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驿馆守卫见状,赶紧拉开驿馆大门,众人于是便一窝蜂地朝驿馆内冲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驿馆内的年轻宦官陈衷,听到大门口突然传来的喧闹声,连忙伸头察看。 他见戴蒙率领大队兵丁从门外冲了进来,于是赶紧带着几名护兵拦在前面,并大声喝止。 “杀——”戴蒙和戴渊根本不搭话,而是怒喝一声,冲上前去挥刀便砍。 挡在前面的那几名护兵根本抵抗不住,很快就被砍得血流如注,惨叫着倒地而亡。 “护驾,护驾!”宦官陈衷顿时变得惊慌失措。 他一边急切的大声呼叫着,一边惊恐地转身便跑。 戴渊见状,连忙追上前去,只用一刀便结果了他。 “啊!”陈衷的惨叫声惊动了驿馆内的其他护兵,他们纷纷拔出佩刀,一齐从驿馆主楼里冲了出来。 “呀——”双方兵丁都嘶声力竭的怒吼着,义无反顾的朝对方扑去。 很快,子德的护兵就与戴蒙的随从们拼杀在了一起,一时间只听得兵器铿锵交错之声和兵丁们的呼喝惨叫之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戴蒙与戴渊根本不想和护兵们过多纠缠。他们抓住空档,主动抽身出来,迈开大步便急火火地冲进驿馆主楼。 戴渊带来的那两名随从见状,也赶紧尾随过来。 在随手砍倒了两名战战兢兢的内侍以后,戴蒙飞起一脚便踢开了主楼侧室的木门。 这里是国君子德临时就寝的地方,然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侧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戴蒙回过神来,走出侧室。 他伸手抓住一名内侍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同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凶神恶煞似地问道,“快说!” 面对流淌着鲜血的钢刀,这名内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他不敢吭声,只是犹豫地伸出颤抖地手,朝主楼后面的小树林指了指。 戴蒙会意,甩手把内侍扔在了地上,然后招呼戴渊和他的随从,四人一起快步朝主楼后的小树林奔去。 主楼后面的院子布局很简单,靠院墙处堆了一个小土包,大约十余丈见方,上面种植了一片小树林,土包的一角还堆了一座假山,整个后院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法藏人。 随即,戴渊便发现假山后面露出一些衣物来。 他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刀把一脸狼狈的子德给逼了出来。 “戴……戴蒙,你居然敢谋反?”子德用颤抖着的手指着戴蒙,气急败坏而又虚张声势地呵斥道,“你就不怕诛连九族?” “君上,是你们把卑职逼得走投无路了,”戴蒙不敢正视子德,他只能偏着头、一脸无奈地申辩,“只要君上不反抗,主动跟我们走,卑职可确保你性命无忧……君上,咱们走吧!” 这时,戴蒙谋反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笼罩在夜色中的雍丘城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由于县尉范不归前去西陵集搜捕子虞还没回来,县大夫皇勿焦只好亲自上阵。 他仓促地点齐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便朝驿馆飞奔而来。 戴蒙带过来的兵丁与驿馆护兵人数相当,双方在经过贴身肉搏之后,几乎都已同归于尽,剩下的几名残兵也已负伤,躺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此刻,戴蒙与戴渊等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他们四人押着子德,略显惊慌地从驿馆正门口撤退出来。 “站住!”县大夫皇勿焦一马当先,伸手指着戴蒙高声大喊:“戴蒙,你疯了?” “你们别过来!”戴蒙把刀架在子德的脖子上,佩刀上那尚未干透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刺眼的红光,甚是让人心惊。 戴蒙气势汹汹的威胁皇勿焦:“不要过来,如果不小心伤到君上,皇大人,你可领当不起。” “戴蒙,别冲动!”子德瞥眼看着脖子上的佩刀,心头泛起阵阵寒意,他连忙战战兢兢地对戴蒙摆了摆手。 随即,他又赶紧朝皇勿焦挥手喊道:“皇大人,千万不要过来,一定不要意气用事!” “唉!”皇勿焦一听,非常懊恼地一拍大腿,只好举手喝令随从们停下脚步。 戴蒙与戴渊眼见机不可失,几人便左右挟持着子德,迅速地朝身边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飞奔而去。 待到皇勿焦率领追兵跑到巷子口时,他们却早已潜进了另一条巷子。 就这么兜兜转转中,戴蒙与戴渊已经架着子德摸黑跑到了城墙根下,此处距离雍丘城北门不远。 只见他们叔侄二人蹲下身来略一商议,戴渊随即便站起身来。 只见他取下肩上的弓弩,然后张弓搭箭,朝城墙外疾速的射出一箭!