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只要你自己不说,戴大人是发现不了的,他都没有见过我的真容。” “族长也不会同意啊,就他那脾气,他是决不会容许我顶替你的。”月儿摆了摆手,还是为难地拒绝了。 浅瑶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答应,咱们就逼她答应。如果我不在了看他怎么办,他能自己上花轿吗!” 见月儿还不明白,浅瑶于是补充说道:“等会天黑了,你帮姐姐搬桌子,帮我翻出围墙去。” “啊?你要逃走?这不行,不行!”月儿吓得脸色苍白,“族长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我要去告诉族长!” 浅瑶一听,急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搂着月儿的双腿,焦急而轻声地喊道:“你不要跟爹说,姐姐求你了。你要是跟他说了,姐姐这一辈子就要被毁了。” “姐姐给你磕头,姐姐求你了。”浅瑶说着,便着急地俯身给月儿磕头。 “哎呀,浅瑶,你快起来,”月儿连忙伸手扶起浅瑶,“我不说,我不说,我保证不说!” “嗯,月儿,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要赌一赌,咱们女人的命运不能任由别人来摆布。”浅瑶见月儿平静下来,于是继续劝慰道,“如果这次你错过了戴大人,我估计你永远都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嗯。”月儿听浅瑶这么说,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翻墙离开,你假装不知道,爹也怪不着你,到时候就只能拿你顶替我出嫁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 “唉,好吧,”月儿咬了咬牙,“我也豁出去了!” 暗夜将至,乌泥坎的丛林里也变得昏暗起来。媿永泰还是有点担心,他于是打开锁着的院门,走进月儿和浅瑶的小院子,只见她俩坐在浅瑶的房间里,月儿正在帮浅瑶盘着头发,两人有说有笑的。 “浅瑶,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再打扮吧。”媿永泰不禁放下心来,没话找话地说道,“现在盘好头发,睡一晚恐怕又乱了。” “好的,爹。我们只是在试一试,看怎样盘着才好看。”浅瑶眼睛盯着铜镜,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爹说吧。”媿永泰自觉无趣,他一边抬腿走出浅瑶的房间,一边不忘又叮嘱一句,“别搞得太晚!”说着,他就跨步走出院子,停在院门口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后他还是从外面锁好院门离开了。 媿永泰一走,浅瑶和月儿就连忙轻手轻脚地跑到院门后面偷听了一会儿。 确认外边没人后,两人便急急忙忙地从前厅里抬出一张木案,放在围墙边。 紧接着,浅瑶就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裹来,爬到靠墙的木案上,把包裹扔到墙外去了。 浅瑶转过身,把她那长长的红色腰带系在自己的腋下,然后轻声吩咐道:“月儿,你拉住腰带这头,等会慢慢放手。” “好的,姐姐。”月儿接过腰带,不禁鼻子有点发酸,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浅瑶见状,不禁也有些动情。她犹豫了一下,连忙又从木案上跳下来,伸手把月儿抱在怀里。 两人站在围墙边,就这样拥抱在一起,无声地啜泣着,突然间变得有些依依不舍。 过了好一会儿,浅瑶终于平静下来。她松开手,帮月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重新爬上木案,又伸手把月儿拉了上去。 接着,她将腰带的一头交到月儿手里,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围墙。 月儿这时也专注起来,只见她死命地拽住腰带的这一头,配合着浅瑶,慢慢地把她放到围墙外面去了。 “月儿,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围墙外面的浅瑶从容地解开腋下的腰带,顺便拾起了地上的包裹。 接着,她又朝围墙内伸头张望的月儿摆了摆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没多久,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森林里。 “你要多多保重,浅瑶。”月儿站在木案上,一边挥手,一边轻声的祝福…… 媿永泰和林魈,静静地听完月儿地述说,都沉默了。 “林魈,那天坐在花轿里的人是我,不是浅瑶。浅瑶头一天晚上就去找你了,你没见到她吗?”月儿盯着林魈,有些担心地问道。 林魈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月儿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柔声安慰:“也许浅瑶还在大森林里等着你,你快去找她吧。” 林魈摇了摇头,接着便木然地站起身来。 他目光呆滞地走出房间,走到院墙边,只见他稍一用力,便敏捷地爬上了院墙,接着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唉,终究还是我错了。”望着林魈离去的背影,媿永泰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嘴里喃喃自语、后悔不已:“我不该棒打鸳鸯,我不该拆散他们两个,如果我同意浅瑶嫁给野人,她也不会离家出走,她也不会失踪……” 月儿抿着嘴,跪坐在一旁,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