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鹿清澈的眼眸,他总是时常自我怀疑,到底错的是谁?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林鹿身上的伤痕逐渐愈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是林鹿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蔫蔫的,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剩余三分之一是在吃饭。 很少会看见林鹿在床上有其他娱乐活动。 看他这个样子,楚时予隐隐地有些担心,他害怕林鹿这是在麻痹自己,让他放松警惕之后再偷偷逃跑。 楚时予也想直接把人关进地下室,可看着林鹿身上浅浅伤痕,又不忍心。 这天,陷入焦虑之中的楚时予找来一条链子,把林鹿锁在了房间里。 林鹿看了看脚上的金链子,估计得不少钱,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躺到床上继续睡觉,听话的让楚时予心里憋屈。 这期间楚时予对林鹿的态度一直都是别扭、偏执又拧巴,嘴里说着最狠的话,却怂得连跟他睡一张床都不敢。 大概是又过了一个星期,林鹿身上的伤痕终于全部愈合,连着消瘦的身子,也逐渐在楚时予一日三餐营养搭配地投喂下养了回来。 这天早上,林鹿和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等着楚时予来喂自己吃早餐。 吃完饭后他又躺在了床上,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房间,他发现这个房间里光监控器就有七八个,还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高清监视。 现在他身体也恢复好了,估计过不了几天这个家伙又要把他关进那个地下室去。 他躺下思考了一下,看楚时予收拾好碗筷就要走。 林鹿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饱了就睡,而是一把握住了楚时予的手,小猫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仰着头看着他:哥,我疼。 他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不知道怎么回事脚踝处又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勒痕。 “这是什么时候勒出来的?” 楚时予皱眉,连忙解开了锁链,起身去外面找药来给林鹿擦拭。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林鹿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觉得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向门口刚要进来的楚时予,突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赤着脚直接冲进了浴室,一个反手锁了住浴室门。 下一秒就听见了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楚时予目眦欲裂,焦急地拍击着浴室门。 楚时予现在无法接受林鹿不在自己视线内,他会感到心慌,感到绝望,就像拼命抓住的救命稻草突然断裂了一样。 “宝贝,鹿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是想上厕所吗?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可以抱你去。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把门打开,算我求你了,宝宝……” 浴室里面,林鹿听着他的叫喊声,想解释自己只是想洗个澡而已,无奈发不出声音,索性也就不管了。 林鹿打开了淋浴,任由温暖的热水冲在自己身上,些舒服地眯起了眸子。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止,紧接着浴室的门锁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门就被楚时予打开,他阴沉着脸,眸色赤红,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靠近,一把抓住了林鹿的胳膊,把人重重抵在了墙上。 两人一起站在水帘下,声音冰冷:“谁让你擅自下床锁门的,啊!?你真以为我不会把你关起来了?” 面对楚时予的怒吼,林鹿也不惧不怕,仰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 楚时予被他这个举动搞得怔愣了一下,垂眸看向林鹿,就看到他乖巧地歪着脑袋,狡黠一笑:胆小鬼,你敢吗? 楚时予原本被那个吻安抚住的情绪,又被他轻飘飘一句话给激怒了。 “你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任你戏弄的楚时予吗?”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把人抵在洗手台的夹角处,又把他托起坐在了洗手台上,用力地吻了上去,堵住了林鹿这张让人生气的嘴。 “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了……” 时间在哗啦啦,噼里啪啦的流水声中逝去,此时力竭的林鹿红着脸,强撑着意识,抬起颤巍巍的手,轻颤着手指在布满水汽的镜子上写下了几行字: 时予哥哥,我没有骗你 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我爱你 对不起 一直注意着林鹿动向的楚时予自然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些字,他的动作停下,背脊僵硬住。 他呆呆地看着这几句话,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暴虐的情绪再次被安抚。 然而写完这些字的林鹿,直接不管不顾地,虚脱地昏倒在了楚时予怀里,放软身子,依赖地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了身后的人。 楚时予下意识抱紧林鹿,低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想起了他对自己的告白:为他而来。 他垂下头,赤红的眼眸里满是愧疚和绝望。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该说的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啊。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错的人不是林鹿。 是他,是他的偏执和扭曲,让他变成了一个暴虐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