爽气值,陆续倒是存下了80分,那就试试手气吧。 抽了两次,花去了40分,转盘停止后,宋星河乐得直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来了两斤羽绒!还是鹅绒! 宋星河献宝一般将她们喊到自己的房间:“娘,看看这是什么?” 苗氏看着眼前雪白蓬松的鹅绒,惊呆了。 “这也不是棉花……该不会是那些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绒吧?” “看来我娘还真是有见识,连绒都知道!这还真是羽绒,还是鹅绒。这里足足有两斤鹅绒,足够我们每人做一件绒袄了。又轻薄蓬松,又保暖,这个冬天就好过了。” 宋星河说着,就发现苗氏几乎要哭出来。 她擦擦眼睛,也不说其他,这些东西的来源,她们都已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