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子没去打他,他们竟然还敢主动过来挑事?”公孙简一脸轻蔑的讪笑,“这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公孙将军不可轻敌,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既然敢主动出击,必定就有某种底气。”钟离子规赶紧提醒。 “就凭他们那一万人,居然敢主动上门挑战,老子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公孙简还是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禀将军,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不止一万人了。”这时,旅帅公孙卯站起身来对公孙简一抱拳,“据说,前几天他们还在雍丘城周边抓了一批壮丁。” “这个时候抓壮丁?抓过来的农民,没有训练就直接上战场?”钟离子规一听,也不禁疑惑地问道,“临阵磨枪,这样的队伍能有什么战斗力?” “报——”这时候,又有一名探子飞奔而入,“禀钟离将军、公孙将军,雍丘城内的郑军已经出击,正朝我军大营方向赶来!” “啊?他们是疯了吧,居然还敢来真的?”公孙简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于是赶紧问道,“他们出动了多少兵马?” “禀将军,属下粗略统计了一下,估摸着有五、六千人。”探子如实回答。 “哈哈哈,六千人……六千人就敢过来挑战咱们的两万六千兵马?”公孙简不禁狂笑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将军,他们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咱们就让他有来无回!”公孙卯见状,立即站起身来主动请缨,“卑职愿意打头阵。” “嗯,只要吃掉他们这六千人,今后我们再次攻打雍丘城就会容易多了。”公孙简也连忙抱拳建议。 “公孙将军所言甚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吃掉他,我们必须吃掉他!”钟离子规一拍长案站起身来,兴奋地发布命令,“旅帅公孙卯听令!” “属下在!”公孙卯连忙躬身抱拳,静候调遣。 “本将命令你率领五百精兵前去诱敌。记住,切不可恋战,争取把所有敌军引到古隘口!”钟离子规手持令箭发布命令。 “卑职遵命!”公孙卯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令箭,然后转身跨出中军大帐,急匆匆地调兵去了。 “公孙将军,”钟离子规随即又把头转向一旁的公孙卯,建议道,“咱俩率领各自所部人马,分别埋伏在古隘口左右两侧的树林里……等敌军进入埋伏地点,再一同出击,你看如何?” “好,先诱敌深入再左右夹击,钟离将军这个计策很妙,本将没有异议。”公孙简连忙抱拳拱手表示同意。 “那好,公孙将军,请你即刻率部出发,埋伏在古隘口左侧树林里,本将则在右侧树林里设伏,到时听我号令,同时出击!”钟离子规于是发布命令,“大家都下去安排行动吧。” “是!”公孙简和其他师帅、旅帅们连忙站起身来,一齐抱拳答应。 而在这一边,郑军师帅高熙指挥着六千赤眼狼兵涌出雍丘城门。 他们在城外稍加休整,随即便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手持长矛短剑,朝钟离子规和公孙简的宋军营地行进。 六千狼兵挑战两万六千名宋军,显然不是真的要进行决战——赤眼狼兵的战力再强,也强不到这个程度,这只是曹阙精心设的一个局而已。 这时,狼兵们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嘶”声,一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就算漆黑如墨的夜晚,也不妨碍他们看清周围的状况,根本不需要火把照亮前行的道路。 黑压压的人群,沙沙地向前移动,在夜幕的映衬下,形同鬼魅,非常瘆人。 狼兵们向前推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远远地看见一些火把在地平线上漂移着,迅速地朝他们靠拢过来。 及至双方慢慢凑近,才发现对面是一支宋国军队——显然,这就是宋军旅帅公孙卯的先头部队。 公孙卯借助夜空的微光,猛然发现了隐藏在夜幕下的赤眼狼兵们。 他在大吃一惊的同时,急忙命令手下的宋军兵丁停住脚步不再前进,并迅速地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可对面的赤眼狼兵并没有停步摆阵的意思,而是麻木的挺起长矛短剑,步步向前紧逼。 他们没有战术机动、没有胆怯,就这么步伐一致地向前威逼过来。 “杀!”面对步步紧逼的狼兵,公孙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于是把心一横,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 “杀!”宋军兵丁们也一齐怒吼着,挥起兵器朝对面的赤眼狼兵冲杀过去! 狼兵们自然不甘示弱,只见他们张大嘴巴,嘴里“嘶嘶”地喘着粗气,手举兵器便跟公孙卯的宋军厮杀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守。直杀得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公孙卯站在战车上,借着火把闪烁的光亮,仔细地观察对面的狼兵。 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因为在火把的映衬下,他分明看到对面敌军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甚是瘆人。 尤其让他感到惊恐的是,这些兵丁们似乎没有恐惧、也决不会退让,只是一味地挥剑向前砍杀。 就算他们的身体已被宋军的刀剑刺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而像没事一样继续攻击着对方,丝毫不减战斗力,直至最后气绝身亡,才直挺挺地趴倒在地。 反观宋军兵丁这边,气势上就要弱许多。他们的身体一旦被刀剑所伤,就会发出惊恐和痛苦地惨叫,本能地进行躲闪和逃避。 在对方毫不畏惧的气势面前,宋军兵丁们很快就招架不住,队伍也逐渐变得混乱和惊恐起来。 此时,不少人开始转身逃离现场,导致被践踏和被砍伤的人都在增加,形势已经变得极为危急! “撤,快撤!”公孙卯还算反应迅速,他眼见情况不妙,于是赶紧命令身边的随从敲响了铜锣,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