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疯癫般大笑着,嘲笑他的无可奈何。 林鹿也看着他轻笑几声,“哦?是吗?” “不然呢?!父皇下的旨,你难道敢抗旨吗??”他凶狠地盯着林鹿。 “确实,父皇的旨意,我这个做臣子的不得不遵。既然如此,那三弟你就好好在宗人府待着吧。” 话落,他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对着地上的林琢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像他这种只从自身利益出发的人,是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身为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他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吃穿用度甚至比我这个太子还好,他竟然还不满意,说什么我挡了他的路,狗屁不通,如果觉得我不适合做太子,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竞争,可他偏偏要使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到最后还说我不对,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东西都有了!刚刚我差点没忍住让侍卫按着他打一顿,不过那样不符合人物性格,幸好最后还是忍住了,我真敬业!” 【额……第一次见自己夸自己夸得这么自然不做作的。】 “以后你会经常见的。”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林鹿狡黠一笑:“你忘了那个巫蛊大礼包了吗?” 【记得,所以?】 “刚刚已经送达了,过几天让我家小予子去查收一下,嘿嘿!” 【所以你不单单是过去气他的啊?】 “我有病啊,朝晖宫和宗人府南辕北辙的,你还真当我闲的啊,没事多休息一会儿不香吗?那个老登现在也不管事儿了,朝务都得我处理,啊,烦人!” 【这才哪到哪,以后你还要当一辈子皇帝呢。】 “那不一样,以后我可以让小予子帮我,现在那个老登还在,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必须事事亲力亲为,唉!” 【……】 回到太子府之后,林鹿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傅时予,让他想办法把那个钦天监正史搞下去,把副史提上来。 因为这个正史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只忠于皇帝,接下来的事需要钦天监出手,而那个副史是他外祖沈相的门生,比较好操作。 林鹿写完就让人去传信了,而他自己又开始埋头苦干,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呢。 收到信的傅时予还有点欣喜,这可是殿下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上面秀美隽永的字体和他的殿下一样让他着迷,他捏着信反反复复看了半天,要不是上面的内容会威胁到殿下,他可能还要收藏起来,现在是不能了,看完了就烧了。 之后他就随便找了个由头,跟皇帝说钦天监正史私相授受,皇帝念在他年事已高又忠心了那么多年的份上,让他告老还乡了。 正史下台,身为副史的陈松就在傅时予的帮助下顺利晋升了。 傅时予现在就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久卧病榻的皇帝现在干什么都找傅时予去,因为交给别人他信不过。 陈松任职后,傅时予就抽空去走了一趟,把太子殿下的那封信给了他,陈松也是个聪明的,恭敬地回了一个“是”。 不久后,傅时予挑了一个皇帝精神比较好的一天,让陈松觐见了。 寝殿内,陈松端跪着,躬身行了一礼,道:“陛下,臣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帝星微弱,西北方位有一颗煞星携火光,呈冲撞之势,已愈发接近了!” 倚躺的皇帝听完后,皱眉道:“西北方位?” 傅时予见状回道:“启禀陛下,西北方位好像是宗人府,最近里面关着的好像只有三皇子一人。” “那你就前去探查一番吧。” 他俯身恭敬领旨道:“是,陛下。” 领完旨,他便带着一队人去了宗人府,一阵一阵翻天覆地。 听着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林琢身着脏乱的衣衫推开门查看,一眼便看到了鹤立鸡群身披红袍的傅时予,他冲过去想揍他,可是还没近身就被几个护卫拦住了,他们擒住他,带到总督面前,傅时予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了一眼,走近,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大力地掼在地上。 “砰”的一声,让还在翻找的其他侍卫都忍不住身形微顿,忍不住侧目而视,但是对上傅时予阴鸷的眼眸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收回视线接着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然而被甩在地上的林琢,因为剧烈的碰撞和疼痛让他失声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又开始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哀嚎、控诉:“你个死阉人,竟敢如此对待皇子,你是想死吗?!” “皇子?呵,你也配!” 说着,他抬脚用力地踩在了林琢的胸口上,大力地碾压着,“在我心里,真正的皇子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就凭你这个东西也配和太子相比,嗯,不自量力!” 大力地踩压,让他有种窒息感,大口喘着气,红着眼眶凶恶地盯着他,恶毒道:“你只不过就是他的一条狗而已,也就能在我这里嚣张。” 傅时予不屑再与他浪费口舌,抬脚放过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的林琢,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呵!” 林琢抽身,坐起看向背着他的身影:“太子叫你过来干什么?你们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又想了什么法子来害我?” 他摇摇晃晃起身,指着傅时予道:“没用的,父皇是不会杀我的,他不会,哈哈哈……” 傅时予转过身看着疯癫的林琢,面露鄙夷,挑眉一笑:“蠢货!” 就在此时,一个护卫拿着一个木盒过来,跪着道:“督主,搜到了一个可疑的木盒。” 他抬了抬下巴道:“打开。”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木偶,身上扎满了针,傅时予抬手拿起,将木偶转过去,只看见它背后写着的赫然就是当今皇上的生辰八字,最下面还写了皇上的名讳。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林琢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瞳孔微缩,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傅时予,大声道:“不是我,这不可能,不是我做的!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故意放的!不,不对!是太子!是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昏倒在地,没了声音,“来人!三皇子在宗人府大行巫蛊之术,意图谋害皇上,带回东厂,听候发落!” “是,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