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慢悠悠道:“可见,天道有轮回,这是有道理的!让他们不仁,不慈,才招致这大灾祸。” 宋飞云更是高兴:“长姐,你瞧瞧吧。我说三弟会高兴,果然如此。” “你们在瞎说什么呢?你三弟哪里是高兴?虽然没有旁人在,你们也要警醒些才是,免得授人以柄。” 苗氏连忙警告她们。 尤其是飞云,她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毫无心机。 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名声就不好了,怕是旁人都以为她心思狠毒了。 宋飞云抿着嘴笑,她也不再说什么,知道苗氏在担心什么。 但是她也不想掩饰她的高兴。 “宋家人不仁不慈,磋磨我们三房,这下,他们吞下去的 银子不肯吐给我们,就被天收去吧。” 宋星河不以为然,语气轻松,又和苗氏商量着早饭的事儿。 苗氏当真是纳罕,她哪里想得到幺儿如今心竟然这么大!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她却在一门心思想着吃饭! “那个,星河,咱们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事儿,要不要去看看,安慰几句?” 苗氏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是不想去的。 但她又怕村人戳她脊梁骨。 宋星河摆摆手:“不用去的,娘。咱们和老宅那边已经断了亲,他们不再是咱们的亲人。再说,这分明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咱们去安慰做什么?免得老天还觉得咱们分不清好赖。 你们都记住,咱们不需要那无关紧要的好名声,只要把自己家的生活过好便成。用受气去换个好名声,我可不需要。” 正说着话,宋星河发现自己的爽气值又多了30分。 哈哈哈! 这就是老天对她的奖励! 出了这口恶气,系统也认为她做得对! 几人见宋星河的心情忽然变得格外好,只当他是发自内心为老天烧了宋家的房屋而高兴。 “咱们小小地庆祝一下,晚点还有事情要做呢。得去袁家把东西拿回来。” 宋飞雪一听到要去袁家,脸上便现出憋屈来。 她莫名其妙地被退了亲,又被宋家给这个借口扣上了“晦气”的帽子,一直是有气没地方发的。 只是这两天都强自撑着,不想家里人为她忧心。 宋飞云很是支持:“没错,咱们就该去袁家理论一番,把之前爹爹给他家的东西,都拿回来!” 袁家也不远,在五六里外的村里。 宋三是真心喜欢那个未来女婿,因他也在读书,宋三也给买了不少笔墨纸砚。 苗氏也准备过衣料布匹给他。 这些都是节省出来的,但夫妇俩甘之如饴,只希望长女嫁到袁家后,袁家上下都会待她好。 原本两家算是其乐融融,哪知,自从宋三意外过世,袁家就似成了陌生人。 也就是刚开始的一段时日,安慰过几次。 到后来苗氏带着女儿们回到乡下,袁家人还未上门来看望过。 前两日袁家人上门,却是来退亲的! “长姐,袁乐杰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他就这样冷眼看着他爹娘上门退亲?找的理由也着实可笑,说是什么八字不合,免得耽误了你?若是八字不合,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生要等爹爹过世后,他们眼见着咱们日子困难了才来说。分明就是嫌贫爱富!” 宋飞云性子颇为火爆,想起袁家人就气怒得很,忍不住一顿吧啦吧啦。 她只顾着自己说着发泄,却忽略了长姐的脸色。 宋飞雪也是又生气又难受的,然而妹妹当着面这样一顿呛,虽然是呛袁家人,却让自己更觉得难堪。 “好了,二姐,红薯皮削好了吗?嘴上说着话,手上也停了。” 宋星河随便找了个借口,找了个圆场。 她哪里会不理解长姐的心思?只怕二姐再说下去,长姐会羞愤无比。 宋飞云回过神来,看看宋飞雪的脸色,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的话反而戳到了长姐的心。 她有心想解释什么,却又怕越描越黑。 苗氏叹了口气,接上话道:“可惜咱们这也没养鸡鸭,这好好的红薯皮,就这样削掉了。” 以她的想法,早上将那红薯煮熟了吃也就罢了,偏偏星河还是要吃红薯稀饭。 说是什么庆祝,但苗氏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借着由头,要吃稀饭而已。 孩子们也是十足可怜,在宋家被磋磨成什么样? 宋星河笑笑:“娘,咱们到时候要庆祝的事儿还不少呢。要去袁家拿回东西,要把那袋细盐卖掉。再说嘛,说不定菩萨又会赐给咱们什么物什,总之呢,宋家老宅那边倒霉,但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你这孩子!你当我是不舍得这点米,不想让你们吃上这稀饭?我倒是宁愿自己不吃,多省下来一些,让你们吃饱点。一想到你们在这长身体的时候,还要忍饥挨饿的,我心里都揪着难受。” 母子俩这样一打岔,宋飞云先前那顿夹枪带棒的话,她们都不记得了。 如霜十分贴心:“娘,你不能饿着肚子,我人小,吃不了多少。我少吃些就是了。” 如霜虽是幼时便被捡来,但苗氏心善,待她有如亲生。 哪里舍得让她挨饿? 只是她还未开口,宋星河便有些不耐烦了:“你们都莫要太过于小气。粮食嘛,咱们此时有。既然有,自然要吃饱。都别推来推去了。吃饱了,好战斗。” 宋星河虽是笑眯眯的,但苗氏她们却知道,去袁家后,说不定又要费上好一番口舌。 以苗氏一向温婉的性子,她是不敢去“战斗”的。 但她心里也气得狠,为长女出头,那是应该的。 再说,星河这两日似乎受刺激太过,如今性子大变,她也不能拖了后腿。 免得星河心寒。 如今自家孤儿寡母被赶到这里居住,现实也让她不能逃避。 她退一步,生活就更艰难一步,为了儿女,她必须得迎难而上。 “吃!吃饱了咱们上袁家去!” 宋星河暗笑,这个温婉的娘哪怕这样斩钉截铁地说话,看着也还是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